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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相遇太白山5

周日的第一缕阳光,从窗帘的缝隙中透过,直接照到了柠儿的肩头,黑色的长发洒落在我的胳膊周围,圆润的脸,长长的睫毛,可爱中保留了最美的妩媚。

我不能起床,就这样安静的看着柠儿。也许,以后,柠儿再也不会这样躺在我怀里,让我在痛苦不堪的生活中获得一丝喘息。如果,上天要惩罚我,我毫无怨言,只希望柠儿平安,这种身体的抚慰,不会获得长久的效果。

柠儿,即使有一天,爸爸不在你身边,你也要幸福快乐。在不知不觉中,慢慢淡忘爸爸,也许你会更幸福。

柠儿依旧在熟睡中,也许当一个人的内心足够宁静时,才会有熟睡的踏实与安详!此刻,我是矛盾的,理解柠儿内心的不平衡,抑郁,父爱缺失等等,我会反复的想办法,可是,如果任何人知道柠儿躺在我的怀里,这些都是借口,无力辩驳,我会被瞬间打入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为此,在上一个假期,我就十分纠结,这种复杂的情感,爱和恐惧交织在一起。伦理道德,社会批判,所有的高帽和低帽都会扣在我头上。怎么破?

人们都常说,人生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我现在深刻感觉到了,我也是凡胎肉骨,感觉自己生命的十之八九都给了家庭,但是十年来,没有一句赞美,没有休息,没有假期,所有的自我被腐蚀,被践踏,被愚弄,被深深的撕裂和伤害。我以最大的忍耐成全了孩子的自尊,换来的是自己痛苦的中年和孩子痛苦的童年。

所以我人格分裂,我戴着面具艰难的前行,直到柠儿的出现,柠儿带给我人生中唯一的十之一二,在相互需要中,在不可言语中,在相互理解中,以父女的名义,以爱的名义,躺到了同一张床上,无法形容的负罪感,无法形容的成就感。

柠儿,你能看清前方的路吗?我有些迷茫了。

就在我叹息的时候,柠儿翻身了,同时,笑嘻嘻的说,爸爸,你是不是想我了?傻孩子,你不是在这里吗?怎么想?没等我回话,柠儿睁开眼,凑近我的耳朵,神秘的说,如果一个人真的想另一个人,即使坐在一起,骨子里依然会有一种强烈的孤独感,害怕失去,害怕分离,刚才你在叹气,是不是在想我?

我能否认吗?

只能默认。

实际骨子里只有一点,柠儿从各个角度成就了一个男人,一个长期在苦苦挣扎的男人,能吃到美味的饭菜,能穿到干净的衣服,床上的被单是干净的,说话的声音是温柔的,身材高挑,漂亮。和柠儿在一起,我喜欢此时的自己。

柠儿呢,你能感觉到爸爸的无助吗?现在的柠儿眼里,我是一个男人,不是爸爸和老师,这些温暖的词语,可能被改变了。柠儿说,有一句诗特好,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

我知道,是很美,柠儿说,爸爸不老,我们会一起变老。

一起等待,好不好,可是,我无法给出承诺。用我的生命守护你,直到有人来接替我,无法言说的现在,我们,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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