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妹,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非道了,他不是那样的人。”柳轻忧说道,眼睛瞟了一眼云非道。
云非道会意,连说道:“红裳师姐,我修为那么低,怎么敢有非分之想,那不是自寻死路吗?你多虑了。”
“哼,我不管我不管,反正说什么我也要留下来。”红裳气得直跺脚,捂着耳朵说。
柳轻忧无奈地看了一眼云非道,后者从她眼中读到了妥协,他急忙摆手,意思是:不能让红裳留下来。
红裳看见了他的小动作,一下站到他面前,凶巴巴地大声道:“云非道,你的手在干嘛?”
“没干嘛。”云非道吓得急收回手,说道。
“好了,好了,”柳轻忧摇摇头,说道,“既然你想,那么就搬过来吧。”
“耶,就知道师姐最疼我了,我现在就去拿东西。”红裳说道,话音还未落,人已经跑了出去。
“你怎么同意了?柳师姐,就红裳师姐那小暴脾气,以后的日子还怎么过啊!”云非道苦着脸,说道。
“不然怎么办,你去拒绝她?”柳轻忧说道。
“我……我,这里是你的房间,当然是你拒绝了。”云非道说道。
“如果可以靠拒绝解决这事,我就会拒绝娘亲,你也不会住在这里,师妹自然也不会忽然想着搬过来。”柳轻忧没好气道。
“说来说去,倒是我的不是了……”云非道翻了翻白眼。
没过一会儿,红裳再次出现,手里拧着大包小包的包裹,往门口一丢。
“红裳师姐,你也太快了吧。”云非道被她的速度吓了一跳,说道。
红裳脸蛋一红,其实这些东西她早就准备好了,早在听说云非道要住过来的消息后,就有搬过来的打算了。
“要你管,”红裳大声说道,以掩饰自己的心虚,“你别傻站着,还不快过来,帮我把东西搬进去。”
如果有人问她,为什么要搬过来?连她自己也说不清楚,如果硬要说出个理由,就是她不愿意云非道和别的女孩子纠缠在一起。至于为什么有这样的想法,她就实在想不出个所以然了。
云非道极不情愿的照做了。
“柳师姐的床太小了,你们两个睡不下的。”他仍不死心的劝道,希望这样能使她改变主意。
“谁说我和师姐挤一张床的?”云裳露出一个狡黠的微笑,云非道看在眼里,不禁打了个哆嗦。她继续说道:“诺,你看,屋里不是有两张床么。”
房间里的确有两张床。一张在左侧,是柳清月特意为云非道准备的。一张在右侧,属于这里的女主人。房间中央隔着两米高、六米长的屏风,上面雪景为画。
“什么,”云非道忽然想到什么,大惊道,“什么,你……你的意思是,要和我睡一张床?不行,绝对不行。”
红裳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话容易让人产生歧义,脸红的快滴出血来。
“呸,下流,”她嗔怒道,“谁要和你睡……睡一张床了。”
“那你的意思是?”云非道脸一热,也觉得自己的想法荒谬可笑。
“我的意思是,你的床现在被我征用了。”红裳用理所应当的语调说。
“征用!”云非道脸一黑,有些生气道,“你说征用,那我睡哪里?”
“这是你的事,与我无关。”红裳躺在刚霸占的冰床上,微笑着说道,“再说,你不是擅长自力更生么,房间这么大,我相信,你一定可以找到一个更好的睡处。”
“你别欺人太甚。”云非道看见她那副“吃定你”的表情,气就不打一出来。
“怎么样,不服是吧?”红裳调皮一笑,说道,“当然,别说我没给你机会,想夺回床可以,不过——”她故意没将话说话。
“不过什么?”云非道互动道。
“先要打赢我。”红裳说道。
云非道缩了缩脖子,虽说他现在是玄关期,但凌长云根本没有教过他将玄气应用到战斗中的功法。现在的他,空有一身充沛的玄气,却无法施展。
“怎么样,来比划比划?也让我见识一下,你这几年进步如何。”红裳摩拳擦掌,一副跃跃欲试的表情。
云非道哪敢应战,他不止被红裳揍过一两次了,对她的实力多少有些了解,能与红裳一战的同辈弟子,屈指可数。
“好男不和女斗,”他说道,“我想好了,还是睡地上吧,冰床太硬了,我睡不习惯。”就一屁股坐在地上,不再理她。
柳轻忧自始自终都没有插嘴两人的谈话,她细细的观察着红裳表情里的变化,似乎想从中琢磨出些什么。
“哼,胆小鬼。”红裳觉得无趣,见床上有个包裹,打开一看,两本书籍吸引住她的目光。
三人各自想着自己的心事,一时间,谁也没说话,房间里陷入诡异的安静。
云非道感到奇怪,平时这么聒噪的红裳怎么忽然停下来的,转身一看,发现她正在翻阅母亲所著的《百花惜识》。
“你怎么能随便动我的东西。”他大声道,急忙走过去,就欲姑娘正看得津津有味的书,却被后者避开了。
“看一下也不行啊,你总是对我这么凶干嘛。”红裳把书放在身后,蒙蒙的水雾在眼中汇聚。
云非道也觉得自己太敏感了,当然,这种敏感并非毫无缘由,而是因为《太虚遗卷》。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他说道,“这是母亲留给我唯一的东西,你不能拿走。”
“我只是看看,又没说要抢你的。”红裳嗔道。
“只要是你喜欢的东西,你会不抢?”云非道说道,脸上挂着“你以为我不知道”的神情。
“那也看是什么东西,这是你母亲留给你的,我自然不会抢。”红裳说道,完全没为抢别人东西的事感到丝毫羞愧,相反,她还觉得这样蛮有意思的。
“那你把另一本书还给我。”云非道说道。
“还你,这书比藏书楼里的书还晦涩难懂,实在无趣。”红裳将《太虚遗卷》丢给他,说道,“倒是这本《百花惜识》蛮有意思,其中记载的很多花,我连听都没听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