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满三哥
“大少爷有人找。”
“是谁,让他们进来。”
谢云峰一眼就看到一个破衣烂衫、面色干黄的人站在那里。“满三哥,你怎么来了。”“让听雨下来,就说满三哥来了。”
“满三哥。”夏听雨居然不顾满三身上的烂泥抱了起来。
“正好到了吃饭的时候,叫两位小姐也下来,吩咐厨房加几个菜,拿几瓶酒来。”
叶子璇见到满三喊了声满三哥,叶子柔只是点了点头。
餐桌上,叶子柔隔着夏听雨闻到满三哥身上的臭味,捂了一下鼻子,又看了满三哥一眼。
夏听雨刚才就有点不高兴,立马发火,“怎么嫌三哥身上有味是么,满三哥可是你们救命恩人,你们在老宅的时候,是满三哥不分白天黑夜,刮风下雨的在外面保护你们,为了保护你们,死了6个人,其中一个就是满三哥的亲弟弟。”
叶子柔委屈地看了一眼叶子璇。
叶子璇:“三哥别介意,子柔还小,不懂事。”
夏听雨:“快叫三哥。”
“三哥,对不起。谢谢你救了我们。”
满三赶紧起身:“不敢不敢,我们的命本就是二位少爷救的,救二位小姐也是应该的。你们先吃,我在外面等。”他看了看身上,自已的破身烂衫与这里的金碧辉煌确实不太相衬。
谢云峰:“三哥就是哪里话,怎么不把我们当一家人。先吃饭,待会把钟平,仲CD叫来。”
书房里,满三:“我昨晚听到一个消息,蔡六的人跟金荣海的人在妓院为抢一个姑娘打起来了。”
夏听雨:“哦,有这等好事,以前陆金两家面和心不和,底下的摩擦一般都是大事化小。这次这么好的机会,我们不能放过。”
谢云峰:“是啊,以前是想着先在上海滩站稳脚跟再对付陆长岭,没想到害岳父丢了性命,早一点出手的话,岳父就不会死了。”
刘仲成:“那也是没办法的事,你们又不能太早暴露了,引起陆长岭的注意。上次在苏州,你们一下杀了他们八个人,想瞒也瞒不住,一边拼一边站稳脚跟吧,就像我们当年在法国那会一样。”
“三哥,昨晚哪边占便宜了。”
“妓院是蔡六的场子,那人是蔡六的把兄弟,自然是他们占便宜了。”
“好,把那人扔江里去。”谢云峰看了看窗外,又将会是一阵腥风血雨。
谢云峰:“三哥,以后我们还是在外面见吧,在家里太招眼,有急事,让满生来。”
“好的。”
夏听雨:“三哥,可千万别多心。”
“怎么会,我本来是想让满生来的,怕他说不清楚,自已才来的。”
第二天,蔡老六的把兄弟死了,第五天,金老板手下参与打架的人全死了。第十天蔡老六死了,赌场老板、妓院老板、烟馆老板全死了。
陆长岭:“金老板,怎么回事,蔡六可是我小舅子,有什么对不住的,我自当面向你赔罪,可你也不能下死手啊。”
金荣海:“什么意思,蔡老六可不是我叫人干的。我也问过了,我手下没人干过这事,我说没有就没有。我金荣海在上海滩也不是待了一天两天了,什么事敢做不敢当的。”“你那个小舅子太招摇了,得罪人太多,不能什么事都把帽子扣我们头上。我还没找你算帐呢?我那五六个兄弟是怎么回事,是不是你叫人干的。”
“怎么会是我,我听说后也吓了一跳,也问过蔡老六,他也说不知道。也许是有人故意挑拨我们吧。”
“你老弟最近风光的很,很多人都看你不顺眼,还是小心点好。”那边的口气硬的很,让人很不舒服。
“呵呵,这就不劳金老板操心了。那这么说金老板就是不知情了,以后万一查出什么来,我为老六报仇,金老板不会怪我吧。”
“那你就先查清楚了再说。”接着就是扔电话的声音。
“妈了个爸子的。”陆长岭只能独自生闷气。盐帮、漕帮是上海最大的帮派,陆长岭自然不会轻易与他们翻脸。陆长岭与南京政府,重庆政府关系非浅,盐帮、漕帮也不会轻易动他。
“到底是谁干的呢?”
查了好几个月,最后也只能不了了之。
“怎么没动静了。”钟平。
“没有证据,陆长岭不敢与金荣海翻脸,就算有证据,他也会悄悄做的。”刘仲成。
“那就再来点新鲜的,西站仓库有陆长岭的鸦片,抢过来。那是林子岳的地头。”夏听雨。
刘仲成:“抢过来后,找个瘪三,卖给梁老虎。梁老虎是金荣海的亲信。这下金荣海就是有嘴也说不清了,还得找个林子岳那边的瘪三。”
十天后,陆长岭的脸绿了。是谁抢的,是林子岳还是金荣海。西站是林子岳地头,是金荣海想挑林子岳与自已的纠纷,还是林子岳故意在自已地头抢东西,反污金荣海。
“林老板,我的货怎么办。那可不是一笔小数啊。”
“陆会长,有人敢在我的地头闹事,我也生气,你放心,我一定给你查清楚。”林子岳撂了话,查了半天,还是没结果。他也不敢让林子岳赔他的损失,又是一阵闷气。
钟平:“这几天陆长岭日子不好过,要不我们再添几把火。”
谢云峰:“不必,做多了,就容易引起别人的怀疑。”
刘仲成:“现在陆长岭的烟馆,赌馆,妓院都有损失。下一步就是他的染织厂,我听说,他刚偷偷地从日本买了一船布。”
谢云峰:“把消息透露给反日组织,再把船烧了。”
“会长,不好了,纺织厂让学生给堵了,还骂您是卖国贼。”
“******,谁透露出去的,给程局长打电话,让他派人把学生轰走了。”
当晚,一场大火,一船的布化为灰烬。第二天早上,各大报纸争相刊登了此事。
“会长,怎么办?”
“怎么办,不承认,就说布与我们没有关系,烧了就烧了吧。”
又过了几天,一整船从日本进口的化工原料又被烧了。
陆长岭快疯了。
钟平:“呵呵,真是痛快。”
刘仲成:“陆长岭树大根深,再烧个十船八船,也动不了他的筋骨。不过我这倒有个小事,可以做做文章。”
谢云峰:“什么事?”
刘仲成:“建业银行经理胡大成把陆长岭的三老婆给睡了。”
夏听雨:“把这事透露给陆长岭,再帮胡大成跑路。这下陆长岭要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谢云峰:“光跑还不成,还得卷笔巨款走。”
刘仲成:“我们再来个黄雀在后。”
“呵呵呵”众人开口大笑。
“会长,人没有找到。”
“会长,刚查了帐,银行丢了一大笔钱。”
“狗娘养,胡大成早该杀了他。”
银行丢失巨款的消息不胫而走,加上纺织厂、化工厂出事影响到陆家声誉,银行立即出现挤况风波。
刘仲成:“昨晚我得到消息,陆长岭的船务公司在给日本人运军粮。”
谢云峰:“把军粮全烧了。”
满三:“我手底下的人从陆家机械厂偷了些零件,你们瞧瞧。”
“枪栓,怕是给日本人生产的吧,透露给抗日组织。”
仅仅半年时间,陆长岭在上海滩的名声一落千丈,各大报纸争相报道他的消息,弄的他灰头土脸。日本人为丢军粮的事,耽误军事进程,大发干火,让他包赔全部损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