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得知夏敬德病重,夏梦奚十分担心。在她的苦苦哀求下,夏阮终于同意让她和夏敬德见上一面。这不,趁今天午休时间,夏梦奚便带着鲜花和亲手做的饭菜,匆匆赶往医院。
“师傅,麻烦靠边停车。”路途刚走到一半,夏梦奚忽然看见路边人行道上,一个衣着光鲜的年轻女人半蹲着身子,购物袋散在一边,几件衣服已经掉落了出来。
待出租车停稳,夏梦奚赶紧下车上前:“怎么样,你没事吧?”
见女人表情痛苦,夏梦奚忙扶她坐到一旁的花坛上,并帮她把地上的物品整理好。女人左脚脚踝已经明显地肿了起来,再看她的恨天高,鞋跟已然断掉。
女人忍住疼痛,吸着冷气,微笑道:“谢谢你。”
“不用客气,我们女孩子经常会碰到这种事的。”对于高跟鞋,夏梦奚可是又爱又恨啊。
女人试着站起来,但脚踝处传来钻心的疼痛让她立马软了身子,险些摔倒。
“当心!”夏梦奚赶紧扶住她:“看来你伤的不轻,这样吧,刚好我也要去医院看望亲戚,顺便带你去检查一下。”
“嗯,麻烦你了。”女人点点头,带笑的眉眼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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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顿好受伤女人,夏梦奚轻声走进病房,放下鲜花,来到床边。看着病床上面无血色的白发老人,心如刀绞。
“梦奚……梦奚……”
老人昏睡中还叫着她的名字,夏梦奚任由泪水冲破了眼睑。她握住老人有些干枯的手,仅仅三个多月,他居然憔悴了这么多。
“爸。”夏梦奚低声呼唤。
仿佛听到天籁,夏敬德缓缓睁开双眼,不可置信的目光中带着欣喜之色:“梦奚,是你吗?”又见爱女,如梦一场,不禁老泪纵横。
“是我,爸,不孝女儿来看您了。现在觉得怎么样?”夏梦奚抬手轻轻顺着老人的心口。
“能见到你,爸就什么事都没有了。”夏敬德努力笑着,虚弱的身体使声音听上去有些颤抖。
夏梦奚拭去泪痕:“对了爸,我给您熬了红枣粥,现在喂您吃一些吧。”她小心的把老人扶起,慢慢地将热粥一勺一勺地喂进他的嘴里。
香甜从口中流入心田,夏敬德宠溺的看着爱女,这一秒对他来说,无疑是近三个月以来最开心的时刻。
父女重逢,其乐融融,但突然传来的一道刺耳的声音,无情的打破了这份宁静的美好。
“夏梦奚?你怎么来了!”提着午饭回来的夏婧萱,看见如此温馨的画面,不觉怒火中烧。
夏梦奚礼貌的站起身来,轻声道:“大姐。”
“谁是你大姐!”夏婧萱似乎忘记了这里是医院,大吼大叫着:“你早就和我们夏家没什么关系了,这里不欢迎你,你走吧!”
“婧萱!”夏敬德不满地看着她。
“爸怎么还护着她,您就是因为她才住院的……”
“你闭嘴!咳咳咳……”一口急气攻心,夏敬德猛咳。
夏梦奚赶紧轻拍夏父的背部。因为自己?她不懂夏婧萱在说什么。也许是习惯了夏婧萱的冷嘲热讽和无事生非,她也就没太当回事。
夏敬德倒着气,没有抬头,哆嗦着手,指了指夏婧萱:“你先出去,我有话要和梦奚说。”
“爸~”夏婧萱直跺脚。
“出去!”
“哼!”夏婧萱不怀好气地瞪了一眼夏梦奚,把盒饭扔在一边,不情愿地走出病房。
夏敬德平复着呼吸,猛咳过后的他大脑有些缺氧:“梦奚,你别听你大姐胡说。”
“没事的。”夏梦奚微笑着,重新坐回床边。
夏敬德欣慰地点点头,这个女儿果然是最懂事最识大体的。
“梦奚,爸给你看样东西。”
夏梦奚接过半张有些泛黄的老照片,上面的女子身着旗袍,美丽端庄,优雅大方,好似不食人间烟火。眉眼之间,竟与自己有几分相似之处。不知怎的,夏梦奚对这个素不相识的女人倍感亲切。
“爸,为什么照片只有一半?她又是谁?”
“她……就是你的母亲。”夏敬德看向窗外,思绪飘至二十几年前。
她的妈妈?!夏梦奚目不转睛地盯着照片,不由得收紧了手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