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对,两人都保持着极好的默契,对于曾经发生的经过,她不说言胥便不问,言希明白即便是言胥对此有诸多的怀疑,她不主动谈及前,言胥就不会先质问。这就是她的哥哥,一个凡是总是以她开心为先的男人,一个拥有言家生死大权叱咤风云的男人。
望着面前从不掩饰纵容的哥哥,言希的小脸上绽放出一朵纯真的笑颜,盯着言胥蕴含宠溺的双眸,自以为很聪明的撒娇“哥,我再求你个事呗”言胥挑了挑眉,对于言希的请求不动神色。言希傲然的别开眼睛的视线,翻了个白眼,随后重新注视着自家哥哥,装着可怜弱弱的说“哥!”惟妙惟肖的表情差一点就让言胥妥协了。
但是她眉梢那一抹挑衅的笑意出卖了她真实意图,言胥好笑的看着自己妹妹耍宝。无奈的咳了一声,掩饰自己的笑意。清冷的瞥了一眼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经露馅的言希,轻轻的点了点头。“你不就是想住到外面的医院么。同意了。”
话音还未落,言希立马扬起灿烂的笑容,笑意盎然“谢啦,老哥。”言胥被言希纯粹的笑容点亮了。他什么也没有说,因为做哥哥的是希望她快乐。在临走的时候意味深长的留下一句“言希,哥希望你是无忧无虑的。”
直到言胥走了很久,言希脑海里还是不断浮现这句话,眸光幽静,直愣愣的发呆,不知道在想什么。什么叫无忧无虑?如果言飞还活生生站在她面前逗她开心,如果初方薇当初没有下死手,如果自己没有给沈沐希那一枪,是不是自己就可以真正的无忧无虑,还是做那个言家单纯的公主,而不是暗门不能见人的主子?可是一切都没有如果,言飞已经不在了,谁也不能顶替这段痛彻心扉的过往。
琉璃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不起一丝风浪的言希。独自倚靠在床边散发着悲伤的气息,像一个脆弱的瓷娃娃。琉璃不知道怎么去安慰这样的言希,她知道言希一定又是想起了那个人,言飞给她带来的痛是谁都无法抹去的。于是她自觉的没有过去打扰言希沉浸在自己的悲伤中,两人就这样静静地呆着。一个冲着白墙发呆,一个冲着另一个沉思。
一声欢快的手机铃声打断了两人之间缠绕的默契,琉璃看着手机上的名字,默默的退出了房间“滕俞,办好了么?”手机另一端传来沉稳的男声“言希名下的医院。”没等琉璃说话,电话就努自的挂断了。琉璃习以为常的瞥了瞥嘴,冷漠男人。
重新走进房间,发现言希已经不在床上了。琉璃下意识环顾四周,果然在阳台外的藤椅上发现了整装待发的言希,紫红色的头发被利落的扎成马尾,青葱般的指尖间优雅的托着酒杯,大病初愈的脸上干净的没有一丝表情,跟刚才伤心的样子简直判若两人,琉璃缓缓抬脚走向阳台,看着她慢慢的晃动酒杯,抬手饮了一口黑色玛利亚。
加快步速走到言希面前,琉璃一把将酒杯从言希手中夺下,用力扔向栏杆外。“言希,你要是现在活蹦乱跳的我保证酒你想喝多少都有,想和什么酒我都能给你弄来,但是现在你给我老老实实的养病。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弄的这一身伤,你是真傻还是假傻!他根本没爱过你,你伤成这样他更不可能会心疼。你别作自己行不行!”
等到琉璃一口气把这几天的愤怒和担心全部向言希发泄出来,言希才缓慢的抬头注视她,挑着眉梢,淡淡的回应“说完了?走吧。”没给琉璃任何缓冲,站起身两手抄在裤子口袋里,只留给琉璃一个淡然潇洒的背影。
琉璃完全没想到言希是这样的冷漠的反应,像是刚才所有的话打在一个冰冷的墙上,只有她自己觉得疼。顿时琉璃就完全没有刚才那样气势汹汹,听着言希的话,周滕俞应该是向言希做了汇报,于是心里立刻转移了愤怒的目标,把无辜的周滕俞骂了个遍。气冲冲跟着言希去跟周滕俞会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