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许多嗜酒如命之人一样,有些修士对于灵酒的喜爱也近乎是一种执念。
然而,不同于寻常白酒的是,灵酒之所以会让修士也喝醉,并不单单因为酒精而已,还有那其中蕴含的灵气。没错,灵气有时也会让人昏醉。
这灵酒也是分品阶的,但并不像是修为或者灵器那么有准确的划分,只是大体按照不同修为的修士能够接受的灵气充盈程度,分得那么几类而已。比如有些适合练气期修士饮用,有些又适合窥澜境修士,而如若有一位伏流境修士来品尝之前这两类灵酒,那感觉与喝寻常白酒几乎没什么不同。
而此时萧恒请何生喝的,便是适合窥澜境修士饮用的灵酒,清泉。
所以,萧恒之前才在心中拍着胸脯保证,以何生练气期的修为,虽说是练气九层,但也绝对撑不过五壶,就会不省人事。
要知道过犹不及,伏流境修士来喝这窥澜境的灵酒,最多也只是了无趣味,而练气期修士如若越阶来饮这窥澜境的灵酒,那不仅对修为没什么好处,反而还会因灵气太过充盈,对自身修为有所损伤,那就更别提醉得快了。
且此时奚珠那担心的眼神也无不证明着这一点,倒不是什么别的原因,而是何生在宗内地位太过特殊了,虽然如今修为还不怎么样,但只要这灵根还在,那何生的地位便是特殊的。
所以如此一来,关于损害修为之事,奚珠当然要上心一些了。不过何生此行是来帮自己解围,应该是有备而来?而且方才其也暗示过自己不要插手。
那么,奚珠虽然眉间担心之色依旧,但也只是时刻关注着何生的情况而已,并没有出言说些什么,不过要是真到了不得已之时,宁可不用何生帮忙,自己也要出手将其拦下来。
此时桌上,萧恒一边把玩着手中酒杯,一边冷笑着看向何生。此时萧恒虽然并没有醉,但由于喝得不少,对言行之上的把控也没有之前那般严谨了。
然而对于萧恒这有些明显的冷笑,其对面何生好像是没看到一般,只是双眼微眯,身体偶尔晃动一下,一副快要醉倒的样子。
“何兄弟,你这可不行啊,这才四壶而已,千万别趴下了。”萧恒边笑边说,自己之前还以为这何生身为苍月真传,能耐应当不小,所以才有那“五壶”一说,可没想到自己还是高看了何生,这才四壶下肚,就已经这副样子了,呵呵呵…
不过想来也是,四壶也已经算有些能耐了,要是换个练气七八层的修士过来,恐怕两壶都喝不了。
“…谁…谁说我不行了!”何生一直手掌撑着桌子边缘,用力将身子撑直起来,另一只手掌一把抓过一壶新上的灵酒,“干了!”
“哈哈,在下就知道何兄弟不会如此窝囊!来!”萧恒大笑,如若何生真就此趴下,自己还真不太好抓起来硬灌,所以之前才出言故意激他几句,没想到这小子这么容易便上钩了。
说罢,心情大好的萧恒也是抓过一壶,与何生同时脖子一样,一口就直接灌了下去,二人竟有些越喝越快的趋势。
一旁奚珠见此,秀眉越蹙越深,虽说萧恒从一开始便抱着拼酒的目的,但那时还有些品酒的样子,哪像是此刻,这灵酒便如同不要灵石一般生生往下灌去,看得奚珠都有些难受。
啪!何生一把将酒壶拍在桌上,顺手又是拿来新的一壶,让得不远处频繁来此上酒的老鸨脸上不禁笑开了话。赚这两位小爷的灵石可真是省事啊,这一会功夫便是上万灵石了。
其实老鸨也试图问过二人需不需要水灵的姑娘,但都是被奚珠那犀利的眼神瞪了回去。
“萧…萧兄弟,来,喝!”何生又是仰头一壶下肚。
“喝!”萧恒当然不会示弱。
如此这般,十息之内二人竟连干四壶,然而此时连老鸨都是有些不敢再给二人上酒了。看这幅样子此二人哪里是在喝酒,分明是在玩命,这万一死在自己这里了,那可如何是好…
老鸨并不是害怕死人,而是看这两位年轻修士出手如此阔绰,背景应当也是相当深厚,所以二人要是出了什么纰漏,老鸨自问将这君留步整个赔出去都不顶用。
“愣着做什么,上酒!”此时开始有些上头的萧恒见老鸨上酒速度忽然慢了下来,不禁大喝。
“哎哎…”老鸨连忙应道,同时求助一般地看向那滴酒未沾的奚珠,岂料后者眼神全在何生身上。
此时萧恒心中也是纳闷得很,这何生从四壶之时便是醉意明显,怎么此时已然喝了十壶,仍旧是与四壶之时一模一样?真是怪了…
然而越是怪,萧恒越是不服,再加之此时自己也是上了头,连干两壶下肚,“何兄…弟,请!”
“…请!”何生也是拉着好长的音回应着,活脱脱一副马上不省人事的样子。
又是三壶过后,萧恒已经顾不上为何何生还没有开始耍酒疯,因为此刻自己已然开始有些模糊了。
“何…兄弟我跟你…讲,兄弟我心…心里苦啊!但是苦我也说…说不出来啊!”萧恒勾着何生的肩膀,竟开始大倒苦水。
“有什么苦的说…来听听,兄…弟我给你排忧解…难。”何生也是捋着大舌头说道。
“不行,你解…不了,排不掉!”萧恒奋力地摇着头。
“开…玩笑!”何生说道,“有什么是我解…决不了的!就…算是你爹不是你亲…爹,不还有我这个兄弟么!”
“跟你说了你解…决不了!”萧恒竟怒喝一声,一把推开何生站起身来,然而下一刻其举动直接震惊全场,只见其一把掀起自己长袍下摆,而后将亵裤脱了下来!
蓦地,厅中众人无论在作何事情,尽皆有意无意地向萧恒看来……当然荆庆跟齐裕那两个沉浸在温柔乡里不能自拔的家伙另算……渐渐地,一众君留步女子竟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这个男子竟然没有……
“你看!”萧恒此时还怕何生不明白自己说的是什么,纵身跃上桌子,还不小心滑了一下,扑通一声摔倒,便索性坐在桌子上,指着自己的“伤疤”嚎道,“你解决不了!我现在是阉人一个!全是拜这个臭娘们所赐!你知道我这些日子是怎么熬…过来的么!”说着还打了一响嗝。
渐渐地,周遭开始议论了起来,且那话语无不是一个阉人还来青楼。
这一日,峪箫宗少宗主萧恒的名头,才算是真真正正地打开了。
而就在奚珠听其说自己是臭娘们而欲动手之时,岂料萧恒却是一头栽倒在桌子上,呼呼大睡起来,当然该提起来的并没有再重新提起来。
此时也是醉意大盛的何生,似是并没有明白事情的严重性,唤了两声萧恒,见后者没有反应,便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老…老板娘,这账记…在这峪箫宗少宗主萧…恒公子的头上。”
周遭众人大惊,原来睡在桌上那人来头如此之大,而老鸨也是连连点头,但也在思索着这后事如何处理,绝对不能让萧恒公子知晓自己在君留步出了这么大的洋相。
“嗯嗯,”何生点了点头,摇摇晃晃地转身面向门口,“那我就先走……”
“站住。”岂料被一只虽小却令得自己动弹不得的玉手,搭在肩头。
“奚…珠啊,拦我做什…么,放…心吧我不用你扶。”何生想将奚珠的手拿开。
“呵呵,演,继续演,看不出来你还有这般天资呢。”奚珠冷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