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繇眼珠一转,觉得此话言之有理,一时间有些不知如何是好,只能无奈的望着对方,马墨见状接着说道。
“既然如此,索性就让他们二人继续留在场内,反正明日的拍卖,必然能出到高价,最后再由我们的人出手就行。”
“那明日由他们二人谁来收场比较合适?”
刘繇这个时候,已经对马墨言听计从,对于这些细节,都要仔细询问。
马墨低头陈思了片刻,才缓缓说道。
“本来是那红袍男子比较合适,但那姓牛的纨绔为了找回面子,难免要处处针对于他,虽然我们自己买自己的东西,不用付钱,也就无所谓高价不高价,但如果把价格一次抬的太离谱,反倒不让人信服。不如就还让青衣书生最后得手吧,反正他一直自称是外乡人,那些买家看不出他的深浅,自然也不会怀疑什么。”
“好,您先稍等,小的这就去安排。”
说着,刘繇转身便要离去。马墨叫住了他,对他说道。
“不过这样还是有些不保险,我想再找个人,这样吧,你先去安排,明日一早,我再带人来找你。”
说罢,便起身走出了密室,刘繇赶紧一路恭送直到后门,这才目送着马墨从当铺的后门离开了。
出了当铺,马墨直接走向了忘心院。
若说在此地找出一个他最信任的人,那就非施岩莫属了。
走进忘心院,马墨轻车熟路的来到了施岩的房门口,几声敲门后,施岩打开房门,一看是马墨,高兴的把他迎了进去。
马墨虽然长期独自在山上,但施岩却经常前去探望,所以两人也只有几日未见,话虽如此,还是彼此十分想念,今日一见,马上就聊的火热。
施岩知道,马墨如果没有重要的事,是不会轻易下山来的,于是便好奇的问起他此次下山之行所为何事。
马墨正等着对方来问,见施岩提起,于是便一五一十的将自己的计划告诉了施岩。
原来那****知道天心大师的字能卖出高价之后,心中便有了盘算。
他先安排了这次拍卖,却只让刘繇派出自己人买下,目的是把字的价格炒上去。
其实那两幅字根本不是出自天心大师之手,只是他照着师父的字临摹的而已。因为他一直用天心诀练习书法,所以自然和天心大师的字十分相近,如果不是鉴赏名家,根本无从分辨。
在经过几次炒作之后,天心大师的字就会从一字百两变作一字千两甚至万两,到时候,再真正卖给外人,必然能赚到一大笔。
只不过那时候,就要卖给人家真迹了,否则不仅钱赚不到,还会惹来麻烦,毕竟能出得起这个价格的人,都不是泛泛之辈。
他的目标也很明确,加上自己原本手里的一万两,能凑足十万两就好,这样才能保证以后不会无钱办事。
施岩听完,惊的目瞪口呆,半天说不出话来。
马墨望着他的样子,不住的好笑,想必是自己这兄弟一辈子也没见过这么多钱,所以有些吓到了。
过了许久,施岩才回过神来,疑惑的问道。
“马哥,这主意你是怎么想出来的啊?换了是我,一幅字能卖五百两我已经很知足了,你竟然想卖到几万两。”
马墨在他肩头一拍,带着俏皮的儿化音玩笑的说道。
“这就叫人有多大胆儿,地有多大产儿。”
施岩听完扑哧一声乐了出来,显然他以前从来没听过这句话,今日听闻,觉有十分有意思。
他自然不知道,马墨这招就跟现世的字画拍卖是一个道理,所谓天价的字画,其中绝大部分尤其是现代作品都是人为炒作造成的。
拍卖有一个约定俗成的规矩,就是本次拍卖的价格必定高于上次拍卖的价格,这也是很多拍卖行惯用的炒作伎俩,至于要付给刘繇的好处,就当是付给拍卖行的中介费了。
接着,马墨又将需要帮忙的事情告诉了他,施岩一开始有些为难,他性格腼腆,不太敢在外人面前张扬,现在要让他以万两的高价去竞拍,实在是有些胆怯,但在马墨的威逼利诱之下,还是硬着头皮答应了下来。
本来二人约定好明日一早在忘心院大门外见面,再一同前往当铺,可后来聊着聊着,马墨一时兴起,索性拉上施岩,去镇上买了些酒菜,回自己山上的洞府去了。
次日清晨,马墨推了推还在睡梦中的施岩,施岩努力睁开困意十足的双眼,一脸恍惚的看着周围,好像都忘了自己为何会在此处。
马墨无奈的摇了摇头,心中却有些心疼他。昨夜两人相谈甚欢,马墨一高兴就拉着他聊到了深夜,他自己是不会困,可施岩却是几乎没怎么睡。
过了一会,施岩才清醒了一点,他用了好大力气才坐起身来,冲着身边的马墨憨憨的一笑,便爬下床洗漱去了。
马墨走出洞口,一边欣赏着山中清晨这清幽的景色一边等着他,不多时,施岩也走了出来。
看着他已经完全清醒的模样,马墨对他一笑,嘴上却嘱咐道。
“昨天跟你说的事,你可别一喝酒就全忘了。”
施岩提及此事,虽然脸上仍有些难色,但还是义正言辞的说道。
“放心吧,答应你的事,我一定不会忘。”
说罢,二人相视一笑,便一起下山去了。
来到当铺的后门,刘繇早就一脸焦急站在门外等候,见两人的身影出现,才露出如释重负的笑容。
不等二人走近,他便急忙小跑着迎了上来,刚要开口说些嘘寒问暖的话,就被马墨一摆手制止了。
“进去说,这里人多眼杂,万一被人看到就麻烦了。”
听马墨这么一说,刘繇赶紧闭上嘴,脸上的笑意却显得更加的谦卑,将两人迎进了后门。
三人进门后,刘繇还是没敢说话,只是认真的望着马墨,等着他的吩咐。
马墨一指身边的施岩,对他说道。
“这位你上次也见过了,他是我忘心院中的一位师侄,说是师侄,却是我最为要好的朋友,今日他也会混入人群之中,如果青衣书生有什么意外,再让他出手便是。”
刘繇一听赶紧对施岩行了一礼说道。
“阁下是忘心院的弟子,又是马墨大师的朋友,自然也是位高人了。小的刘繇,是这里的掌柜,上次见面照顾不周,多有得罪,有什么事,您尽管吩咐便是。”
马墨听闻他叫自己大师,一脸的无奈,再望向身边的施岩,显然也不太适应高人这个称呼,一时不知该如何应答,只得呆呆着站在那里。
毕竟马墨虽然不喜与人交往,但还是颇有些阅历的,可这施岩性格腼腆,面对这样明显的恭维顿时就不知所措了。
马墨狠狠的瞥了刘繇一眼,也不说话,就一把拉起施岩向密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