誉侯郭牟,官拜镇北大将军,身份显赫,地位尊宠,数十年戎马生涯,为大栗国立下赫赫战功,威震一方。
大栗国有四大武侯。
四大武侯分封四方,各自镇守一方,誉侯郭牟镇守东北,官拜镇北大将军,这誉州便是誉侯封地;孟侯顾臻镇守东南,官拜镇东大将军,封地孟州;薛侯廖康镇守西南,官拜镇南大将军,封地薛州;蔡侯汪泽镇守西北,官拜镇西大将军,封地蔡州。
大栗国,以武建国,历经数代不断开疆扩土,打下这数万里锦绣江山!虽四周仍有异族环伺,然业已不能对大栗国构成实质威胁!
誉侯郭牟数十年戎马生涯,业已以武入道,十五年前跨越人道之时,被封誉侯,便开始镇守一方。誉侯郭牟现已是地道中期人神境巅峰,随时可能突破至地道后期地神境。
作为大栗国的镇北大将军,郭牟镇守这东北边境已有十余载,威名远扬,致使周边不敢有来犯之敌!
誉州有州府属吏处理日常公务,誉侯郭牟平日里不理政务,一心修炼向道,深居简出,日复一日,过着平淡无奇的生活。
久无战事,而又勤于修炼,早已洗去战争岁月之风雨苍桑,昔日的黑脸,如今业已恢复成正常肤色,还微微泛红,相貌越发英俊不凡,飘逸潇洒,有如玉树临风,虽然已经五十有三,外表看来却似而立之年。
风雪肆虐,天寒地冻,常人皆是裹上了厚厚的皮袍、棉衣,将自身包裹的严严实实,密不透风,抗拒这肆虐的风雪。
此时,誉侯郭牟则穿着与往常一般无二,一袭宽袍,孤立于侯府后院风雪中,仰望着漫天飞雪,对空长叹,似乎是遇上了烦心事,愁眉不展。若是叫别人得知誉侯长叹忧烦,定会惊掉下巴!
就在郭牟长叹之际,院外传来了一阵“吱呀嘎”的踏雪脚步声,急而短促。
郭牟微微一怔,扭头望了过去。
风雪之中,一条人影快速地通过院门,飞奔而来,临到了近处,郭牟才看清楚来人,侯府卫队长苏旷。
“苏旷,何事致使你这般匆忙?”郭牟问道。
苏旷跑到他跟前停下,呼呼喘气,稍微平复了气息才道:“侯爷!外面…来了一个少年,自称是您…您…”
“您”了半天,也没您出个所以然来。
“少年?”郭牟微微一愣,道:“我的什么?”
“您的…儿子!他说他是认祖归宗的!”苏旷道。
“我的儿子!”郭牟瞠目结舌,惊愕不已,本来泛红的脸随即一黑,怒而言道:“胡说八道,本侯哪来的儿子?”
“侯爷!那少年说的确实如此,说您是他爹,还说他有凭证呢。”苏旷随即回话。
“凭证?是何凭证?你可曾见过?”郭牟问道。
“这…他没说,说是见了侯爷才会拿出来。”
苏旷说完,目光偷偷瞄向郭牟,眼神之中充满了笑意。
苏旷之所想,侯爷一定是瞒着夫人,偷偷在外面金屋藏娇,如今私生子长大了,上门认爹来了,不知夫人得知后会是怎样?
郭牟满脸疑惑,哪怕是现在自己已是人神境巅峰,往事一一回想,历历在目,却是怎么也想不起来,自己何时在外面有了一个儿子?
他一向清心寡欲,自重身份,更何况家中还有个母老虎存在,就算借他三个胆子也不敢做出这金屋藏娇之事!这时候突然冒出一个私生子来,不管是真是假,旁人定然以为他在外面金屋藏娇,这岂不让同僚耻笑,若是让夫人知道了,那还得了,还不将他折腾个半死!
“混蛋!”郭牟想到这里,顿时怒不可遏,破口大骂:“哪个该死的混蛋,派一个孩子来坏本侯的清誉?若要是让本侯查出来,定是饶不了他。”
“你饶不了谁呀?”
蓦然,院内廊上响起了一个声音,一位雍容华贵的美妇人缓步走来。
郭牟闻声知人,顿时面露惊慌之色,一时不知所措。
美妇人端庄高雅,一袭衣衫华丽大方,举手投足之间,皆尽彰显贵妇风采,艳光四溢,柳叶弯眉之下,一双明目流露出高傲。
她,不是别人,正是誉侯夫人罗薇妍。
身后跟随二女,二女身材修长,皆是一袭宫装长裙,风姿卓越,倾城之色,让人不敢亵渎。这二女不是别人,正是郭牟与罗薇妍所生的两位千金大小姐:郭云绮、郭云梦。
母女三人,宛如姐妹花一般,在这风雪之中,形成了一道亮丽的风景线,令苏旷双目一亮,目中皆是迷醉。
有道是:酒不醉人人自醉,花不迷人人自迷!
“夫人,你怎么来了?”郭牟见夫人业已来到跟前,不由得轻声问道。
“哼!”誉侯夫人罗薇妍鼻孔中哼出了一声,也不看他,一双明目盯着苏旷问道:“苏旷,你刚才和侯爷说什么来着?我刚才听到认祖归宗什么的?具实道来,若有一句隐瞒,我定不饶你!”
“是!”苏旷应道,正欲开口说话,却见一旁的誉侯郭牟急了,拼命的朝其眨眼睛,使眼色。
苏旷当然知道侯爷的意思,不过夫人话都说到这份上了,相比较而言,只能对夫人说实话。把事情交代给夫人,侯爷那边回头顶多被骂几句;若是今天对夫人说了假话,那肯定见不到明天的太阳。夫人的精明,乃是全侯府众人皆知的。
“夫人!”苏旷躬身施礼,恭敬的说道:“刚才来了一位少年,自称是侯爷的儿子,前来认祖归宗。事关重大,属下不敢懈怠,已将那少年带入府内,暂时安置在客厅,特地前来禀报侯爷!”
“惨了!”郭牟心中惨叫一声,眼前一阵发黑,几乎晕了过去。
“好啊!你个老不死的,不知羞耻,竟然瞒着我在外面养女人!”
果然……
罗薇妍尖叫着,不由分说,扑上来对着武无敌就是一阵的拳打脚踢,十足泼妇之态,与其之前的端庄仪态,分明判若两人,简直就是云泥之别。
“饶命啊!夫人!”郭牟抱头鼠窜,一边逃,一边叫道:“不要打了,夫人…你听我说,我没有…”
“没有?那孩子怎么找上门来了?若不是孩子找上门来,你是不是打算要瞒我一辈子?今天你要不说清楚,我饶不了你…。”
一边叫骂,一边追打,两人如同孩子戏耍一般,在这后院内绕起了圈圈,追追打打,踩得这后院满地尽是凌乱不堪的脚印。
郭牟不是不想逃离后院,而是不能,这事他早晚得面对,只有待得夫人打累了,气消了,再慢慢解释吧。
却说郭云绮、郭云梦那两姐妹,尽皆看着热闹,谁也没有上前去劝解,不但不劝解,反而时不时的鼓掌叫好,这分明是火上浇油,惟恐不乱啊。
作为侯府卫队长的苏旷则连忙逃的远远的,隔岸观火,免得城门失火,殃及池鱼,那他可就真是有苦难言了。
终于,誉侯夫人打累了,停住脚步,叉着腰,呼吸急促。郭云绮、郭云梦上去扶着她,为她拍背顺气,窃窃私语。
誉侯夫人不时点头,心情与气息皆渐渐平复了下来!
对比之下,郭牟那边冷清清,孤家寡人一个,挨了夫人打这且不说,两个女儿不但不给他安慰,刚才还拍手叫好,真是好不恼人。
其实罗薇妍根本就是撒泼,知道侯爷对自己宠爱,借着宠爱是不时的撒泼一下,好让众人知道这个家谁做主!
罗薇妍知道自己修为深浅,哪怕侯爷只用一只手,自己也不是对手,借着撒泼追打,增加点夫妻生活调剂,谁让老东西经常一闭关就是十天半月的不见人影。
见夫人累了,郭牟连忙嬉皮笑脸地凑上前去:“夫人!我敢对天发誓,我若是真做了对不起你事,天打……”
“好了!好了!”誉侯夫人不耐地说道。
她打也打了,骂也骂了,气也消的差不多了,哪能还让他发毒誓呢,自己和女儿还要靠他这棵大树呢!头脑冷静下来仔细一想,事情尚未弄明白,这事自己不能太武断,至于侯爷对不对的起她,她对誉侯郭牟还真是有点信心的。
“苏旷,你过来”
苏旷赶忙跑了过来,垂首而立。
“那孩子呢”誉侯夫人问道。
“在客厅,正等侯爷、夫人召见呢!”
誉侯夫人夫人略一沉吟,盯着郭牟说道:“你确定那真的不是你儿子?”
郭牟颔首言道:“夫人,我保证,真的不是!”
“爹、娘!是与不是,咱们去问个清楚不就知道了嘛!”郭云绮说道。
“不错!让爹和他来一个滴血认亲!事情自然水落石出。”郭云梦接着姐姐的话说道!
“就是!如若他真是爹的儿子,滴血认亲,一试便知,他要是不敢滴血认亲,那他就是冒充的。”郭云绮道。
誉侯夫人微微点头,女儿的主意不错,要证明对方是不是冒充的,滴血认亲是最好的方法,一双明目盯着郭牟。
郭牟心中一紧,无奈的笑道:“没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咱又没做这亏心之事,自然不怕滴血认亲。”
誉侯夫人白眼一翻,道:“话别说的那么满,咱们能想到滴血认亲,别人也定会想到,对方既然敢来,定是有恃无恐了。”
听完夫人这话,郭牟心里一下不安起来,暗自揣测:“难道真的是我儿子?我何时在外做过这事了?我怎么一点想不起了呢?”
若是换做旁人也定会自疑,真如誉侯夫人所说,人家前来定是有恃无恐,也难怪他心里犯嘀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