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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宛如春风带笑颜

笑,是心情愉快的表露。笑,是认可的标志。

如果笑容有颜色,他的笑容应该是橘黄色的,

因为那是太阳的颜色,那笑容会让我觉得温暖;

如果笑容有颜色,他的笑容应该是白色的,

因为那是明亮的颜色,那笑容会让我觉得快乐;

如果笑容有颜色,他的笑容应该是绿色的,

因为那是春天的颜色,那笑容会让我觉得清爽;

如果……

几天之后,欣林的伤势痊愈,已经能到处乱蹦乱跳了,伤口也不是那么疼痛了。这期间,得多亏了王秀爷俩的照顾,在那里白吃白喝,让他很是过意不去。不过,经过这段时间,他们也熟络起来,王魁对欣林也很满意,任由俩小孩儿整天混在一起。

欣林对王秀也有了大致的了解,怎么说呢,她是一个挺文静的女孩,或许是学校那些小孩儿孤立他的缘由,她不怎么爱说话,只有遇到自己喜欢、有兴趣的事物才会说上几句,大部分时间不愿意张口,整天摆出一副冰山姿态。不过她内心是非常渴望热闹的,这就造成了她处在一个狂热与冷漠的矛盾点上,让人觉得反复无常。

王魁是一位完全不会魔法武技之人,他凭借着祖传的医道立足无风镇,博得响亮的名声,医术高明,为人和善,在欣林心中,他是一个大好人。早年,他全家都在一场魔兽袭村中死去,幸好当时他在外地采药,不然也就没有后来路遇王秀之说了。据他坦言,王秀是一名弃婴,襁褓里什么都没留下,因此便随他姓,由于什么信息也没有,所以便断了找寻亲生父母的念头。

今天是梦幻元年2016年2月1日,由于还剩下几天便是无风学院开学之日,趁着还没上学,加上今天天气极好,他俩结伴而行,在不大的镇上逛了起来。临走时,王魁还硬塞给孙女一大袋钱币,好让他们备置些需求品。

无风镇只是一个偏小的镇子,人口不是很多,当地居民大多集中在镇中心外的乡村,只是逢集市之日才会到无风镇换取物品。

从上方俯瞰,无风镇的街道呈圆形,道路不是很宽,只有5米左右。无风学院刚好在无风镇的最中心,街道好似一条天然的防护墙围绕着它。学院里大多数的学生都是来自农村,少数部分来自镇子。

欣林和王秀走在街道上,穿着很是清凉,由于欣林所带银两不多,依旧穿着那身朴素的着装,肚子处的豁口已被王秀缝补上。王秀则是穿的一身保暖内衣,外面套着一件黑色的皮衣抵御寒冷,在热闹的大街上,他俩的着装显的非常耀眼,让人不停的回眸。

欣林走在前面,王秀则挽着他的胳膊,头侧着依偎在他肩膀处,她不敢抬头四处张望,怕行人看到下巴处的胎记。当然,她也很喜欢此刻的场景,心里美滋滋的,她想要一直这样下去。

无风镇街道环绕,在离翡翠医馆不远处,有个三岔路口,另外一边通向镇外的副街道。这里的建筑风格旷野中带着细致与优雅,不同于大城市的华贵气质,但却显的更为自然古朴。

在通向镇外的路口处,有一座桥横跨无风河。无风河常年流水,未曾断过,自魔兽之森环绕无风镇流向南方,最终汇聚于海洋。附近的居民饮用水大多取自这条河,由于源头在原始森林中,没有污染且流速湍急,这也导致每年多有几十口人命丧于此。

横跨无风河的桥被命名为为无风桥,名字简单,随无风镇而起,至于何时建造的已经说不上来,但那古朴的风格,想必也有些历史了。

这座桥非常的宽敞,桥上除了来回的马车通行、行人行走的空间之外,两旁都有一些老人席地而坐摆地摊,卖些比街道商店更为便宜的货物。

他们大多是年纪很大、贫穷的老人,自附近的乡村前来赶集,所卖的东西也多半是自家生产的粗造之物,或是使用过、为了换点生活费拿出来的物品。

无风镇不像其他大城市,不允许穷人上街贩卖。由于这里没有明文条码规定,人口主要是有附近的乡民以及路过的佣兵旅人组成,所以也给了穷苦人些方便。

欣林与王秀走在桥上,两双眼睛滴溜溜的转个不停,他们或许想买些想买又买不起的东西,这里正是他们的天堂。

他们夹在人群里,随着人流移动。他是第一次来到集市,以前从未在这么热闹的地方闲逛过,他觉得很开心,在富有如此庞大人情味的地方,他心满意足,因此他看的十分开心。

“来一来,看一看喽,上好的香菜,可做佐料凉拌,味道鲜美,刚出土壤。”

“走一走,看一看,精美的鞋垫,纯手工制造,有需要的老板或换取等价物品的朋友,过来看看。”

“……”

桥上的吆喝声很大,也很杂闹,不过,对欣林来说这是不可多得的画面,他喜欢这样的场景。

“年轻人!这个夜壶很好用哦,有了它,晚上不用起床往外跑,直接尿进里面多省事。”

“看看哟,美丽的高跟鞋哟!小伙子!买给身边的女友当礼物吧!”

“刚出炉的烧饼,烧饼啦,快来买啦!”

“才从深山里采摘的鲜果,便宜的很,还有很多果汁……”

商贩们向行人吆喝着推销自己的产品,好成交换取自己想要的,或钱币或所需物品,他们看的眼花缭乱。有时,欣林会蹲下身去看看摆在地上的物品,若是发现有自己喜欢的便砍价一番拿到手里,若是明知道买不起,他也会以欣赏的态度来细细评论一番,他翻动的嘴唇,极好的口才都令得她无比的神往,因为她的内向,便觉得与人交流是件很费神的事情。其实,这只不过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情。

他们来来回回的看了许多东西,也买到了心仪的物品,这时,他们来到一个摆着满是武器的地摊上,他停住脚步,望着那些各色各样的兵器,不知道心里在想着什么。

摊主是一位年纪六旬的老人,这是他家儿子打造的,由于家里没多少钱,租不起镇上的房子,所以只能在乡下打造好了由他拉到集市上来卖。

“年轻人,喜欢那件兵器?”老人以微弱又含糊不清的声音说。

欣林望着老人,没有说话,他蹲下身来,细细的打量每一件兵器,他似乎对这些很有兴趣。

“年轻人,我从你身上感受到了熟悉的气息。”老人见他没有说话,依旧用那细小的声音说。

欣林一愣,不明白老人的意思,他抬起头,黑色的眸子打量着老人,花白的胡须与头发如白雪皑皑,不带一点杂质。

“老人家,或许您认错人了,我并不认识您。”欣林笑着回道。

老人微微一笑,脸上的皱纹好似被挤在一边,堆积成玲珑的图案。“年轻人,我虽然人已年迈,视力也退化了些,不过,我的感觉依然还在。”

“可是……”欣林笑着说:“我真不认识您。”

老人听完,猛然睁开退化浑浊的双眼仔细的看着欣林,好一会儿,才缓缓摇头,说:“我觉得你就是那熟悉的气息,错不了。”

老人缓缓地站起身来,蹲了很长时间,腰有些酸痛,他不得不扭动腰肢以缓解疼痛。然后,他又细细的打量了下,问:“年轻人,你想要哪一件?”

“我也不知道,我只能看看有没有合适的!”他怕没买老人的东西,一口回绝对老人打击很大,所以很委婉的说。

他大概是觉得没什么兴趣,拉着王秀的手,正要起身时,挂在背后的一根长条形物品被一匆忙路过的行人碰倒在地,轻微的声响后,那滚落的布条敞开了些,露出了里面的东西。那是一柄散发着寒光的剑,这是村长长期供奉的佩剑,自从村长走了之后,他时常带在身边,他非常喜欢这柄剑,剑身透蓝,非常漂亮,当然,它也救了他几次。

这时,虚脱的老人再次猛睁开那浑浊不堪的双眼,紧紧的盯着那柄蓝色的剑,他不自觉的再次看了一眼欣林,心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欣林本来就想要离开这里去其他地方转转,拿起掉在地上的冰没剑就要离开。

老人似乎开出了他的想法,微弱的声音再次传了过来。“年轻人,我就说你就是那熟悉的气息,这下终于证实了。”

欣林停下已提到半空中的脚,愣愣的望着老人,睁大了眼睛。他收回抬起的脚,微笑着问:“怎么证实?”

老人蹲下身子倚靠在桥栏上,抬起头,认真的说:“那柄剑就是熟悉的气息。”

欣林看看了手里的冰没剑,然后望了望老人,有些惊讶,他吃不透老人是不是故意这么说的。自从村长去世,冰没剑就移交到了他的手中,他对它的来历不是很清楚,以前从未见村长拿出来过,突然出现于它有关系的信息,他觉得有必要听听。

他再次蹲下身来,认真的问:“老人家,您知道它的来历?”

“冰没剑,魔王的魔器组成部件之一,由万年玄冰打造而成,是武者和魔法师最爱的武器之一,由于他不只能通透斗气,还能引导魔法元素,在它身上还附有魔法阵,所以它是一柄不可多得的魔剑士兵器。”

“你……你真的知道他的来历?”他很惊讶的说,声音很大,引得王秀一阵好奇。

她拉着欣林的手,好奇的说:“这柄剑原来这么厉害啊!”

“我也不知道它的来历,我只是把它当做一柄法杖使用!”欣林不知道说什么,他只在亲王口中听说了魔王传说,而如今又从一位老人口中听到魔器的消息,着实让他很是惊讶。

老人咧嘴一笑,仿佛回忆着美好的事物,淡淡的说:“那是很早之前的事了,知道为什么我说我很熟悉它的气息吗?”

“为什么?”

“因为他是我铸造而成。”

“不可能吧?你都说了是魔王魔器的配件之一,您顶多也就八十岁,怎么可能是您打造的。”

“没有骗你,这就是我打造的,你别看老头子我现在这样,我可也是这个世界上不可多得的宗师级铁匠。这柄剑是我年轻时仿造魔王的魔器配件之一冰没剑打造而成。当然,我没有真正见过冰没剑,只是根据传说描绘的样子来打造的。它所用的材料也不是万年玄冰,而是千年玄冰,所以它的功效远没有真正的冰没剑强大,虽然它是赝品,不过仍是不可多得的好武器。”

“您打造的?那您为什么在桥上摆起地摊来了?”欣林有点不相信,反问起来。

“那卡斯比又在做什么呢?”老人依旧淡淡的说。

“卡斯比?那是谁?”欣林不由的仔细回想脑海中的记忆,搜索者这个人的信息。

老人微微一笑:“看来他没有告诉你他的信息了,那这么说你应该是他的弟子了?”

虽然惊讶于冰没剑的来历,但欣林还是如实的说:“我不认识什么卡斯比。”

“这柄剑是我当年赠送给我的至交好友卡斯比,他是一名光系的魔剑士,只不过这把冰系的魔法剑对他来说用处不大,所以一直当做赠礼供奉起来……”

“您的意思是您是村长的朋友?村长的名字就叫卡斯比?”欣林说完,发现老人有些惊讶的望着他,聊天这么久,他是第一次见到老人的表情变的惊讶。

他笑着抬起头仔细的看着老人,他不知道如何解释他与村长之间的关系,毕竟他对村长也了解不多。

老人想了一下,说:“原来他也隐退了,不过,或许他的抉择要比我好些吧。”

欣林有些迟疑,再次问道:“您能否告诉我关于村长的事儿,我想知道他的过往。”

老人淡淡一笑,说:“年轻人,既然它在你手中,说明他已经将它转赠与你,放心好了,我不会收回,但是,我得要告诉你一句话,不管你怎么看待它,你都要好好的使用它,切记不可用于邪念之下,否则,老朽就算是拼了这条不值钱的命,也要收回我的心血。”

老人说完,站起身来,收拾着他的器具,不知道什么原因,他放弃摆摊。

欣林见老人费力的端着那些兵器,便出手帮他。等欣林将所有的器具都搬上那辆推车上后,老人将地上的麻布也卷好,一并放入推车。

他又用那浑浊的双眼看着欣林,说:“你以后要好好的习武,切不可辱了他的威名。”

“老人家,我不懂你在说什么?您能不能仔细的跟我讲解下。”欣林紧张的说:“您只说了一些,但却没有告诉我村长是不是卡斯比。”

欣林说完,发现老人回头望着他,那浑浊的眼里有些湿润,眼角有着明显的泪痕,他流泪了。

老人想了想,还是告诉了他:“你口中所说的村长就是我的至交好友卡斯比,当年我们曾有过约定,如果他尚在人世,冰没剑不可转赠他人。如今,你手里拿着我所铸的冰没剑,说明他已先我离开这个世界,老朽很痛心。”

他顿了顿,说:“如果你还有什么想要知道的,那就沿着这条路一直往下走,到飞燕村打听白痴铁匠家,老朽欢迎你能来叨扰,不过今天是不行了,因为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老人也不等欣林回复,转过头推着推车向桥下走去。

欣林望着远去的背影,消失在行人的洪流中,那模糊的泪痕刺痛着他的心,他能想象出当年村长与老人的关系,莫不是好的不能再好的朋友,会是这种表现吗。

王秀一直处在被忽视的边缘,但她并没有生气,她很有灵性,她明白此刻他需要静心,所以她只是默默的拉着他的手往回走。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过往,包括她自己,有着说不出口的心痛,有时候真想找个安静的地方停留一阵,放松自己的心情,数着身边的花朵,看到底有多少朵,那揪心的疼痛或许才能减轻少许。

不过,每个人有每个人的处事方式,不是所有人都适用,她也明白,所以她尽力的不去打扰他,让他自己想明白才是最重要的。

头顶艳丽的阳光照着人毛躁,穿着黑色皮衣的她,感受到炙热的温度,不仅是黑色皮衣吸热过多,这里面也包含着心力的释放。因为心中有他、在乎他,所以做不到对他充耳不闻、视而不见,她只想快点回到那个只属于她的小房子,通过窗户的小洞,看着窗外优美的景色,聆听大自然的美好,以求平静下来。

一路上,他沉默不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她无话可说,只是默默的在心里为他打气,并且她也相信他能回到初见时的那个他,有一点开心,有一点迷幻,这对她都是极大的诱惑,让她能感觉到被在乎、被重视的感觉,在这纷乱的世界,有个认可自己的人比一切都重要,特别是同龄的。

总的来说,今天的购物还是成功的,至少他们都买了上学需求的东西,若不是突然出现的老人以及那被神话的魔王传说,或许,他们此刻还在街角过着甜蜜的二人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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