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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狭路偶遇

校长一行人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午夜十一点多,所有人都茫然不知自己为什么前一刻还在忙着安抚孩子的母亲,此时已经风平浪静舒舒服服在车里休息。打发几个人到楼上,结果看到门是锁着的,电话打到精神病院,值班的过了几分钟回复说孩子那里一切正常……于是蹊跷归蹊跷,校长还是安排各自回家了。

等车灯消失在远处,包辰房间的窗户打开了。一个身影轻盈的从里面攀爬出来,小心翼翼的关好窗户后,慢慢的顺着旁边的管道下楼。落地后片刻又消失在楼口附近……再过一会儿,一部电动自行车亮着车灯钻出胡同,悄无声息地驶上了公路,向西行去。

没过多久,一辆轿车便跟了上来,慢悠悠地跟在电动车后面二三十米的距离左近。骑车人很警觉,半路下车系起了鞋带,那轿车便越过自己到前面去了,然而等他再次骑上车继续,没隔两分钟,那轿车又到了身后继续跟随。夜半时分,这意图,也着实太明显了。

电动车再次停了下来。骑车人两脚踏地回头看着那部轿车,却见那轿车这次毫不掩饰地干脆过来停在了自己身边。然而,两人对视的一瞬间,轿车里的珍妮弗愣住了:怎么是个小女孩儿?

但是下一刻,她为自己突然的错愕产生了悔意,她看到那小女孩儿举起左手,两指指向自己,那指尖好像还夹着一团黄色的东西。紧接着,她似乎隐约听见女孩儿嘴里念念有词,那团黄东西竟然发起光来!电光火石的片刻,那发光体倏地窜离女孩儿的手,直奔自己而来!下意识的,她一个躲闪,脚下一不小心踩到了油门,轿车便朝前驶去,那“攻击”于是落空,却也击中了驾驶座位,以及自己的头发!

再次停车,珍妮弗飞速解开安全带,却没等下车就感觉身边灯光一闪——小女孩儿又骑车逃了!她不做迟疑,油门一踩,追了上去。

但是接下来发生的事儿,她就觉得自己像是在梦里——那女孩儿和电动车的速度提升得惊人。自己车上的仪表显示,已经超过110了,却还是跟她相距十来米远。这是什么情况?那还是电动车嘛?

车载导航温馨提示的声音传来,“您已超速”了好多遍之后发出警报,“前方200米有转弯,请减速靠右行驶”。可是,那单车的速度仍然有增无减,那小女孩儿难道想飞?

接下来的一幕印证了她的想法——过了五六秒而已,直路尽头弯道入口,那单车继续笔直的加速,飞了出去。

珍妮弗不再怀疑不再怀疑!自己察觉到的奇怪气息就是来自这个小姑娘,虽然跟自己所熟悉的魔法波动实在是相去甚远,但是她会出现在爆炸现场附近就绝对不简单。到底怎样一个关联现在不是推理的时候,她要做的就是趁现在把这个嫌疑对象控制住。

弃车飞行,珍妮弗已经做好充分的准备哪怕是一场恶战。然而来到那单车身前,她却再次惊讶了——电动车在飞,却没有驾驶者。再仔细看,车座上,一张黄纸正低调的闪现着若隐若现的金光。

“不对!”珍妮弗心里一惊,连忙调整飞行高度,同时手臂划动,一条银弧刚刚出现在身前便弹射而出,朝着那已经燃烧起来的黄纸奔去,继而,无声之中,她眼睁睁看着那电单车消失不见了。

咦?不对!珍妮弗突然想到了什么,忙朝着刚才第一次停车的地方飞去,却哪里还有什么痕迹留下。她不由得心中苦笑:中国还真是个奇怪的地方,自己竟然着了一个小姑娘的道。这叫什么?是金蝉脱壳?还是声东击西?傻傻分不清楚了……

****

从包辰的小学正门往东走,第二个路口拐向南,一路走下去大约一公里,是一片灯红酒绿的繁荣所在。当地人亲切的称之为“天堂隔壁”。这不光是因为霓虹绚丽,更因为某些手眼通天的牛人借助这个地方建立了一个“准”三不管地带后,便成为了红灯区。白天人们还能经常性看到各类联防、片警来回走动,到了晚上这里便成了杀马特的天下。当然,这是在街上,而那些led招牌下的门里面,则是鱼龙混杂的繁荣景象,你甚至可以看到很多知名人物在此逗留、享受——如果你的确关注这座城市的所谓上流人士并记住他们都是谁的话。

非富即贵,正是入夜以后,这里徜徉的常客的真实写照。

“沙尔克1999”是个门面并不太大的酒吧,然而它却靠着与众不同、档次超群的装潢与*****环境而在灯红酒绿之间独树一帜。午夜时分正是宾客盈门的好时段,酒吧里若不是有禁止喧哗的牌子以及那两个膀大腰圆的壮士站在吧台左近,恐怕是要热闹非凡的。但是这平民所在是一个环境,楼上包房则是另一个天地:你随便打开哪一扇门,都会听见凡夫俗子的或唱或喊或叫……其实这也算是人间百态之一,没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

“黑五类”中那个剃了一半和尚头的小子此刻就正坐在楼上某包间的沙发里,看着给自己的小胡子大哥倒酒的丰乳肥臀那接近完美的事业线发呆。那个正在唱K的花格子衬衫小分头的破喉咙,他似乎充耳未闻……不过也说不定是习以为常了。

那小妞给小胡子倒完酒,看看半和尚头,露出一抹嘲笑,继而又拿过一罐花生露打开,也倒满了一杯。然后她似乎有点反感音响里的嘈杂噪音,抠了抠耳朵之后凑近了小胡子坐了下来。小胡子不为所动,眼睛一直在盯着那个唱K的家伙,倒是半和尚头感觉好玩儿,竟然伸手过去想要抓她那****一把,却冷不防被唱K那个家伙的突然转身打断了。

收声的花格子长相倒是还不错,美中不足就是额头稍微有点窄,鼻子有点矮,嘴巴有点宽,眼睛有点high……其实他还是有一点特别之处的,那就是他的鬓角,的确是真的很漂亮。他也非常对此引以为豪,所以此刻他举起刚刚倒满的花生露一饮而尽的同时,不忘用手指抿一抿浓密的鬃毛。

放下杯子咂咂嘴,他看着小胡子说道:

“说吧,我时间比较紧,最好别墨迹。”

小胡子抬眼看看这个其实比自己大不了两岁的小伙子,勉强笑了笑:“震哥,刚才电话我都说了,小辉和小胜现在就在医院躺着,他俩家里没钱,你借我点。”

“我爸现在管我这么严,你让我去给你抢啊?”花格子开始用麦克风蹭鬓角,“再说了,谁打的,找谁去,你可别告诉我连谁动的手都不知道。”

半和尚头点着头想要吱声,却被小胡子拍了一下大腿制止了。大鬓角看在眼里,眼睛笑得更high了:

“对了,你带着你俩兄弟继续蹲小学门口去不就行了吗?”

半和尚头一听急眼了:“那得猴年马月啊?”

“闭嘴!”小胡子看也不看兄弟,继续跟震哥说,“怎么说当初俺们给你顶了雷,现在多少帮把手吧,够意思。”言辞之间,倒是很恳切,也很急切。

“我跟你够意思谁跟我够意思?”那震哥不正眼看那兄弟俩,转身摸了摸那妞的脸蛋,“算了,钱我真弄不出来,我爸你也知道,现在买卖也不好做。不过我能做主今天晚上让小美给你享享福。都十六了,该及时行乐了。”

被叫做小美的妞扭捏地抗议了一下,却没有起身离开,反而靠得小胡子更近了。

“你那意思,他俩在医院你肯定不管了呗?”小胡子脸色一变,伸手挡着小美,半和尚头一听,当时就站了起来。

震哥看都不看他俩,转过身去蹲下身子,开始选下一首歌:

“看我不顺眼啊,小东?来打我啊?怎么的,顶雷这事儿翻篇儿了你还跟我算旧账,要不你直接跟你们那什么管教揭发我啊?你看是你重新回去好好反省人生啊还是我去里头尝尝窝头?”

拦下冲动的兄弟,小胡子站起身来一声不吭往外走。却在门口又被那花格子震哥给叫住了:

“哎,对了,我倒是听说吧,有人愿意花大价钱找人办点事儿。这事儿要是办妥了,我估摸着不光那俩****能站着出院,你们几个的事儿也差不多就了了。听说你跟你们管教提过将来要是条件允许了想找个技校念是吧?这钱儿怎么都够你去个十回八回的蓝翔了。”

小胡子回头看看震哥,后者蹲在那里回着头,一副你爱信不信,我还真就不稀罕管你那套事儿的表情。犹豫之间,震哥起身从自己的牛仔裤兜里抽出一张照片:

“把这妞给我弄来,啥事儿都好办,你是上蓝翔还是上东方,都是小事儿。但是你也给我记住了,这事儿给我好好办,别跟当初似的,顶个雷都能顶的我反胃。”

【晚上十点之前,还有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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