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副翩翩俏公子,那可真是唇红齿白,眉清目秀,刘陵几乎就看呆了。
“你是不是个傻子?”那俊逸公子看刘陵了半天都没反应,不由开口问道。
“哇塞,这声音,就和仙音一样。他可简直是天仙下凡啊”刘陵在听到那人说话,就更加痴迷了,简直要把这公子当成仙女一样。
“原来你是个傻子,真可怜。快些走吧,尽早逃命去吧。”俏公子对刘陵说道,又像是在自言自语,然后就要转身离去。
“仙人,不,少侠,少侠别急。”刘陵急忙喊到。
“嗯?”
刘陵一咕噜爬了起来,也不顾身上的尘土,小快步跑到那俏公子身边。
“这位公子,莫慌。公子救命之恩,在下无以为报,望公子告知姓名,日后行走江湖必有重谢。”刘陵双手一抱拳,豪气冲云天开口冲公子说。
“噗嗤…”那公子笑了出来,见自己失了态,立马止住了笑声。
刘陵又一次迷失在公子的笑容中,此刻他还在想,如果他要是个女子,那可真是倾国倾城啊。
“得了吧,就你小子,还行走江湖,被人吃了恐怕都吐不出骨头。”俏公子轻声笑道。
“诶,少侠这可就说错了。俗话说,出门靠朋友,虽说我只是个小人物,但说不定哪天公子就需要到我。只要公子一声令下,在下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刘陵依旧强作豪气,这些话都是他从城南说书的病痨子秀才听来的。此刻他厚着脸皮蒙一蒙,说不定就能结交个江湖朋友,还是这么武功高强的朋友,说什么都是他刘陵赚了。
“呵呵,就看在你这么有诚意的份上。就叫我皇甫啸杰吧,你可要好好记住,是没有几个人有资格叫我这个名字的。”“唰,”一道白影闪现,叫皇甫啸杰的公子飞过了墙头,不见了。
“皇甫啸杰,皇甫啸杰。好名字,真是个好名字,”刘陵看着远处消失的身影,眼里现过一丝羡慕。“完了,完了,”刘陵一拍脑袋,他爹的刀还在他这儿,胡兵已经入城了,他爹没有刀,岂不是很危险。想到这儿,被赵国士兵吓坏了的刘陵又壮起几分胆气。
他要去给他爹送刀,尽管这很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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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刻的徐州城内,出现了一幕奇怪的场景。赵国骑兵挥舞着弯刀,追上了普通老百姓,便毫不留情的挥刀。东晋王朝的将士结成一个个小队伍,抵抗着胡兵。另一边,一队队马阵整齐的骑兵奔驰在宽敞的大道上,如果遇到了赵国骑兵,毫不停留,一个冲刺继续前进,只剩下一摊摊被马踩踏的肉泥。他们的后方,时不时有不少黑影窜出,两旁的房顶上也有黑影跟着,这些黑影有时候远远的吊着,有时候也会猛的冲上去,一顿砍杀,而前方的骑兵就会朝后方射出弩箭,黑影有时候能全身而退,有时候也会丢下几具尸体再退到后方远远的跟着。前方的骑兵憋屈坏了,他们很想停下来和对方决一死战,但这是城内,不适合骑兵发挥,一旦受阻碍,他们会被当成饺子一样吞下去。所以他们一直在城内宽广的道上奔驰,可以最大限度的发挥骑兵的优势。
远远吊着的黑影们,凭着脚力居然可以和战马持平,不得不承认他们的可怕。黑影们各显神通,谁不不愿意落后谁太多,这可是很丢人的。后方,又一道身影以极快的速度追了上来,很快那人赶到了最前面。
那人转过身伸手一挥,一道气墙无形中产生,硬生生的阻挡了追赶的脚步。
“大人有令,追而不剿。大人会在城东等着你们,明白否?”
“属下遵命。”
东城,一群人默默地骑在马上。
“张宾,你就这么有把握冉良能活着到这儿?”霸主石勒对轿子里的人问道,“孤对自己的这支队伍也可是很有信心呢。”
“陛下,这冉良还是有几分能耐的。太公兵法他浸淫了这么多年,要是还无法撑到这,可真是辱没了姜太公的名声。如果单枪匹马,兴许夜隼中有不少人能留下他,但若给他一支军队,他便能十倍发挥他们的战斗力。陛下可不要忘了,半仙姜子牙最厉害的不是仙法道术,而是奇门遁甲,五行八卦之数。”轿子里的张宾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哦?既然如此,你怎么有信心他不会突围而去?或者把夜隼全军覆没?”
“我已给夜隼下过命令,我想冉良他会来的。陛下,就请恕微臣斗胆之罪,让臣卖个关子,请陛下看场好戏。”
“哈哈,好。那孤就坐等好戏上场,爱卿可不要让朕失望啊,哈哈”
张宾笑而不语。
“将军,好像有些奇怪。那些追着的渣子们不上前来了,就跟在后面死咬着不放,将军,我怀疑他们会不会有什么阴谋?”冉良一骑当先,左侧白马义从辕门校尉沈博杰说道。
冉良阴沉着脸,他也感觉到了一丝奇怪。“我的确也有一些感觉,可如今我们别无他法,只能尽快找到元帅,集合兵力,尽兴最后一博。”
“将军,不如我们撤吧。”
冉良回头,一瞪眼,意思警告他这话不要再说。
“将军,我也赞成。”再左侧,执戟郎徐忠玉也说到。
“不可。虽然我不知道我那师弟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但绝记不可能让我们轻易突围。更何况,城中百姓还未脱困,我怎么可离去。如今之际,只有往前冲,要么找到元帅,要么坚持到天亮。”
星星点点的火把出现在前方,憋屈了一晚上的沈博杰怒吼道:“兄弟们,给我加速,碾碎这帮杂碎!冲!”“冲!”
“扬刀!”
“慢!”冉良突然道。“停!”冉良勒住缰绳,“希缕缕,”骑兵有序的停下稳住。
啪啪的鼓掌声响起,“不愧是声震黄河两岸的白马义从,军容整齐,这么久的逃亡居然还有这么好的控制力。师兄啊师兄,也只有你,能调教出这么厉害的军队,师弟我以你为傲啊。”一队人马缓缓而来,前方正是那赵国皇帝石勒,还有那顶轿子以及轿子里的神秘人物。
“师弟,你到底想怎样?”冉良心底始终有这个师弟,事到如今他仍然喊他师弟,不是像张宾那声“师兄”让人不寒而栗。
“师兄,我想请你看一场好戏。带上来。”张宾道。
两侧,赵国士兵押着一群人出来。
“元帅,你怎么?”冉良惊讶道。
陈午面色难堪,面容枯槁,低着头没说一句话。
“师兄,你想知道这一切的来龙去脉吗?你想知道你输在哪里了吗?”张宾不加掩饰的嘲笑道。
“……”
“呵呵,师兄,你的军事天赋确实不在我之下。但你就输在了你军事能力太高,而你的庙堂之术,江湖之情不能匹配。师兄,你要明白,决定战争胜利可不一定是军队。有时候权利,金钱都可以左右一场战斗。朝堂上,你不懂结交贵人,你不会表现自己,所以你明明比这个所谓的乞活帅陈午能力高出百倍,所以即便是王导那老家伙极力推荐你,你还是没成为大元帅。江湖上,你奉命镇压当地的门派宗教,但江湖人士表面上看重的是一个义字,所以全天下的武林人士都不会投靠你。这些你都没有,你,凭什么和我争?”张宾说到最后,越来越张狂,压抑了近十年的感情一朝发泄便如滔滔江水一发而不可收拾。
“师弟,你真以为你赢了吗?”冉良没有动怒,也没有灰心丧气,他只是语气沉静的说道。
“师兄,难道你还想着朝廷的援军不成?哈哈,师兄你就死了这条心吧,出来!”
又一道身影从陈午他们身后走出来,他面有阴鸷的看着冉良,嘴角微微上扬,让人看了一阵鸡皮疙瘩冒出来。
“监军吗?孙健伦,孙监军。”冉良轻声说道。
冉良身后的诸位校尉不由大惊失色,这是那位白衣杀神?怎么?看他的样子,他是投靠了赵国?
“师兄,你说说,连你们的监军大人都投靠了我们,你还有什么理由不败呢?”
元帅陈午面有苦涩,他想说几句话,才抬起头,又摇了摇头,垂了下去。
冉良没有惊讶,“其实我早就对孙大人有所怀疑,但是我不明白,孙大人你为何要这么做?你这么做,对得起太傅大人吗?还是说,是太傅大人让你这么做的?”
“哈哈,我的好师兄,你终于聪明了一回。还是让孙大人给你说明白点,让你也不做个冤死鬼。”
“不知道冉大人还记不记得欠下过一个人的誓言?”孙健伦低垂着头,面色阴冷,他在一点点的梳理着自己的情绪。
“嗯?”
“既然大人记性不好,那我就再提醒提醒大人。八月十五杀人夜,百花绽放城头血。”
“什么!你,你是…”冉良惊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