鹏延感觉似乎有一个新的世界大门向自己敞开了,原来以往自己是井底之蛙,只有在不同层次的地方和不同层次的人交往,生活才会变得更有意义,才能不断提高自己。
商参镇入海口。
沙滩柔软,阳光充足,人来人往热闹非凡,有刚入海的、也有回来的,但共同的是海边阳光造就了他们小麦色皮肤,常年在外打渔给了他们更健壮的体魄。
莫海他们三人走在海滩上,鹏延、阿鱼在四处观望,好不新奇,突然有一大黑猩猩似的壮汉挡住了他们的去路,毛茸茸长臂一挥动后面大队伍停了下来,吓他俩一跳,以为遇上劫匪了呢!
“老莫啊,这几天没见你啊!”声音如人,高亢洪亮。
后面又冒出几人,声音掺杂起来。
“是啊,没有你,我们打到的鱼也少多了!”
“……”
“抱歉各位,我前些天有事出去来!对不住大家了。”莫海一一拱手道歉。
“这是什么话,好,最近这几天鱼儿正肥嘞!”壮汉佯装生气道。
“是么?”莫海用手往对方胸前捶了一下,胸前发出沉闷的响声。
“瞧瞧,满载而归啊。”壮汉用手把扛在肩上的渔网拉下,一大堆鱼露了出来,跳跃不止。
莫海用手摸了摸,一闻,赞叹道:“好家伙鲜着呢!都挺肥的,应该卖个好价钱。”
“借你吉言了。我先走了,我家那口子还等着我呢!一帆风顺啊。”壮汉嘿嘿一笑,扛起渔网招呼着那些渔夫离开了。
“哈哈,老黑蛋,再见啊!”莫海摆手道。
……
莫海笑着告别老友,回过头看向鹏延、阿鱼两人,“不好意思,一位老朋友,好久没见。没吓到你们吧?”
阿鱼呆呆的点了点头:“好壮,肉好结实。”
不用想鹏延就知道他在念叨什么,“莫海大叔,那我们出发吧!”
“出发!”三人兴致勃勃的往海口涌去。
他们随着队伍登上了海船,却发现是来的最晚的,已经有渔夫、船员站在甲板上各自聊着开心的事。船长是个留着大胡子的老家伙,那结实的胸肌和腹肌让鹏延自叹不如,他往这扫了一眼,看见莫海后一愣,然后别过头去继续与副手聊天谈笑,他们在那儿说了些什么,老船长不时向这边看来,眼神里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在不断流动。
莫海看到老船长,身体突然怔住,眉头一皱,犹豫了一下还是向前走去,“老师好!”他微微弯腰拱手,问侯老船长。
“嗯,是阿海啊。十几年没见了吧!”老船长有些感慨,招了招手示意副手退下。他的表情有些不自然。
“是啊,自从那次一别,我们已再无交集。”莫海缓缓说道,若有所指。
“话别说的那么生分啊,毕竟我们可是师徒关系,再交往不怕有隔阂。”老船长一愣,随即把关系拉近。
“师者,应重仁道。而你,却没有做到。”莫海继续说些让他人都听不懂的话。
“我其实是有苦衷的。”
“那……”
“好啦,这都是些陈年往事,再谈也没有意义,我们把这一张翻过去!”老船长嘴角一阵抽搐,有些生气。
“你觉得我能忘记吗?”莫海生硬的回答。
“莫提,莫提。”老船长叹息道。
“我永远不会忘记那一天!除非我死了。”莫海一歪头,斜着看了老船长一眼。
“你……”老船长捂着胸口,身体前后起伏,他狠狠地看了莫海一眼,别过头去,突然瞧见跟莫海一块的两个小孩正往这儿走来,心里顿时有了主意。
莫海不再说话,场面顿时静了下来,气氛诡异又尴尬。
老船长指向鹏延、阿鱼,“他们是?阿海还不快给我介绍介绍!”他似乎找到了话题,望借此转移莫海对那事的注意力。
莫海并不想让鹏延、阿鱼与老船长有任何交集,可船已经开了,想要下船是不可能的,在这么多人面前,他也不好跟老船长撕破脸皮。更何况,老船长是有众多荣耀集一身的名人,说出来也不会有一人相信他的罪名。
“鹏延、阿鱼过来!”莫海向这边招手,他们连忙赶了过去,看到他们,老船长露出了笑容,不用莫海介绍,他主动与鹏延、阿鱼一一握手,“小伙子们,我叫贾富,是这艘定军号的船长。我跟阿海认识,别见外,你们叫我贾船长或贾爷爷都可以。”
莫海偷偷的使了个眼色,却没人看到。
“我叫黄鹏延,贾船长认识您是我的荣幸。”
“俺,俺叫李阿鱼,听说咱这儿有海鲜大餐,这是真的么?”
贾富捋了捋他那大胡子,哈哈大笑,“好,欢迎你来品尝,小伙子人都不错,挺精神的。阿海啊,看人从没出错过哈!”
莫海昂了昂脑袋,并不领情:“那当然,”他笑着望向鹏延他们,“你们可别小觑老师,他可是开了几十年的老船长了,从没出过错,手段多着呢!”他故意把‘老师’、‘手段’念得很重。
可他们依旧没有听出点什么,反而崇拜的看向贾富,适得其反。
“哈哈,哪里啊。只是大风大浪经历多了。”贾富打着哈哈,狠狠的剜了莫海一眼,“走,我带你们去参观参观我的操作室。”
“真的?早就听街坊邻里说船长室那轮子特漂亮,俺今天可算是能见到了,一会儿得好好使使。”阿鱼激动的搂住莫海的脖子。
“胡闹,下来。船舵可是掌控全船人生死的东西,岂能说玩就玩?不能去!”莫海佯装生气,他不希望让鹏延、阿鱼进入那里,怕贾富这老狐狸会耍些诡计,给他们说些虚伪的话,与他们彼此之间拉近关系,这不亚于是迷魂药啊。
“啊?莫海大叔,俺就想鼓捣鼓捣,看看俺有当船长的天分不?”阿鱼耷拉下脑袋,摇头晃脑道。
“哈哈,阿鱼这是好想法啊!想学?我可以教你,学会了好和你莫海大叔比比看,谁更厉害!”贾富哈哈大笑,很是高兴。他想挑起阿鱼的兴趣,老实人好糊弄,在说又快到那个时候了,今年可不能再出任何差错,定要凑齐人数。
“老师,您别当真,阿鱼这孩子只是图个新鲜!”莫海扭了扭阿鱼,向鹏延示意。只要入了这门,阿鱼的生命就得不到保障了。
“啊呀!莫海大叔?”阿鱼吃痛,他不解的看着莫海。
鹏延似乎发现了什么,莫海今天不太对劲。他留了心,没有轻举妄动,还有仔细观察下,看看能否查出什么端倪来。
“行了行了,不必说。我看阿鱼这孩子是真想学,看他那渴望的眼神,就错不了,骗不了我!这孩子啊,我喜欢,哎,阿海啊,你还是太嫩了,看来还有很多东西你要学啊!”贾富得意的笑着摆了摆手手。
“知道了,老师!”莫海咬着牙,狠狠说道。
“出海捕鱼是一项团队整体完成的工作,这儿没有什么个人荣誉,不会搞特殊。你们随我过来!”贾富不屑的瞄了莫海一眼,严肃的说道。
一群人随老船长走出了甲板,鹏延站在原地思考着什么,今天很是奇怪。
“鹏延哥,快跟上来啊!”
“哦,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