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楚也顾不得听,起来顾不得揉膝盖,连忙扶着新夷的手脚步飞快往皇后娘娘的宫中走。
才一到宫门口,林楚心就冷了一半,俪和宫门口停着的是皇上的步辇,明黄的华盖,两边的宫女打着香炉等在外面。林楚走到宫门口,守门的小太监是见惯了她的,打了个干儿说:“三皇子妃今儿怎么来了,您来的不巧,皇上来了,在跟娘娘说话呢。”
林楚面色有点白,假装不经意的问说:“皇上来了啊,皇上什么时候来的啊,不知道我能不能去公主那里等等呢?”小太监陪笑说:“皇上来了一会了,我给姑娘通报一下吧。”说着转身进去了,林楚在外面来回踱步,心里更是焦的不行。
正在这时,早莺从外面进来,看到林楚连忙请安:“给三皇子妃请安。”林楚一见她仿如得了救星一般,连忙抓着她得手,一边对她使眼色说:“姑娘来得正好,我这里等着公公帮我通传,不知道能不能去姑娘房里略坐坐。”
早莺看她脸色不好,连忙让进来,一到房里,林楚拉着早莺说:“皇上多早晚到娘娘这里的。”早莺看她这样慌张,免不得也心里毛毛的,“我这两日身上不痛快,娘娘让我歇着,我才去御医馆里拿了药来。并不知道皇上什么时候来的。”
林楚一下子坐在凳子上脑子飞快的盘算,早莺推推她说:“好姑娘,你别吓我,这出了什么事情。”林楚拉着她的手说:“大皇子在大俞商议要把公主许给大俞做太子妃,只怕皇上此行就是跟皇后商议这件事的。皇后……”林楚话没说完,早莺眼睛都直了,直说:“这可不行,公主是咱们娘娘的命根子,这不是要娘娘的命吗?”
林楚住着早莺的手说:“我怕皇后娘娘乱了阵脚,你快到前面去,劝住皇后娘娘,千万不要跟皇上弄僵了,反而不好了。”这里正说着,外面正殿里传来皇上呵斥的声音:“放肆!”继而皇上传来一阵碗盏的声音。
和亲
林楚心中暗道不好。连忙推着早莺说:“完了,想必娘娘忍不住跟皇上翻脸,你快上前,找机会让娘娘冷静,此事只能从长计议,切不可逼迫皇上。万一……”林楚一时间也说不上许多,只拼命推早莺说:“快去,快去。”说罢,林楚跌坐在凳子里,还是慢了一步。
早莺跟没魂的人一样,飞快跑过去,正殿里早乌泱泱跪满了人。早莺找了个空子,连忙也跪在里面。
皇后跪在殿内,哭的头发也散了:“皇上,臣妾十六岁进王府伺候皇上,跟皇上少年夫妻,臣妾如今年逾四十,只有这一个女儿,皇上,看在这夫妻多年的份上,不要对臣妾这么残忍,不要让辰儿去臣妾一辈子也见不到的地方啊……皇上……”皇后哭的哀切,声声动人,地下的宫女太监早被吓得不敢作声。
皇上负手站在当中,也不看皇后,半晌悠悠然说:“你是朕的皇后,自然要明白朕也有朕的许多不得已。家国大事,朕也要权衡……”
皇后早就失去理智,厉声呵道:“皇上,大俞远在千里之外,怎么知道我大周的公主相貌才情,定然是祁宇唆使他们求亲。”说着慌乱的往皇上那里膝行了几步抓住皇上的衣角说:“皇上,是庄和那个贱人指使他们弄走我的芊辰的,皇上,皇上,难道你不疼芊辰了吗?她是您的女儿啊。皇上!”皇上心里本来也不舒服,皇后这般他更是怒不可恕,愤而转身,一把扯开皇后抓住的衣角怒斥说:“够了,简直放肆,皇后!你是中宫,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哪有一点母仪天下的风范,简直形同泼妇!”
皇后哭的声绝气奄,哀痛的说:“皇上,臣妾是皇上的皇后,是皇上的女人,可是皇上可以有很多女人,芊辰只有臣妾一个母亲啊,皇上!臣妾不要做什么皇后,求皇上不要把臣妾的芊辰带走啊,皇上!”说罢皇后在当中磕头不已,头碰在冰冷的地砖上,砰砰作响。早莺听着这话已经危险了,只怕皇上一怒之下不知道会说出什么无可挽回的话,只得心一横,拼了命磕头说:“皇上息怒,皇上息怒啊。”
说着跪在当中说:“皇上,咱们娘娘平日疼爱公主,今日事发突然,皇上心里不舒服,娘娘心里不好受,求皇上看娘娘素日的谨慎小心,不要怪罪娘娘啊。”皇上被皇后气的心里焦躁,又被她哭的心烦意乱,听了早莺的话也一时间不说话,半晌只低低的说:“皇后这两日就在宫里好好反省吧。”说着不耐烦的从宫里出去了。
众人连忙上去扶起皇后,又是一阵慌乱。皇后止不住,只是不停的流眼泪,呆呆的看着皇上离开的方向。
林楚在外面看着皇上走了,连忙到正殿里来,看皇后这个样子,自己忍不住先哭起来了。看皇后娘娘只这样呆呆的不说话,料定一时半会是安排不了什么,连忙自己收了眼泪,忍着悲痛说:“早莺,快帮娘娘梳洗下,新燕,公主去那里了。”新燕拭干眼泪说:“近日娘娘身上不耐烦,晌午公主去迦蓝寺祈福去了。”林楚心里暗暗松了口气,好在刚才公主不在,不然还不知道要闹到什么地步。
林楚看着皇后娘娘这般悲切,心疼地说:“我扶娘娘先到后面歇着吧。”皇后也不说话,只任由着她们扶着,林楚看了心疼,给皇后娘娘倒了杯水,劝说:“娘娘虽然悲痛,现在却不是伤心的时候,娘娘喝口水先缓缓神吧。”
皇后愣愣的看着林楚,忽而双目垂泪,痛哭道:“本宫入主中宫以来,知道多的是人觊觎本宫的凤座,本宫一再容忍,只求我的芊辰能平安快乐,这些贱人,居然算计本宫的芊辰,本宫要你们不得好死。”说罢狠狠的将杯子砸在地上。众人纷纷跪地齐声说:“娘娘息怒。”皇后仍不解气,又重重的坐在椅子上,一句一泪地说:“皇上,当真这般绝情吗?本宫与你夫妻多年,事事顺遂你,不曾忤逆一分一毫,恪守本份,自问不曾有亏德行,皇上为何这样对我?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