鹏延第二天醒来时脑子蒙蒙的,看到换洗的衣服整齐的叠放在枕头边,暖和的被子盖在身上。昨天怎么回房的都不知道,看来又是母亲,她那慈祥的面孔隐隐在脑海中浮现,而他却怕这一切都再是梦,醒梦全无。用力的捶了下自己的单人床,拳面传来强烈的阵痛感,“丫的,还是这么硬!”
“臭小子,起床了嘛就这么折腾,到时候床塌了看你睡哪去!”单香推门而入,手里拿的擀面杖挥霍着。
“妈!”鹏延愣了一下,大声喊道。
“干嘛?”单香也是一愣。
鹏延一蹬被子跳起,扑倒单香身上,紧紧地抱住自己的母亲。
“臭小子,又想来这一套。”单香用擀面杖敲了敲他的屁股。
鹏延吃痛,但并没有松开手反而抱的更紧了,他扯着嗓子说道:“妈,我想你啦!”
“我说,昨晚大半夜闹就闹呗!这大清早的又瞎折腾啥?这还能好好睡一觉不?”黄嵩揉着眼睛打着哈欠,拖拖拉拉的走出了屋子。
“爸,你醒了,来,我给您老倒杯水去!”鹏延听见黄嵩的声音松开了单香,一蹦一跳的跑到黄嵩跟前。
黄嵩诧异的看着他,“哈,太阳从西边出来了。还是你小子昨晚把脑袋给烧坏了。”他推开鹏延继续向前走着。
“喂,我说老黄,你嘴里能吐出点好话不?起来,起来。不愿意喝,我喝去。”单香把擀面杖扔到了沙发上,“来,阿延。你爹不喝我喝。”
“嗯。”鹏延颠颠的跑去,拿来两个杯子,泡上茶倒入刚开的水。“来,妈,给你。爸,你也过来啊。”
“小兔崽子催什么?我上个厕所先。”黄嵩笑骂道。
一家人坐在里屋沙发上,温馨的很,鹏延第一次感觉到有这么一个家是多么美好地一件事啊。
那是一间再普通不过的小平房,毛坯屋,据说是爷爷搭的,前后有南北两间,中间地大,作厅堂,此时,屋里,传来了对话声,麻雀不再叫了,好像竖起了耳朵倾听。
“无事献殷勤,说吧!你小子在学校是不是惹什么祸了?”黄嵩翘起二郎腿,点燃了一根烟抽道。
“你能不能正经点,吊儿郎当的没个正形。”单香看到黄嵩这样立马就发飙啦。
“这能不正经?你瞅瞅,这衣服穿得多板正。”黄嵩不乐意了,两手分开揪了揪衣领,“再说,人家大老板出门谈生意不都是这样?”
“就你,还大老板?谈生意?我数一二三,立马给我把烟头给掐灭!一、二……”单香一拍黄嵩的大腿,身子往前把头凑到他耳边,小声的说道:“在儿子面前已经给我你留面子了,白不知足,快点!”
“嘶,咳咳咳……”黄嵩倒吸一口凉气,不巧被烟给呛着了,他立刻抖手把烟捻灭,剧烈的咳嗽起来。
鹏延拍了拍黄嵩的肩膀,把水喂到他嘴里,“爸,没事吧你?”
黄嵩猛喝了几口水,摆了摆手道:“没事,没事,谈正事要紧,是吧老单?”
“这回脑袋瓜子总算开窍了,知道吸烟的好处了吧!”单香笑道。
“能不开窍?整天这么敲敲打打,就是石头也能开个大窟窿。”黄嵩小声的嘀咕着。
“爸,你说什么呢?”鹏延屁股往这儿挪了挪。
黄嵩微微抬头用眼向旁边挑了挑,看到了单香一脸疑问的样子,忙说:“我说的是,家庭会议该开始了吧?”
“好的。”鹏延点了点头。
黄嵩直起身子,微微一笑,故作严肃:“说吧,什么事?”
“说吧,阿延。我们都听着呢!是在学校遭人欺负了?还是像你爸说的那样在学校惹祸了?”单香拉起了儿子的手,看着刚开始肉嘟嘟的小手已经长成了结实的大手,岁月过得不饶人啊,她盼望自己的孩子能有点出息,不要再像自己那样活得那么窝囊了。自己不求什么天伦之乐,只愿他好好的,这个家好好的,就已是最大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