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阿福赶忙抓住归海千殇准备抬起释放灵技的手臂。
他知道他家主子是真的动了杀心!
可是不能啊!就算他家主子不怕,但毕竟对方贵为公主,还是归海千殇的未婚妻!
“你让开。”冷冷的说道,狭长的眼中暗沉闪过。
他要杀了这主仆……
省得日后让她们在对虎儿动手!
归海千殇自少时征战沙场官海沉浮,至如今早已看清人性。
知道今日过后,此事也不会就此完结!
所以与其日后让李佳雅再伤害他的小老虎,不如他先下手为强!
“杀了她,让娘娘在宫中如何自处?”阿福口中所说的娘娘,是归海千殇的姐姐归海千惠。
如今东呈天子后宫中的归海贵妃!
这门婚事本来是为了亲上加亲的,可若是归海千殇今日真的动手将李佳雅杀害那……
归海千殇贵为东呈战神,大不了一走了之,到时候,怕是连李锦央都要忌惮不已。
可这让归海千惠如何自处?不管如何,她也是李锦央的妃子,东呈后宫的贵妃!
至少现在的还没闹出人命,归海千殇绝对不能就这么杀了一位公主。
“……”听到归海千惠四个字,归海千殇眼中的冷焰渐渐消散,潜入眼底深处。
冷冷的瞥了一眼主仆二人,一言不发,转身便朝内殿走去。
每一步,都在地上拉长了一条由鲜血汇聚的红迹。
他本可以用灵力止血,只不过心中气急,一时连内息都无法稳定,又怎能控制伤势?
看着归海千殇不搭理自己,竟然就这么走了,李佳雅仿佛看到什么不可置信之时一般瞪大了眼睛。
“他……他竟然走了?他竟然敢不理我走了?”本以为他让自己滚就够过分了,可是现在这是什么意思?
无视她吗?
“公主、公主,我们走吧。”身旁的老仆自然要比李佳雅明白许多。
她刚刚已经感觉到了杀气,直到眼前背对着他们的归海千殇,在某一瞬间,是真的想要将他们斩杀于当下。
只不过是他那侍从的话,说服了他而已。
想到这一点,冷汗已然密布额间。
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出手收拾一头灵兽,竟然会引出归海千殇,阴差阳错之下,还让他受了伤!
不过此时的她,却没有认为归海千殇动杀气是因为那灵兽,只当归海是因为自己受到伤害所以愤怒而已。
毕竟堂堂战神,沙场中都战无不胜,如今一个小小的冲突,却被如此误伤。
生气也是应该的。
“我不要!他怎么可以这么对我!”也不知道该说李佳雅是没脑子还是怎样,气氛都已经到了如此冷点,她却还执迷不悟,无理取闹。
“再不走,就永远都不要走了。”甩下这一句话,归海千殇步入大殿,两侧大门随之被丫鬟关闭。
在门缝和上的那一瞬间,一阵强风朝着主仆二人袭来。
老奴猛地睁大眼睛,飞纵一步顶在了李佳雅的身前,灵力全动,在身前化出一道光幕,试图抵住随着归海千殇的话音呼啸而出的威压!
可纵然如此,待一切风平浪静之后,老奴却还是一口鲜血喷出,受了重伤!
“嬷嬷!”花容失色,李佳雅赶忙走到老奴的旁边。
“无妨,我们快走。”她知道,归海千殇没有在开玩笑,如果她们再逗留一刻,怕是这一阵风,就不仅仅是威压而已了!
让她身受重伤,只是归海千殇给的一点小小教训!
李佳雅到底是出生皇家,还不至于完全没脑子。
看到此情此景,也明白过来归海千殇是真的不怕。
何况现在她最大的依仗已经身受重伤,她哪有胆子继续逗留?她觉得是不会,但万一……万一归海千殇真的疯了,把她杀了怎么办?
她千金之躯,可不能因为这种事情而命丧黄泉!
“归海千殇,我不会放过你的!”扶着老奴,李佳雅转过头对着身后愤愤的说道。
心中无比屈辱,毕竟金枝玉叶,又不是男儿,自小在宫中长大,备受荣宠的同时又没有经历过哥哥们那般夺位所面对的荣辱沉浮。
归海千殇今日的所作所为,对于她来说,已经足以比她此前一世总计所受的挫折!
二人离去后不久,明城便赶到了将府。
此时归海千殇已经稳定许多,正在运功疗伤,明城过来后,只是稍微帮他处理了下伤口。
“你也真是的,为什么不等我过来再把那东西逼出来。”看着脚旁铜盆里的血水,明城眉毛微皱。
一边把归海千殇后背上的血窟窿用线缝上,一边觉得他这个老友也是足够胡闹!
那石雕足有儿臂粗细,这么深陷插在后背上,他竟然自己就这运功给逼出来了!他若是再晚来一步,有的是归海千殇受的罪!
脸色微白,归海千殇没有回答明城的话,而是轻描淡写的说道:“你的医术见涨。”
这番离京,看样子也有不少机遇。
“有你这样的朋友,我要是医术止步不前,那还坏事儿了呢!稍微注意一点行吗?这是京城,又不是战场!”战争之中粗暴点对待自己的伤势倒也无妨。
这太平盛世,在这纸醉金迷的京城之中,有必要吗?
“嗯……”轻轻的合上眼睫,归海千殇没了声音,而呼吸逐渐转向平稳。
无奈的摇摇头,知道归海千殇正在运功疗伤,明城便也不再说什么了。
默默地把自己的医药箱收拾好,准备离去。
谁知身后却忽然响起他的声音。
“你去看下小老虎。”
“你现在多担心担心自己吧。”明城翻了个白眼,走出屋子。
刚出门,就看到了蹲在门口,像条狗一样端坐着的虎儿。
“你也别担心了,别小看你主子,这点儿伤,对他来说就是毛毛雨。”在那些残酷的战争年月里,他可又一日身上不曾带伤?
每每回想起那段岁月,明城都不由唏嘘。
他到底是怎么挺过来的……
为了何等的目标?又怀揣着怎样的信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