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稍加安慰,那柔妃竟没泪变得笑若春风,飘在栾锦心的脑子尽一个字-媚,这个男人相当地媚,这种面容笑起来反而没有预料的恶心。
“蛮夷番邦参见女皇,番使萧仁代吾王殿下愿女皇福寿绵延,女皇陛下龙体康健,愿我番邦王子,齐妃娘娘情与君齐。”两撇八字胡翘翘的,但缺不失礼节地向台上的人行礼。
“怪不得你带我来,原来是给我看你家里人来的场面。”栾锦心看向齐妃。
“这是我来朝后第一次见家里人,以前他们来我从来不见,就当没有。”齐妃也不恼,斜眼看着还贴在皇上身上的柔妃。
“那你这次为什么来?”栾锦心小声问。
这个时候皇上开始和使臣讲那堆废话,他实在是不想听,他不知道这也是女皇想知道的。
女皇一边应付柔妃,一边和番使讲话,一边又在偷听他们说话。
他们两个很熟吗?女皇从刚才就想到了这个问题,几乎把身上的那个视而不见。
“来自然有来的用意,都告诉你有什么意思,你吃过烟熏羊腿没?一会让皇上请你这个,我以前在家最爱吃这个,可惜,羊都长得不太好,羊腿肉少,你一定要尝尝他们带来的羊,过这村可没这店了。”齐妃每次总是很成功地把话题引到吃上面,不知道是他知道栾锦心爱吃,还是他自己也爱吃。
肉呈焦黄色,上有油汁覆表,是一整只羊腿,在腿身上还有着重烤过的痕迹,没有动用旁边任何人,皇上亲自操刀划开羊腿,内容的肉呈娇白色,香气袭人。
这一刀才开始了欢宴,底下众人也是一片酒肉之意。
“看着就不错,齐妃你真是好眼光。”皇上第一个给了栾锦心差不多四分之一个羊腿,算是应了他刚才答应的事,栾锦心一口下去差点少了一半。
另一边的柔妃吃得很是斯文,而齐妃只是看着栾锦心吃,皇上示意给他的那份他摇头不要。
渐渐地,栾锦心嘴里含着羊肉咽不下去,表情有些痛苦,他想把肉吐出来,可是在这种场合下他又觉着不合适。
咸死了,用盐不花钱怎么着。
“盐的分量够吗?我的锦妃娘娘。”齐妃的声音有些幸灾乐祸。
原来是故意的,栾锦心在吃到中间终于尝到了咸咸的味道,那程度绝不亚于他那天给齐妃吃的咸桂花糕。
真是一报还一报,当时还以为他味觉失常,要么就是不怕咸。
栾锦心恨不得抄过皇上手上的那把刀朝齐妃砍过去,但最后还是化悲愤为食欲,极为艰苦极为痛苦地把嘴里那口咽了下去。
人不能这么丢,我就不信我找不回来。
皇上看栾锦心的脸,气得通红,越来越觉得这个锦妃有意思,好后悔为什么没早发现他,真是自己喜欢的类型。
嘴边被柔妃送来一口烟熏羊腿肉,见柔妃歪着头看着自己,一口吃了进去,暗叹这柔妃媚是媚,可贴得太近了,受不了。
歌舞开始了,都是蛮夷送来的少男,个个颇有姿色,用意很是明显,希求让番邦的人更多地受到皇上的宠爱。
因为,他们看出了齐妃并不太受皇上宠爱。
用刀剔掉羊腿中贴骨的那片肉,皇上又切出嫩嫩的一片,只说了声“张嘴”。待栾锦心一反应便送入了他的口。
因为剔掉了烟熏羊腿中的盐味层,这口一点也不咸。
这才是烟熏羊腿,又名盐熏羊腿的正确吃法。
“这样吃就不会咸了。”皇上顺手又给柔妃递了一片,不然他那边又该泪水涟涟了。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不过皇上好象是看上你了,也算我帮你忙了。”齐妃一副我最好了的样子。
“我不喜欢。”栾锦心咬牙切齿状,现在他开始将齐妃定为小人,尽管他自己也不算是什么君子,比自己还小人的人是真小人了。
“你不喜欢?”齐妃别有用意地重复栾锦心的话,看到栾锦心点头,他了然了。
他们两个说话说得入了神,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有一双眼睛在看着他们。
一张纸条移到皇上面前:“臣妾愿舞一曲以悦君心。”
是柔妃递过来的,让桌前满了墨香味。
“柔妃可是……?”女皇根本不知道宫中还有这样的妃子,但见那玉盘似的俏脸,湖水似的眸子,便又说了句,“好,去吧。”
舞姿曼妙,柔韧纤细的腰肢的扭动和眉眼间的送情脉脉惊绝了全场。
萧仁看到此景,贴近身边的一个侍从说了句:“不好。”
那个侍从用一种近乎凝视的目光看着全场。
“真是可惜。”皇上看着场上翩跹的柔妃,虽为美,可是,她喜欢的是妃子的笑,妃子的俏言。
如此娇弱的柔妃没了自己的本来应有的性子,味已失了。
而相反,皇上从看到栾锦心的时候就被他那又让人惊又让人怪的举动吸引住了。
舞罢,柔妃又回到了皇上身边,脸颊因刚才的舞变得酡红。
按照惯例,蛮夷来使要住上些日子,以商讨西凤国与番邦之间的一些事宜,渐渐地夜便深了。
不能说话的人往往眼睛最厉害,耳力也不差。
宴后便又该是他继续做哑妃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