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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同生共死

柴香玉登上刑台,紧走几步,来到韩风面前。鼻子一酸,泪水夺眶而出,伸出纤纤素手,轻轻地抚摸着韩风的脸颊,颤声说道:“韩哥哥,这么多年不见,你受苦了。”韩风见她忧伤凄婉,悲痛欲绝的神情,不由的心中感动,在枷锁上握住她的手,笑道:“公主,你越来越漂亮了。可我越来越丑了。”柴香玉脸上升起两朵红云,充满爱怜地说道:“不管韩哥哥变成什么样子,在我眼里韩哥哥总是最帅的。香玉今日来这里,就是想陪我的驸马爷一同去见咱们的父皇,咱们的母后。一家人团聚了,岂不更好?”

韩风不由的眼眶一红,笑道:“公主,要见你父皇和皇后那是以后的事,也不急在一时。他们也不希望这么快就见到我们,我不会让你死的,我也不会死。我们要好好地活下去。”

柴香玉听了,顿时喜笑颜开,一双妙目痴痴地望着韩风。

忽听远处呱呱一阵鸟鸣声,只见从城内上空飞来一头大鸟,那大鸟身上跨坐一人。那鸟在刑场上空盘旋了一周,然后翩然落在午门的飞檐之上。观众顿时都被那少女和那大鸟吸引住了,都仰头眼巴巴望着午门。很多人都认得她,便叫出声来:“是妙妙郡主,她来做什么?这里可不是闹着玩的地方啊。”

绿水从鸟背上溜下来,坐在飞檐上,两条腿垂下来,来回摆动,嘻嘻而笑。韩风见了,不禁摇头微笑。柴香玉向韩风介绍道:“这位是宰相大人的千金,名叫绿水。我这段时间就住在她家。”韩风笑道:“这小女孩,我认识她。”

只听巫一行大喝:“时辰已到,将那女子拉开去。处决犯人!”两个刽子手过来要拉,柴香玉怒喝道:“脏手休要碰我!要杀就把我一起杀了。”韩风柔声道:“公主,他们杀不了我的。你且退到一旁。我有话说。”柴香玉迟疑了一下,依言退开。

韩风大声问道:“你们要杀我,总得给一个理由吧?自从被你们抓住了,也不见你们来提审我,关了几天就把我送到这里来,要砍我的头。我可不能这么稀里糊涂地死了。你们今天不说清楚,我就不死。”

张方正喝道:“你要问清楚,也罢,就让你死个明明白白。首先,你父亲韩通造反早已正法,你是逆贼之子,岂能脱了干系?其次,你此次潜回京城,伙同余党,阴谋作乱,幸而被擒,实乃国家之幸,皇上之洪福也。再者,你谋杀巫大人之子巫道全和其随从巫四,人证物证俱在。你罪大恶极,罪该万死,本要将你凌迟处死。判你斩刑,是因为念你父韩通曾有功于社稷,算是轻饶了你。你还有何话可说?快快受死吧。”

韩风纵声长笑,说道:“貌似义正辞严,冠冕堂皇的训斥,其实全是些狗屁不通的胡说八道。当年,我父亲大人因见叛军入城,奋起抵抗,置生死于度外,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为什么?只因一片赤胆忠心,不肯同流合污,背信弃义,卖主求荣,苟且偷生。你们这些狗官,哪一个不曾受到后周的恩宠和礼遇?对比我父亲,你们真该羞愧而死,却这里恬不知耻地反说我父亲为逆贼。你们脸皮厚得如同这午门的城墙。我韩风在外逃亡这么多年,现在的皇上早已大赦天下好几回了,难道偏偏对我韩风就不能赦免了吗?你们仍然对我穷追猛打,不致我于死地,你们是不肯罢休的了。我刚一进城,就被你们抓走,诬我阴谋作乱,也不加审讯,胡乱就判我死刑。你们这些狗官,在你们心中还有天理吗?还有是非曲直吗?你名为赵方正,实则不方也不正。你之所以强烈主张斩了我,难道不是为了你那儿女亲家王老贼吗?至于你巫一行,你儿子心狠手辣,色胆包天,为了得到一个美貌女子,竟然丧心病狂,指使手下杀死那女子之夫。谁知法网恢恢,疏而不漏。杀人者偿命,律法明朗。只因你们官官相护,相互利用,阴谋要把巫道全无罪释放,才激起某位侠客的义愤,将恶人正法了。你儿子不是我所杀,但要我遇上,结果也是一样。”把三个监斩官骂得狗血淋头,无地自容。

人群中有人高叫:韩风无罪,释放韩风。跟着许多人起哄,叫喊声越来越大,渐成山呼海啸之势。

巫一行大叫:“此人信口雌黄,混淆视听。刽子手,此时不斩,更待何时?”那刽子手早已等得不耐烦了,听到命令,提着大砍刀走上两步。高声叫道:“你不愿跪着受死,且让你站着死吧。”柴香玉尖叫一声,扑了过来。韩风略一闪身,柴香玉冷不防跌了过去,竟摔倒在地。

柴香玉本身武功颇高,可为何一下就被韩风晃倒呢?原来此时的柴香玉再不愿离开韩风半步,见情郎危险,扑过来的意思就是与韩风一同受刑。怎料韩风还跟她玩这么一手?这一跤可谓摔得莫名其妙。

刽子手大喝一声,照准木枷上那颗头颅发力斩去,只听咣当一声,砍中的不是头颅,却是韩风肩上的枷锁,一分两半。韩风将枷锁抖落。那刽子手大惊,挥刀再砍,观众有的惊呼,有的闭目不看,有的目瞪口呆。那个刽子手只觉刀势并无多大阻碍,扑了一空,惊骇之余,又是一刀,连砍数刀,刀刀扑空。观众大哗,原来他们看到的是刽子手数刀下去,已将韩风的面皮削下,可奇怪的是,那面皮削走了,显露出来是一张英俊的脸庞。

赵方正回头向午门楼上大喝一声:“禁军何在?放箭!放箭!”只听飞檐上绿水格格笑道:“狗官,你埋伏在这里的弓箭手全部被我哥哥赶走了!”原来青山不敢违拗妹妹的命令,当时便带了自己五百名部下,冲上午门楼上,不容分说,收了三百名弓箭手手中弓箭,并将他们赶下楼去。赵方正闻言,颓然坐下。

韩风大喝一声,出指如电,瞬间将刑台上三名刽子手全部点倒在地,索性将塞在背上的一砣布团扯出来扔了。

现在站在土台上的既不驼也不丑,而是一个风度翩翩,英气逼人的少年。在场上万观众都被眼前情景惊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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