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雨纤把之前发生的事情包括和白无瑕在一起的那些都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小岩,听完后,她再问什么事情小岩就死活不说了,说现在这个情况知道太多对她不好,不过她还是避重就轻的给她讲了许多以前的事情。
第二天早上,欧阳雪儿过来告别说她要回宫了,让她以后有空就进宫找她玩,落雨纤客气的答应,但谁知道以后会怎么样呢,说不定下次就各安天涯了。
锦绣苑的外面被欧阳羽安排了很多守卫,落雨纤想出去半步都不让,这一次他是下了狠心,肯定不会让她再有任何机会逃跑。
落雨纤只好在院子里晒太阳,她搬了一个凳子坐在在院子里的梨树下,阳光洒在她洁白的没有一丝瑕疵的皮肤上,印出梨花的倒影,莫名的有些忧伤之感,小岩把桌子也搬出来,在院子里给她泡茶,烧开后。她先给她倒了一杯,“小姐,喝茶吧!”
落雨纤早就闻到了特别的香味,“好香啊!”
小岩得意的说:“快尝一下。”
落雨纤浅尝了一口,味道不像她想的那么好,很涩,她差点就吐出来了,小岩在一边笑了起来,“怎么样,好喝吗?”
“嗯……很香,这是什么茶?”落雨纤放下茶杯,她并没有说假话,才一会,刚开始的苦涩就完全没有了,反而还觉得有些甜。
“这叫梨花落,你以前最喜欢喝了,是用梨花泡的,刚开始会有些苦涩,后来就会越来越甜。”小岩又给她添了一杯,在她身前坐下来,两手托着腮享受这午后的惬意阳光。
“说实话,五年前你突然不见的时候我还以为你再也不会回来了呢,没想到……可能有些事情就是命中注定的,躲也躲不过。”阳光太刺眼了,小岩就闭上了眼睛,长长的睫毛铺下一层倒影。
落雨纤又喝了一口梨花落,她听出小岩后面的几句话说的有些深意,总感觉她藏了很重要的事情没有告诉她,她也不想问的太明白,真相有时候比想象的还要可怕,对任何事情她都不喜欢太明白。
不过,对于小岩说她五年前是突然不见的这件事她还是很好奇的,一个人怎么可能好端端突然不见呢?“我五年前为什么会突然不见的?”
“我也不是特别清楚,那天你因为和无忧公子密会的事情被人看见举报到了皇后哪里,被皇后娘娘叫去宫里问话,上午去的,可是到了晚上都没回来,同行的丫鬟说送你进去之后你就吩咐她们回来了,王爷只好去宫里问,可是皇后娘娘说早就放你回去了,宫门口的侍卫也说看见你出宫了。
王爷宫里宫外的找了几天,后来又传出有人看见你和别的男人私奔的消息,加上之前的消息宫里的人越传越凶,皇后一生气就不许王爷找了,说有损皇家颜面,王爷虽然生气,但还是没放弃找你,这几年一直都在找。
我那时还以为你真的是和无忧公子走了,也没多想什么,反正你能过得好就行了。不过,你说你后来生了大病还睡了五年我就想不明白为什么了!”
关于无忧公子,小岩之前倒是已经和落雨纤提过了,无忧公子是落雨纤小时候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两人在一起过,后来因为某项原因分开了,嫁给欧阳羽之后就完全断了关系,只遇到些重要的事情才会联系。
落雨纤把茶杯放回桌子上,问了一个一直以来最想弄明白的问题:“我那个时候是因为喜欢欧阳羽才嫁给他的吗?”
小岩睁开眼,歪着头看着她,认真的想了一下才回答:“这个嘛,一开始不是,不过后来我就不知道了,王爷真的对你很好,你们也很恩爱,所以我也分不出来了。”
“可我既然不喜欢,怎么会答应嫁给他的?”
“这个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小岩给自己也到了一杯梨花落,捧在手里暖了一会手才喝,“小姐,其实你现在这样挺好的,什么都不记得就可以什么都不想了,以前的你太累了,我看着都心疼。”
小岩笑的时候,眼睛眯成一条线,嘴角还有浅浅的梨涡,让人忍不住也想跟着笑一下。
落雨纤向后惬意的靠在梨花树上,可能就是因为以前太累才会一觉醒来都忘了吧,现在的一切,都挺好。
“锦绣姐姐,在吗?!”
刚安静了没一会,门口就传来赵蝶衣特别尖锐大声的声音,小岩撇撇嘴,对落雨纤使了个眼色,小声说:“烦人精又来了。”说完就整理了一下衣服,快步到门口笑脸迎接,“奴婢参加蝶夫人。”那笑容完全看不出一点虚假。
赵蝶衣今日穿了一件宽大的红色衣裳,显得有些臃肿,因为有了两个月的身孕,所以看起来有些行动不便,一个红衣服的丫鬟搀扶着她,身后还跟着四个粉丝衣服的丫鬟提着东西,一进门她就直奔落雨纤哪里去,完全没在意门口行礼的小岩,等她们走到了前面去了,小岩默默的吐了一个舌头,悄悄回到了落雨纤身边。
“锦绣姐姐,你在院子里坐着干嘛,这么大的太阳,会把皮肤晒黑的。”院子里只有两个凳子,一个已经被落雨纤坐了,赵蝶衣只好走到刚刚小岩坐的地方坐下,那正好没有梨树遮挡,是阳光最盛的地方,“怎么这么晒呀,红儿,给我撑把伞。”
“是,夫人。”叫红儿的红衣丫鬟对后面的丫鬟使了个眼色,那女孩立即退下,一会功夫就拿了一把伞来,红儿在一旁撑着。
“锦绣姐姐,今天王爷不在,我一个人在家无聊,就过来找你聊聊天了,你不介意吧!”
“不会。”落雨纤笑笑,虽然她更想一个人。
“我还带了很多吃的来,红儿,快把吃的都拿出来吧!”
“是。”红儿一示意,后面的丫鬟便从食盒里拿出一叠又一叠的吃的摆在桌子上,只不过一叠话梅,两叠话梅,三叠话梅,四叠话梅……是怎么回事。
落雨纤光看着就牙齿酸,赵蝶衣拿起一个给她,“这是王爷特意从外面给我买回来的,姐姐你尝一个吧!”
落雨纤不喜欢酸的但不好拒绝,只好吃了一个,瞬间酸的她牙齿都有掉了,小岩赶紧给她倒了一杯水,看着赵蝶衣一脸不怀好意的样子就生气。
“好吃吗?”赵蝶衣一脸无害的问。
落雨纤喝了一口茶,嘴里又涩了起来,这两种强烈的感觉在嘴里还有点不好受:“有点酸。”
“是吗?”赵蝶衣故作惊讶,自己吃了一个,“我倒觉得还好,可能人一怀孕就爱吃点酸的吧,太医说,我肚子里的是个小王子呢!”
“那恭喜你了。”落雨纤总算明白她是来干嘛的了,也就有一句没一句的搭着她的话,虽然很无聊,但不让她炫耀完,她肯定不会走。
不过,落雨纤还是高估了自己,赵蝶衣喋喋不休了一刻钟后,她便有了困意,忍不住打了一个哈欠,小岩立即抓住时机说:“碟夫人,我家小姐困了,她昨日回来的晚,没有休息好,你看您能不能明日再来,让我家小姐休息一会。”
落雨纤也很配合的又打了一个哈欠,面露倦色,“没事,我还能聊一会。”
“小姐,你都困成这样了,还是休息吧!”
赵蝶衣也不是不识时务的人,见落雨纤是真的乏了,而且她也炫耀够了,确实没什么话可说了,伸手让红儿扶她起来,一手搀着腰硬是把两个月的肚子挺成了五个月大。
“那姐姐就休息吧,我该日再来。”
“这……”
“没事,出来了这么久,我也乏了,自从怀了孕之后就特别容易犯困。”
“那好吧,我送送你!”
落雨纤站起来扶着赵蝶衣,刚走到门口,就听见门外传来一声王爷驾到,声音有点大,也不知道是吓的还是怎么了,赵蝶衣突然从她手里滑了出去,落雨纤想抓住她,脚却不知被谁绊了,反到和她两人一起摔到了地上,整个身子还压在了赵蝶衣身上。
小岩赶紧把落雨纤扶起来,一拍衣服发现全是血,吓的大叫:“怎么这么多血?”
落雨纤愣了,耳边响起赵蝶衣的呻吟,这血是她的,她躺在地上,腿上身上全是血,红儿扶着她又哭又叫,周围的丫鬟也一下子就乱了,全体大叫起来,欧阳羽正在这时进来了。
“孩子……我的孩子……”赵蝶衣大哭起来,“怎么办,快叫太医,快救我的孩子……红儿,快,快……”
“好好好,夫人,没事的,孩子还在……”红儿扶着疼的脸色苍白的赵蝶衣安慰了两句,然后恶狠狠的指着落雨纤大骂到:“我们夫人得罪你什么了,你连她的孩子都不放过?”
落雨纤半句辩解的话也说不出口,目光在慌乱中和欧阳羽对视在一起,他依然穿着一件黑色的长衫,表情比任何时候都冷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