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的问题。”零子食转过身,脸上浮现出一丝若隐若现的笑容,道:“其实我是想请你来帮我个忙的。”
她手中那把乌色的扇子上,两团漆白色的墨团俨然拟成了一幅握手的图画。
“帮忙?”南郭离梦微微皱了皱眉,面色也沉的古怪,不可理喻地向她反问道:“这就是你把我扣在睥睨锁上的理由吗?”
“哈哈,南郭离梦先生真是说笑了!”回过头,左丘零子食的脸上已经堆满着奇异莫测的笑容,她用着被面纱遮住的朦胧的双眼看着他,道:“南郭离梦先生可是神通广大,不加以防范万一不留神被你逃了,我跟父亲和伊家家主可就没法交代了。”
说着,她顿了顿,身体又向南郭离梦的方向逼近了一分,加重了语气,像是一朵开在深夜中的带刺黑菊,神秘地笑道:“特别是南郭家的诈术,不是吗?”
“!”
南郭离梦心中大惊,他自感已经把诈术的事隐藏的很好,几乎没有任何破绽,应该不会有人能够察觉才对,可眼前站在自己眼前的自称是左丘零子食的少女却一眼道破天机,把他一直以来隐藏在心底的南郭隐秘说了出来。
刚才还把她当成豆蔻年华的可怜政治牺牲品少女的南郭离梦,赶紧摇头抛去了这个愚蠢的想法。古话说得果然没错,勿以相貌取人,眼前的的少女虽然看似豆蔻年华,心思却根本深如乌潭,深不可测,自己决不能再以她的外貌小觑她!
就连刚才那番话,恐怕也是为了装作可怜,博取他的同情心,降低他的警惕程度所说的!而铺垫了这么久,直到现在才真正的把正题托了出来,城府心智之细密,令人咂舌!
“……”
南郭离梦一时间保持着沉默,没有说话。虽然他内心震惊,却没有在面上表露出来。
但他也没有装傻反问她什么是诈术,就这样双方都没有做声,沉默了数十秒。
“唉。”之前沉默着做出一副“怎么,事到如今你还不想承认吗?”的姿态的左丘零子食终于叹了口气,败下阵来,无奈道:“你其实也没必要隐瞒的。”
“就让他看看好了,渎稗。”
她像是安慰一个孩童一般的抚摸着把手上那把精致的扇子,对着它喃喃着,在南郭离梦面前展开。
“这把扇子有名字?”南郭离梦惊奇地问。
“嗯,当然。”零子食点了点头,:“他叫渎稗。”
“独白?”南郭离梦脸色更加怪异了一些,心说这是什么鬼名字,看着眼前的扇子叹道:“你这扇子的名字还真是古怪。”
“你真无理!”左丘零子食像是有些生气一般的鼓起了脸颊,晃了晃手上的“渎稗”,神情激愤道:“才不是你说的‘独白’,是‘渎稗’!‘渎稗’!明明是这么好听的名字!”
说着,那把扇子居然似乎真的具有灵性一般的猛烈摇晃起来,像是在向南郭离梦抗议。黑色的扇羽上还暴出了青筋似得图案。
“看见了吧!”零子食指向扇子上所化出的“渎稗”两个字,对南郭离梦愤愤道:“分明就很雅致好吗!”
南郭离梦向零子食所指的方向望去,果然看见了两个白色的字——“渎稗”。
不过至于雅致与否,他却是不敢恭维了。
渎稗,就是亵渎稗草。
这是想表达什么意思呢?
意义不明。
“嗯,啊。确实很雅致啊,哈哈~”
不过尽管如此,他还是配合着笑笑敷衍。
“哼嗯~~~你好像很不服气啊!”零子食用狐疑的目光盯了他许久,突然又爽朗一笑,转身从自己身后的石桌上拿起了另一把扇子,放在南郭离梦眼前晃悠,嘴角带着一丝小恶魔般的笑容问道:“那你这把扇子又是叫什么雅致之名呢?”
“……”
南郭离梦说不出话了。
“哼~~~卑污衣!”零子食报复地大笑道:“这名字真是雅致,真是雅致至极啊!哈哈哈哈~~”
“是悲无一!悲无一!!”南郭离梦也暴跳起来,随即又目光紧缩,神情肃然地问道:“你是怎么知道它的名字的?”
“哼哼哼!现在不敢小瞧我了吧!”零子食露出一丝胜利的骄傲笑容,略显傲慢地双手叉起腰,挺起xiong,居高临下得看着南郭离梦,傲然道:“左丘,诡术·言灵律·探心!”
她扬起手中的渎稗,南郭离梦看到那上面的白色墨团再次溃散,重新开始游离四周,最后居然像一面镜子一般汇聚出了南郭离梦的脸。
“没想到你居然还偷学学会了南郭家的秘术,据我所知,那诈术在至今早已被禁了吧,那么,我很好奇,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呢?”
她的脸上再次挂上了那神秘莫测的邪邪笑容,宛如一朵散发着沉香的紫色幽兰。
“你不是想让我帮你忙吗?到底要不要了?”
南郭离梦全身都迅速地戒备起来。
左丘零子食并没有骗他,而且很显然,以现在的情况来看,她所知道的东西确实不少,甚至已经远远超出了南郭离梦的估计!
一点也不妙。
这个左丘零子食不简单,绝不能再让她把此事继续外传了!
“南郭离梦先生大可放心,此事天知地知你我二人知,除此之外,再无他人。”
左丘零子食仿佛是想要打消他的疑虑一般地说道。
“哦?是嘛?”
南郭离梦也没把她那话当一回事,耸了耸肩,不置可否。
“我发誓此事确是只有你我二人所知。”左丘零子食严肃认真地道:“我也知道此事关乎南郭离梦先生的性命,所以并没有外传,你要相信我。”
南郭离梦没有做声,点了点头,示意她继续往下说。
“我希望南郭离梦先生能够借我一臂之力,助我达到‘言灵律’的境界巅峰!”她说,:“只要此事一成,我便随你归去,不再做任何阻拦,此事说道做到。”
此时,渎稗上又显现出一扇大门,门框中映出了外部世界的万般色彩,周遭是破碎的铁索和空也的牢笼。
“此话当真?”
南郭离梦眯了眯眼,暗自在心中揣摩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