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急得满头大汗之时,窗外突然响起了开锁的声音,接着地心大师从窗外跳了进来,将一个食盒放在了桌上,对他冷冷的说道。
“如果打不开,就别想出去了,不过你放心,不会饿着你的。”
说完,他看了看马墨手中的锁,却还是那第一把,显然没有任何进展,眉头马上皱了起来,一脸的不悦,随即转身跳出了房间,又将窗户锁上了。
马墨苦笑了一下,心想着即使地心大师不给他送饭,自己也饿不死,不过话虽如此,还是要假装吃一点,才不会惹人怀疑。
他打开食盒,也顾不上菜肴是否可口,胡乱的吃了几口,接着走回到桌前,继续研究起来。
一连数日,马墨还是没有从房间内出来,地心大师每日都来送饭一次,但每次见到他依然捧着同一把锁端详,十分的失望,到后来,索性不再管他,每次都直接将食盒放下便走。
十天过去了,突然啪的一声,房门打开,马墨终于从房中走了出来,伸了伸懒腰,眯了眯被阳光照射得有些睁不开的双眼,却是满脸轻松,丝毫不见一丝疲态。
地心大师闻声前来,见到马墨,面露些许的惊讶之色。以前几日的进度来看,要想打开这里所有的锁,应该需要至少一个月的时间,可没想到马墨在短短十天之内就完成了,这让地心大师有些不解。
“你在房中这么久,我本以为你还要多用些时日,没想到你这么快就将所有锁全部打开了。”
“这十天里,开锁只用了两日,只是这复原起来十分麻烦,浪费了大部分的时间。”
马墨耸了耸肩膀,有些不甘心的说道,似乎对自己的速度很不满意。
原以为还会招来地心大师的冷嘲热讽,可此话一出,地心大师脸上出现了难以置信的表情。
他急忙快步从马墨身边走过,来到书房内的书案前查看,这一看不要紧,不禁让他大为惊叹。
原来这十余种锁中,有几种的结构十分复杂,想要打开,必须把锁拆解才能够完成,而此时桌上的所有锁不仅全部打开,而且都被复原成了原来的样子。
此时马墨已经回到书房,地心大师回头望向他,满脸的喜色,本来以马墨的用时来看,远远算不上有开锁的天赋,但若是加上复原,那就另当别论了。
当年地心大师自己学习开锁时,花费了五日的时间,眼看马墨用了比自己多一倍的时间,心中还不免有些遗憾。
可没想到他开锁只用了两日,而在其余八天之内还能将所有锁恢复成原样,要知道他自己学习这项技术时,整整用了一个月的时间。
地心大师终于不再对马墨冷言冷语,而是热情的拍着他的肩膀,连声说道。
“好小子!好小子!老夫这么多年,终于找到可以托付之人了!”
马墨被地心大师的样子吓了一跳,从未见过他如此激动,更不知道他口中的托付是何意,但从对方的神情中也能感受到一股难以言表的喜悦之情,心中顿时感到一丝欣慰。
地心大师此时仍是欣喜万分,激动的二话不说拉起马墨的手就大步走出书房,将其带回了自己的房中。
一进房门,地心大师就直奔床前,将被褥掀起,床板上顿时出现一个暗格。地心大师从中取出一本书来,转身将其递到马墨手中。
“这本书记载了当今所有盗术的精要所在,你回去要用心研读,一旦你将书中的内容全部学会,普天之下,就不再有你进不去的门,也没有能挡得住你的锁,更没有你拿不到的东西。”
马墨接过书仔细一看,却发现封面上没有名字,这让他不禁抬起头疑惑的望向地心大师。
地心大师看出他的心思,微笑着解释道。
“盗术本就是在暗处进行的艺术,这书没有名字又有何奇怪,难道非要在上面注明,这是教人如何做那梁上君子的?”
说完,便放声大笑起来。马墨恍然大悟,随即也露出了笑容。
地心大师突然笑意一敛,义正言辞的说道。
“你得到这本书,千万不可告与他人知晓,要知道,这本书中所载,虽在众人眼中尽是些旁门左道,但作用却非同小可。一旦有人知道你有这本书,必然会费尽心思前来抢夺,当年这本书在江湖之上,就引起了一场腥风血雨,而将此书传授于我的前辈,也因此而丧命。”
地心大师眼中闪过一丝悲伤,似乎是想起了什么陈年往事,轻叹了一声,继续说道。
“此书的作者,正是当年名动天下的盗王,只因年轻气盛,与人打赌,要将四国的镇国之宝全部收入囊中。虽然轻松得手,却惹来四国高手尽出,天涯海角的四处追杀他。无奈之下,他只得又偷偷潜回四国,将宝物一一放了回去,没想到此举反而更加激怒了四国。”
“这是为何?既然已将宝物归还,又何必还要苦苦相逼?”
“四国丢失宝物之后,才意识到自身的处境何等危险,竟然可以让人在禁地之内随意来去,于是都不约而同的加大了警戒力度,甚至连一只蚊子都不可以再飞入禁地。在这样的情况下,盗王依然可以轻松潜回,并将宝物放回原处,如此一来,他们的警戒不是等于形同虚设一样了么?”
马墨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继续用心的聆听着地心大师的讲述。
“这表面上看来,只是丢失宝物而已,但如果对方的目的不是宝物,而是来取人性命又会如何?说到这里你应该能明白个中的道理,说白了,四国绝不会允许世间再有这无论什么地方都能来去自如的盗术存在。”
地心大师说着,转身又从暗格之中取出一块木牌,马墨仔细一看不仅一惊,这木牌竟是一个灵位。
“难道这就是……”
“你猜想的没错,这正是盗王的灵位,这些年来,我一直都不敢在他人面前提及,就连祭拜,也只能在自己的房中进行,却连一柱香都不敢为他上,只因为当年那场追杀,太过骇人听闻。”
地心大师满脸的愤恨,眼中却有带着一丝恐惧,看来当年之事在他心中,留下了抹不去的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