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实话,醉,何生并没醉,但走,何生是真想走。为什么?当然是因为奚珠。
此时萧恒已然醉倒,何生与奚珠之间的逢场作戏自然也就到此为止,那么问题便随之而来了,之前吃了“这么大”亏的奚珠,能否放何生一马?
何生自己觉得不能,所以倒不如趁着这“醉意”先走一步,岂料被一直注意着自己的奚珠瞬间识破。
奚珠修为比何生高出好大一截,只要其想要注意,那么何生的一切便自然呈现在此女的眼前。虽然后者此时脚步虚浮,身子摇摇晃晃,一副稍不留神就会步萧恒后尘的样子,但在此女眼中,何生却连一丁点“醉意”都没有。
“呵呵,演,继续演。”奚珠冷笑道。此女是真的惊讶于何生竟然没醉,且之前何生明摆着是来帮自己的,但奈何这人完事之后却要装醉离去,这才让奚珠的脾气又是起来一截。
“…演?什…么演。”何生一愣,仍旧口齿不清地问着。
奚珠并未回答,而是忽然惊讶异常地看向何生身后,“三长老?!你怎么也来这种地方?”
“啥?!”何生大惊,连忙向身后看去,心道我说临行前那几日这个老头的脸色为何一天比一天差,怪不得啊,看我抓他个现形……
不过身后除了那些仍旧对萧少宗主指指点点的青楼女子与…荆庆跟齐裕二人之外,哪有什么三长老?
“哎呦…这个…头好晕啊,快快快扶我一把。”何生当即明白自己中计,直接顺势向一旁歪倒,岂料一只玉手直接抚上自己后背,而后“轻轻”一拍。
砰!何生这次是真摔了个眼冒金星。
“哎呦,真是不小心呢,看来何生你是真的醉了。”奚珠在一旁做着无辜的样子。
“……”何生站起身来,顺便将方才被自己脑袋砸碎的木头凳子…此时已然是碎木屑,用脚扫到一旁,再将残留在鼻尖两侧的木屑拍掉,“八长老,您就是这么虐待真传弟子的?信不信我回宗去权泽长老那里告你一状。”
“不演了?”奚珠见何生气恼,反而乐了。
“演什么演,再演命都没了。”何生气道,原本方才自己想的是将身子歪一歪就算了,谁知奚珠这一把下来,自己脑袋直接跟下方的板凳做了次亲密接触,虽说最终结局以板凳的身死道消落幕,但自己的脸也疼啊。
“说吧,你是怎么知道我这边事情的,又是怎么知道我在此处的。”奚珠下一刻便恢复了八长老的做派,问道。
“有没有天理了!”何生气得跳脚,“我来给你解围,替你教训这小公公,完了脸还要被板凳砸,最后还得跟你交代?”
“没错。”奚珠双臂抱胸,点了点头。
“连个谢字都没有,凭什么的?”何生打算硬抗到底。
“多谢了,”岂料奚珠直接道谢,但又紧接着说道,“凭我是长老,你是弟子,凭你去掌刑长老那告我一状,最后受罚的还是你。”
“……你厉害,我服了还不行?”何生想来还真是这么一回事,如若自己真去告状,宗主自己并不知晓,但其他长老绝对绝对会大幅度偏向奚珠这边。
“那便说吧。”奚珠看何生一副孺子可教的样子。
何生并没有隐瞒,其实说实话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当下便是开口……又停了下来,向旁看去。
只见二人不远处,老鸨一脸讨好般的笑容站在那里,见何生向自己看来,脸上笑意更盛,犹如一朵盛开的菊花。
“有事?”何生问道。
“对对对,两位前辈,”老鸨连连点头,其虽然一把年纪,但修为也只不过练气四五层左右,所以唤二人前辈还真没什么错,“那位先前如今这副样子,传出去了于其于小店都是不好,所以能否劳驾二位前辈…”
“将他搬走?”奚珠接道。
“对对对。”老鸨连连点头,“前辈不仅人美,这心肠也如活菩萨一般,多谢前辈,多谢前辈。”说罢便是冲奚珠行了一礼,奚珠此举可是替其免去了一件大麻烦。
方才还对何生颐指气使的奚珠闻言之后竟然脸色微红,“婆婆你这是说什么呢,抬走便抬走就是了。”
一旁何生直接愣在当场,见鬼了?方才我整萧恒的时候也没见你出言阻拦啊,这时候装什么好人?不过何生明白这些话绝对,绝对,绝对不能说出来。
“何生,将他背上,带回峪箫宗。”奚珠转头冲何生吩咐道。
“方才是你答应的人家,又不是要答应的,要背的话你去……我去背。”何生说着说着便是看到奚珠眼神逐渐变化,这口中话语也是跟着变了过来,当即过去先替萧恒这个不省心的将裤子提好,而后背在身上。
不过方一抬头,何生眼口鼻便是纠结在了一处,心中竟然暗道一声佛号,“阿弥陀佛…”
不为别的,只是因为何生瞧见奚珠已经径直向荆庆与齐裕那桌走去……
一盏茶工夫后,奚珠与背着萧恒的何生走在前头,另外两个被揍成猪头的内门弟子走在后头,还不敢离奚珠太近。
出了君留步,奚珠又是一愣,今日这是什么日子,怎么宗内弟子全都跑到这君留步来了?
只见此时君留步门前那些揽客的女子不知何时已经纷纷进去,而门外除了一众看热闹之人外,还有一真传,一即将真传的两名弟子,自然便是柳戎与王功。
不过…此时柳戎有些忙,只见其手里拿着不知从哪里取来的两块破布,正有些慌张地给王功擦着鼻血。
王功鼻血喷涌的架势何生之前见过,齐裕荆庆也见过,唯独柳戎没见过,所以此时一见,顿时以为王功要死,要知道照看王功是自己的分内之事,所以慌张也是在所难免。
但擦了半天不见好转,柳戎索性将破布一团,整个用力怼进王功鼻孔,且调动法力在王功鼻翼两侧连点数下,这才堪堪止住那喷涌的红色,不过代价便是王功此时的卖相实在不敢恭维。
“发生了何事?”奚珠问道,“王功伤势为何如此严重?”
“八长老,”柳戎先是冲奚珠抱了抱拳,然后看向何生,而何生也是看了看柳戎,气氛一时间尴尬起来。
王功伤势为何如此严重?这谁知道怎么回答?也亏得奚珠能问出此问题来。
“咳咳,”见势不妙,何生充分发挥了带头弟子的榜样作用,“是这样的,八长老你也知道,王功他是个刚烈的汉子……”
“肛裂的汉子?”奚珠一愣,“那也不应该是脸上喷血啊。”
“这个……可能是长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