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非道跟着柳清月在这座晶莹剔透的宫殿中穿梭着。为了让他尽可能的熟悉这里,柳清月故意放缓脚步,他也心旷神怡的欣赏着灵剑阁独一无二的建筑风格。
灵剑阁由前殿、中殿和后殿拼接而成:前殿的广场上有着雪松和梅花,还有蔚蓝的水池,而自然的定律在这里没有丝毫作用。比如:灵剑阁明明是冰雪建造而成,水池里的水却没有结冰,种在冰块上的植物照常生长。
穿过前殿来到了中殿,一尊巨大的女性冰雕出现在眼前,给人一种强烈的视觉冲击。中殿的建筑与前殿不同,主要分布在广场两边,而建筑的类别也很丰富,有亭台、楼宇、回廊、冰雕、喷泉等等。
相比前殿的唯美,中殿的华丽,后殿则显得简约朴素。四合院的排列风格,中央的空地上有一棵高大的老梅树,树上开满了鲜红的梅花。
云非道环视四周,脸色霎红,原来,这里是灵剑阁弟子们的住处,到处挂着女性的衣物,其中自然也有贴身的。
柳清月见他脸红得发紫,关心道:“你怎么了,非道,是不是这里太冷?”
这里的温度的确比其余剑阁低得多,但云非道吸收战神之躯后,这点温度已经不能对他产生影响了。
“不是,没什么,我很好。”他说道,为了掩饰自己的窘相,头都快低到胸上去了。
“如果感到冷,一定要告我,不然染上冷毒就麻烦了。”柳清月轻声说道。
“冷毒?”云非道疑惑道。
“嗯,一种只有灵剑阁才有的病症。”柳清月说道:“这里满目寒冰,植物却能生长,水不结冰,你不觉得很奇怪吗?”
“是很奇怪的,我以为修真界就是这样没有常理呢。”云非道说道。
“你还记得冰殿的女性冰雕吗?”柳清月说。
“中殿中央的那个?”云非道说道。
“是的。灵剑阁前殿为水殿,中殿为冰殿,后殿为养居殿。”柳清月说道:“中殿的冰雕是灵剑法的开创者,灵剑阁的第一任阁主,冷冰。”
“冷冰?难怪这里又冷又冰。”云非道半开玩笑道。
“植物之所以能在这样的地方生长,是因为祖师留下的这具冰身。”柳清月解释道:“冰身是冷冰祖师羽化登仙时留下的,它可以将寒冷转换为植物养分,但代价是冷毒的诞生。如果被冷毒入侵,体内的器官就会慢慢结冰,接着皮肤结霜,最后变成一具冰雕。”
云非道听得膛目结舌:“那该如何抵抗冷毒呢?”
“千万别让自己的身体感到寒冷,这也是为什么我让你感到冷就告诉我的原因。”柳清月说道。
“咦,听你这么一说,我还真有点冷了,越来越冷,啊!我不会是染上冷毒了?”云非道紧张道。
“你有战神之躯护体,没那么容易染上冷毒。”柳清月说道。
说话间,两人来到正前方的一间冰屋门前。
柳清月推门而入,云非道站在门口,怎么也不敢进去。
“怎么了?进来呀。”柳清月说道。
“阁主,真的,还是算了吧,这是女子的闺房,我真的不能进去。”云非道苦着脸,仿佛面临一个重大的考验,“父亲教导,男女授受不亲……”
柳清月却不让他多说,手一扬,一股强大的吸力生生将他扯了进去。
“大男人不要婆婆妈妈的。”她说道。
屋内很宽敞,不知比云非道在祭剑阁的住处要大多少倍,里面家具齐全,有梳妆台,挂饰,屏风,香炉……当然,无一例外,全是冰制品。
云非道刚进屋,屋内的味道似曾相识。
“知道这是谁的房间吗?”柳清月微笑地问。
“不会是柳师姐的房间吧。”云非道答道,有种进入圈套的预感。
“你怎么知道?”柳清月惊讶道。
“味道。”云非道说道。
“原来如此。”柳清月说道:“知道我为什么带你来灵剑阁,还让你和我的女儿住同一个房间么?”
“您刚才不是说,这是对我的考验么。”云非道说道。
“带你到灵剑阁的确是出于考验,但将你安排在我女儿的房间,却是出于私心。”柳清月的声音忽然变的悲伤起来。
“我不是很懂。”云非道大惑不解。
“你觉得轻忧和别的女子哪里不同?”柳清月说道。
“性格孤僻,讨厌男性。”云非道的回答一针见血。
“你说的没错,这正是我最担心的事,作为一个修真者,内心的心结是最可怕的,如果稍有不慎,就会心生魔念。”柳清月说道。
云非道听师傅讲逆苍天时,就猜出了这些,所以并没多少惊讶。真正让他惊讶的是,既然女儿如此讨厌男人,作为母亲,为何还把自己安排在这个敏感的位置上呢。
“既然如此,您为什么还要我住在这里,柳师姐肯定会撕了我的。”他紧张兮兮的说。
“想要得道升仙,心境极为重要,轻忧从小怀着对父亲的怨念长大,我怕有一天她克制不住自己。”柳清月说出了十几年的担心。
“我懂了,”云非道若有所思,说道,“您的意思是要我帮助柳师姐解开心结?算了吧,您从小看着她长大都没能帮她解开心结,我一个非亲非故的人,还是她最痛恨的男人,怎么可能做得到。”
“我相信你能做到。”柳清月认真道。
“恰恰相反,我认为根本不可能。”云非道摆手道。
“时间无法化解怨念,只会让人越陷越深,想要化解怨念,必须遇到一位有缘人。”柳清月说道。
“所以你觉得我是柳师姐的有缘人?”云非道指着自己问。
“是的,从你出现在虚明大殿的那一刻起,这种感觉就越来越强烈,”柳清月说道,“直到三年前你救了轻忧一命,我就更加确信自己的想法。”
“说到底,这都是您的想法,”云非道无奈道,“而我,没有丝毫办法!”
“你之所以不知道方法,是因为时候未到,但我相信,只有你才能帮助轻忧摆脱纠缠她十九年的痛苦和怨念。”柳清月希翼地盯着他,说道,“你不会拒绝一个无助的母亲的请求,是吗?”
“唉,或许吧!”云非道天生不会拒绝人,更别说这个请求来自一位母亲。所以,他严肃的回答道:“是的,我将竭尽所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