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第二天那叫一阳光明媚万里无云。
栾锦心在宫女的服侍下,穿好了衣服。
“圣旨到: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三日后番邦蛮夷到我朝奉贡,朝中将举同贺盛宴,令锦妃宫锦妃娘娘,昭柔宫柔妃娘娘,凤齐宫齐妃娘娘奉旨赴宴侍君,钦此。”
黄衣内侍宣旨完毕,只见一俏生生娇嫩嫩的少年跪拜在地,头低不起。
栾锦心身着黄玉发簪别于青丝之上,耳侧的发丝顺出两绺搭于身前,在这两绺头发上各伸出一根金丝线,翻领刺花鹅黄锈袍缀着两只寒雁。
栾锦心穿上这样的衣服不适应,穿这样的衣服也同样不适应,幸好一直是靠宫女帮忙,而且让几个女人给穿衣服那感觉叫一个爽。
到了设宴的那一天,栾锦心起了一大早,当然不是他想起得早,是还在梦中的时候,齐妃就冲进了锦妃宫,叫栾锦心务必起来。
终于被齐妃拽到了二人同坐的车辇上,栾锦心的脑袋枕着齐妃的肩膀下滑再重置,重置又再下滑,
齐妃最后终于拿栾锦心没治了,一下子把他推一角上去,中间空出好大一块来。
车辇停下来吓了栾锦心一大跳,差点从车辇上摔下来,幸而有齐妃扶住他。
“你就不能稳当点吗?”齐妃有些愠怒,大庭广众之下没见过这么丢人的。
经这一提醒,再加上眼前换了环境,陈飞也醒过来了,立刻变得人模狗样的。
“那个是柔妃?”栾锦心看到对面车辇落地,下来一个人,看那穿戴,白玉簪下如瀑长发,盈盈水目似秋潭凝波,樱般的唇似是将汁咬破了的,肤白如雪,一身青绿色裹着依旧瘦弱的身躯,看上去也就是十七八岁的样子。
“你不是认识吗?”齐妃有些惊奇栾锦心不知柔妃,进宫相处这么多年,就算不常走动也该是识得的。
“我那天掉河里把脑子摔坏了,什么都不记得了。”栾锦心这样解释。
齐妃看着陈飞,没再多问。
宴会马上就要开始了,两旁的乐师开始了奏乐,皇上坐在龙椅上,左边是两个座位,右边是一个,是给圣旨上那三个人设的,其他人依次就位。
整个场面开始呈现华美的氛围。
“齐妃来了,皇上。”内侍在皇上旁边一眼认出了齐妃。
“朕知道了,”皇上的目光扫到了齐妃身上,他还是老样子,没什么变化,“他旁边的是谁?”
“秉皇上,是锦妃宫锦妃娘娘。”
不一会儿,三个人落座,柔妃位于皇上右侧,齐妃坐在皇上最左边,而栾锦心鬼使神差般地坐在了离皇上最近的左侧位。
栾锦心见到皇上的第一个念头就是:为什么我的衣服不可以和她换。
有意思,敢这么看着朕,除了齐妃他还是头一个,皇上知道栾锦心在看自己,不由暗笑。
一旁的柔妃恍似用余光瞟了一眼皇上和旁边的两人,抿了抿嘴,眼睛盯向亭前的红毯。
“这次你终于来了。”皇上突然冒出一句,但是齐妃没有理她。
第一次见这种场面,栾锦心兴奋之至,现在感觉和皇上都没有什么区别了,果然是生在皇家什么都有,还这么气派。
“哎,你知道来的蛮夷是什么样的地方哪个吗?搞这么大气派,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宴。”栾锦心突然想起自己还没吃早饭,肚子里叽里咕噜乱叫,低头问旁边的齐妃。
“蛮夷就是我西凤国的番邦,来上贡的,”齐妃有些没好气,“你一会不就知道了吗?”
“他们贡什么朕就给你吃什么。”栾锦心和齐妃的对话被皇上听到了,毕竟他们太近了。
“真的?”栾锦心一听吃又把刚才蛮夷那话题忘了,齐妃在一边正好不答腔了,不知道又去想了些什么。
“君无戏言,朕还会骗你?再说本来就是要给你吃的东西。”皇上已经不记得是否宠幸过锦妃,如果有,估计也是一夜之欢,根本就对这个人没半点印象。
要不是,这次突发奇想地召来这两个受冷落的妃子,还真想不到有这么个锦妃。
一见他就觉得有意思。
皇上心想:看来,从今以后,晚上侍寝的名单里要加上锦妃了。
“那我就等你请我吃了。”这话叫栾锦心听得那个兴奋啊,毫无礼貌地把手搭在皇上肩上,无比豪迈。
旁边的柔妃和齐妃包括老内侍都无比惊讶,而更要命的是如冰似雪的柔妃的眼中开始滚落了泪珠。
“这是怎么了?”皇上见此景不知是为何,忙道了句话想安慰安慰他,这一梨花带雨,在她身边可没有这样媚的妃嫔。
像受了委屈似的,可怜兮兮地看了看栾锦心,偏了头过去,只是不出声地哭着。
“柔妃莫哭,难不成是吃醋了?朕不会忘了你那份的,来,给朕笑个。”皇上一把搂过柔妃也没顾忌是在什么场合温言相劝。
齐妃只是看了看热闹,便又不理事,端了杯茶只等开宴。
再看栾锦心的嘴张得跟吃了恐龙蛋似的,他有些庆幸什么都没吃,要不然都吐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