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你还回来吗！”我坐在爷爷身边，爷爷翻的相册的手停下来了，或许照片会勾出许多回忆。
我们没有一张合照，想不起来就不会忧伤。
“爷爷，我想奶奶了。”
“牧牧……”等好久，爷爷也没有下文。
“爷爷，你们不回来也没有关系，吃橘子的时候记得躲着基朗偷偷给我留一个；粽子也该换换口味了，我想吃腊肉粽；中秋节不要买太多月饼，吃不完又不愿意扔，你吃多了也不消化，小心血压又高了。让奶奶不要在晚上做针线了，对眼睛不好，你们不知道吧！奶奶老花眼更严重了。小怪物别给它太多吃的，你给它多少它吃多少，它控制不住自己。”
“……”
沉默一阵后，我想起一些事说：“爷爷，我告诉你一些秘密吧！”
“还记得那年少了的月季吗？你把它带回来小心照顾，好不容易等它结苞，结果还没看到开花就没了，别这样看着我，是基朗让我摘的，真的。”
“我就说是你们俩个小崽子，你奶奶非说是她是别人。”互望着，“哈哈哈哈。”
“爷爷，你的药酒不是莫名其妙少了一半吗？那天我回来的时候，就看见玻璃杯里有东西，我还以为是什么饮料，一闻才知道是酒，我倒了一点点去逗小怪物，又倒了一点点浇花，我以为可以杀虫，一点点一点点，最后发现的时候已经是一半了。”
“我知道。”我惊讶，怎么会？
“味道太大，我闻出来了。”
不对，小怪物的水我换了，花我也重新洒了一次水。
“爷爷的鼻子，可是酒的追踪器。”
点点头，明了。
“爷爷，还有你给奶奶送花那次！”我偷偷看他一眼接着说：“那次我生气你们合伙欺压我，我就对奶奶说谎了……”
“说吧！爷爷不和你计较。”
“奶奶正生气找不到你，我就说你和基朗在下棋，故意躲着她的。奶奶听完……爷爷，你说了不和我计较的！”说着收回了那分分钟千刀万剐的眼神。
“爷爷……”
“牧牧，爷爷会记得，奶奶也会记得。”
“爷爷，以后我不惹你生气了，爷爷你肯定能找到一个得意弟子跟着你学象棋；爷爷，以后奶奶就不会愁我学不会包粽子了。你说这样想是不是挺好的。”
“好。”
“你在找什么？”基朗一进门就看到我在翻东西。我正趴在地上，看看床底下有没有，含糊的说道：“也没什么，我自己找不用搭理我。”
我说完他也没说话，只有窸窸窣窣的声音，我抬起头想看看他在做什么，发现他正在替我收拾残局，整理书桌。
挪动桌子，有什么滚到脚边，捡起放在手心。
找半天也不见踪影，算了，在，不可能找不到，不在，也不可能找到。我走出房门，过去坐在他身边，我们安安静静的看着电视。
“明天几点？”
“8:00的车。”
“……”
“找到了吗？”摇头。
“你告诉我是什么，我帮你找。”说着起身，我开口拦住了他，“基朗，明天你和爷爷走那么早，我要早点睡，才能起床送你们。我去睡觉了，你也去休息吧！”说完也等他回答就进屋关了房门。
“咚！”进屋后，我把自己藏在衣柜里，天还没黑，可关上衣柜门闭上就是黑夜，无尽的。
我跟着你走，站在房门口，看着紧闭的门，我知道只要我手指轻轻的扳动，我就可以看见你，我没有，见到你我说什么？说你的东西在我这里，还是，还是我不走。
伸手从裤兜里拿出空心球，此后再无心。
此后再无防护。
一反常态，我醒得好早，好像我本该醒这么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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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你去哪儿？”说着挂了电话。
“老大，下班了，我还能去哪儿。”看着他我多紧张，我多怕他说：“林牧，今天的工作还没做完，你看。”
共事一个多月，其实老大与我想象的有些出入，简而言之言而总之就是……就是……算了，自己体会。
在海里待久了，突然回到陆地生活，会不会不太适应，列如陆地上没有海里的朋友，列如海里吃的多。
这一个多月以来，他每天加班，弄得我也不好意思下班，所以这一个多月我每天都和老大加班。他这样，正常人都会认为他是个工作狂，后来才知道，根本不是这样，我就说嘛！他不是正常人。
一天我问：“老大，我们工作有这么多吗，多到第二天就完不成的程度？”
他一脸茫然：“没有啊！下班了我不知道做什么。”
“……”
你不早说。
你又没问。
海里归来的老大，加班完了过后要吃东西，刚回来认识的人又不多，况且那个时间点人也不好找，所以加班的我就中枪了。
“你不知道吃多了嫁不出去吗？”
“我可以娶。”我想把我37码的鞋拍他脸上。
忍住，冲动是魔鬼。
“你又想去做什么？”两栖动物的脑袋果真不是我能比的。
昨天，突然说想去登山，有病！大晚上的登什么山。还有还有，前天说想去飙车，你飙车就飙车，为什么要拉上我，你死了没人惦记就算了，你这种人，少了世界多一份安全。
“仗义。”笑着说着走到我前面了。“走，吃饭，今天我请客。”我们吃饭AA，但是我从未付过钱，他说从我工资里面扣。
“林牧，你家人催婚吗？”我看着他摇摇头，想想不对，抬头看着他说：“你被催婚了？”
不用说，看他表情就知道了。“哈哈哈哈。”他看着我嫌弃的说：“吃东西不要说话。”只一秒，我就把嘴里的寿司吞了，“咳咳。”噎死我了。
“完了，你嫁不出去了。”我冲他翻个白眼。
“我乐意。”
老大在国外读书，其实没我们想的那么风流潇洒，人海中一站，顶多一范二文艺青年，他身上没有我以为的公子病，我们私下相处没有那么多条条框框，上下级观念，何况他也不在乎这些，所以我敢这么放肆。
喝水时无意中看见楼下一白色的车经过。“你不吃了？”
摇摇头，“可能吃太多了。”顺着他的眼光看看。
“额……不好吃。”点点头没说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