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纹有一个很没节操,却才华横溢的师傅。
师傅虽然会在灵渡**着闫纹穿女装,以满足自己的恶趣味;在半夜偷偷溜进孙扶庞的房间里,在他的床上放三只兔子,然后在第二天一早告诉孙扶庞这些兔子是他生的;在慕名求医的病人的药碗里加一点与药性不相冲的朝天椒,微笑着看着病人涕泪横流的样子……
可是,这些仍无法掩盖他作为一个天才的光芒。
闫纹记得师傅曾教过他一种极为有用的监控窃听方式:
在普通的动物额心和颈部的位置用无色的白石浆画上傀儡铭文,这样动物就会因为没有灵性而成为活傀儡。
而活傀儡最基本的能力,就是视野共享。
几乎所有的铭文师都在为将有自己思想的人类做成自己的活傀儡努力,最终一败涂地,声名俱裂。
毕竟有思想的生物都不愿被画上傀儡铭文,在那一刻他们会反抗,灵魂和思想上的战争是可怕的。
而闫纹的师傅则拿没有思想的牲畜做傀儡,几乎不会有人想到这一点,他们只会看着那些傀儡的眼睛,感叹:“真有灵性!”
闫纹花了三个月,学会了如何用白石与夕露制作无色的白石浆,又花了五个月,牢牢记下来傀儡铭文的书写方式。
最后,他花了三年,不断尝试如何在活物身上完美地画上铭文。
闫纹点了点麻雀的圆脑袋,心中有些感慨,他自进了宫之后便从未想到自己还会做这种事情,但是先前与侍卫的一番对话让他不得不防。
墨封岚贵为太子,可以算得上是未来的国君,可当谈起如此身份高贵的人的时候,那个侍卫的语气中却有无法掩饰的鄙夷之情,甚至对于太子的安慰都不放在心上。
闫纹在一只茶杯中倒了点水,看着几只毛球球围成一圈,尖尖的鸟喙啄着杯中的清水,还时不时啃啃杯壁,从不知到哪个犄角旮旯的地方摸出一个布包,面无表情地抽出一根针,在内心叹气。
他只是不想让墨封岚有危险给自己带来什么麻烦而已,对,仅此而已。
可在在针悄无声息地扎在麻雀毛绒绒的脑袋上的时候,他脑海里不可抑制地想到了归元十二年时那个只要拿着糖葫芦就会笑得很满足的孩子,幼时的墨封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