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锦辞同老道讨论到小半夜,彼此交了个底,白锦辞才确切知道,这老道叫刘卿风,原本也算得上师出名门,是这个国家很有名气的一家道观,名鹤丘观,曾出过好几任国师。不过可惜,他资质不高,十来年了,也没学会啥好本事。
二十年前,他领了观主的命令,下山办事,回来的时候整座道观都被烧了。他拼死才把受了重伤的观主救出来,观主把代表鹤丘观观主身份的玄铁令牌给了他,让他早日光复鹤丘观,另外还告知了他藏着观中禁书的位置,再三叮嘱他好生藏好,万不得让歹人夺走。直到那会,老道也才知道,招来灭门灾难的,居然是那本禁书。
白锦辞也好奇那本书,但老道说什么都不肯给,说那是鹤丘观镇观之宝,除非白锦辞认他做师父,否则不给看。白锦辞自诩自个儿只为钱财折腰,那本什么镇观之宝,她还真不稀罕了,不给看就不看好了。只是白锦辞这种无所谓的态度,倒是让老道极为不开心,颇像个老顽童一般,还生了气,不再理白锦辞,一个人找了个舒服地方,倒头就睡。
或许是还不适应,白锦辞辗转反侧一夜,都没睡着,天才刚亮,她就起了。
白锦辞摸摸饿得咕咕叫的肚子,再瞥了眼睡的正香的老道,只得无奈摇摇头,要吃饱肚子,果然只能靠自己啊。
只可惜啊,她白锦辞当真没想过,这古代荒山小土坡的,杂草居然比人还高,果树什么没找到,倒是把她自个儿困在这草丛里头了。得亏现在是深秋时分,要是碰上那些个五毒,又得一命呜呼啊。她边走边扒拉草丛,光顾着吐槽,没留意脚下,直接被一软物体绊了一脚,扑了个狗啃翔的姿势。
她费力爬起身,揉着差点闪了的腰,吐出嘴里的草,愤愤骂了句:“我去,大爷的,摔死我了。”白锦辞吹了吹有些蹭破皮的手,疼得龇牙咧嘴,这才刚穿越过来,又是额头有伤,又是手弄伤,简直衰到家了。
“救..救命。”
白锦辞皱了皱眉头,听得有人呼救,循声剥开挡在眼前的杂草,也是吓了一跳。
一身着蓝衣的年青男子,正虚弱的躺在草丛里,满身带血,很是狼狈。胸口还有好几道伤口,伤口处还在向外淌着黑血,染得胸口那块衣裳也完全变了色。而他身侧,则横七竖八躺着好几具尸体,皆穿戴黑衣黑帽,手边则是人手一把大弯刀,方才把白锦辞绊倒的,则是其中一具尸体。
头一回亲眼见到这么多尸体,白锦辞有点腿软,条件反射般一连向后退了好几步,保证自己离“那一堆”有一定的距离,才颤颤巍巍蹲下身,才冲着那受伤男子问道:“喂,你是被打劫了吗?你伤得很重啊。”她想了想,又补上一句,“我怎样才能帮到你?”
受伤男子眉头紧蹙,从腰后掏出一枚玉佩,本想递给白锦辞,却扯到了伤口,根本使不上力气来。
白锦辞见状,赶忙上前将人扶正,说道:“大侠可是有事交代我?”
“我活不了了,请帮我..帮我把这枚玉佩转交到京城的承王府,咳咳,告诉承王,小心柴贯辛,他已经..咳咳..”男子脸色越发难看,才说句话的功夫,方才微微泛紫的双唇,已变为紫黑色,一句话还未交待清楚,直接咳出了一口黑血,随后便直挺挺栽倒了下去,双目圆睁。
“哎,大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