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是风清扬还是哪个剑术大家曾经说过,破绽这个东西,是必然会存在的,只要出招,就会有破绽,而独孤九剑的奥秘就是教会人怎样去发现、并且去利用这些破绽取得胜利。
亚索并不会独孤九剑,但他独有的发现破绽的天赋赋予了他独孤九剑大一半的功能,风清扬需要练习多年才有进展的发现破绽的直觉,亚索在刚进入道场的时候就已经拥有,甚至以后还能更上一层。
现在亚索欠缺的,就是把握这些破绽的能力了。
老实说,这并不容易。
艾欧尼亚有一句俗话说得好:“眼到、心到、手到,才能真正做到。”
此时的亚索才窝了几年剑柄,在真正的高手看来连初学者的门槛还没有过,现在就谈无厚入有间的宗师之境实在是太过好高骛远了。
在艾欧尼亚,虽然剑术圈子里没有出现过独孤九剑这种练了就是挂逼的东西,但剑道的方向却也是相同的,这个世界上也出现过那种能直破敌人破绽的高手,而且那种高手也是一点一滴练出来的。
对于那样的高手,整个瓦洛兰都有一个共同的称呼:宗师!
就如同人们会把那些活了不知多少年,已经完全看透人心的老家伙称为人瑞一样,这些对剑术的运转如呼吸般清楚,对对手的拿捏如掌上观纹般容易的高手,大家都用宗师来亲切地称呼。
而现在符文之地剑道圈子的主流思想,宗师就是能够以无厚入有间的高手。具体的意思,就是宗师能够一眼看穿对手的破绽,然后利用这些破绽赢得胜利。
“所以说我这个外挂,一下子就开到半步宗师了?”
虽然知道自己是在扯淡,但这么牛气哄哄的感觉亚索还是很享受的,甚至在下午的对练当中还稍稍走了神被二哥源天路一击竹剑打翻了跟头。
“亚索!”很不幸的是,子实一直都很注意亚索,在这情况发生的第一时间就走了过来,“战斗的时候居然敢走神?下课了你给我留下了,我要给你张张记性!”
“啊~~惨了惨了!”源天路听着大魔王子实一副要找亚索麻烦的样子,很是有些内疚,“亚索啊对不起,都是我不好害的你要被大魔王单独罚,要不马上下课我和你一起受罚吧!”
听着好兄弟的关心,亚索心里也是暖暖的,连忙安慰着源天路:“没事的,大魔王也就骂我几句,顶多让我跟他对练挫挫我的锐气,这也算得上给我开小灶了,黑壮你不用担心的。”
听着亚索的安慰,源天路想想也是这么回事,毕竟只是在这么和平的道场里,顶了天大魔王子实也就用“亲自教导”的借口给亚索来一点教训,在这群学剑的孩子身上也没有哪个是怕疼的,倒也算不得什么。
“那好吧,那我下了课就去给你留一份饭,我今天的鸡腿也留给你好了。”
就在两人一边交谈,一边交手的过程中,时间也流逝地飞快,一转眼就是下课时间而操场上只剩下似乎要体罚学生的子实,已经要被体罚的亚索了。
“亚索,你知道你错在哪儿了吗!”
一般来说,这一句是子实的开头第一句话,今天也不例外。
而平常的时候,如果亚索想要跟他顶牛,就会气势如虹、昂扬不屈地说不知道;如果亚索想让他赶紧放过自己,就会顺着他点,低眉顺眼地承认错误并且对子实的言语一百个赞同。
不过今天不一样。
对于子实的这个问题,亚索并没有正面回答。他只是在用一种陈述的口吻描绘自己今天发生的事情:
“老师,我今天在练剑的时候,忽然想到,在发现了对手的破绽之后,该怎样利用这些破绽呢?
破绽总是会存在的,存在于敌人身上,也存在于我的身上。如果说我的实力远强于对手,那么对手的本身就是最大的破绽,我一剑就能把他打趴下。
如果说我的实力远弱于对手,那么我即便是发现了对手的破绽,也没有任何用处,因为我被对手一剑就扫开了,完全不会有利用破绽的机会。
只有在实力相近的对手身上,破绽才有利用的价值。可是如果是实力相近的对手,我在发现他破绽的同时,他也会发现我的破绽。这也只是两败俱伤而已。
而即便是我发现了他的破绽,他却不能发现我的,但这只是因为我此刻的破绽还不够大。而只要我一想利用他的破绽,我的动作必然会让自己随之暴露出自己的破绽,这样以来还是没有什么用啊!”
对于亚索的这一番看似很有道理的见解,子实的回答只有四个字:“眼高手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