贴身的警卫,都是同生共死的弟兄!将军、司令员只是一个不知所谓的官称,谁生来就知道自己将来的前程呢?谁会在努力谋求的职位上,直至生命的消逝呢?你不知,我不知,他也不知!你不能,我不能,他也不能!生命不曾有永恒,富贵终归有始终。兄弟弟兄之间的友情,才是才能一生珍惜的重中之重!何况,将军曾经也是兵!真正的兵,是要喋血沙场,以命换命,保家卫国,流血牺牲的;团结一心,共御同生,百战凯歌声声鸣,生死患难结真情。一天天,一年年,一个个黄昏,一个个黎明,训练场上的交谈,大战前夕的交心,战后红旗插遍的相拥,谁不知道谁?谁不了解谁呢?太知道了!太了解了!因为,因为在部队这样特殊的环境里,有着最严苛的纪律,有着最讲纪律的上下级关系!但对于同生共死过的战友来说,根本没有将军和士兵这一身份的界定,因为,因为大家都是兄弟,有着生死与共的交情。
四名贴身的警卫,看到他们的司令员、他们的兄长,跪在眼前的这位老人的面前,温顺的像只小猫,流着泪的脸上满是笑容,哽咽的声音里透露着幸福的呼喊,一声声“娘娘”叫的四人心都在颤,齐齐的心中一紧,齐齐的跳下车来,齐齐的奔向前去,齐齐的想起刘鹰扬曾经少年时候的传奇!四双眼,齐齐的望着老人,眼神里,充满了尊重,充满了感激。立正,整衣,齐齐的敬礼,老人微微抬头,微笑的脸上,慈祥的眼神在四人脸上一一凝视了片刻,挥了挥左手“都是好孩子啊,你们回车上等一等,我们娘俩说几句话。”右手抚摸着刘鹰扬的左脸“你这个傻孩子,怎么长不大呢?这才几天不见我,就学会哭鼻子了,几十岁的人了,羞不羞啊?”“娘娘,什么几天不见啊,我十五岁离开你,到今天已经二十八年六个月又十三天没有见到过你了!娘娘,我想你啊!呜…呜……呜…!”“是啊!二十八年弹指一挥间,回想当年,你离开我的时候,说,等你有了能养活我的能力的时候,就让我享你的福,你现在有养活我的能力了吗?”“娘娘,我二十岁的时候就有能力养活您老人家了,我去我们住的地方接您,没有见到您,邻居说您出远门了,我在那等了您三个月,找了三个月,您一直没回来,部队以为我当逃兵了,去人把我抓回去,还关我禁闭了呢!就现在,我每月都要去咱们曾经的家住上两天了,就是在等您回来。”“呵呵呵呵,傻孩子,娘娘老了,不喜欢住在人多的地方,喜欢清静。”
“娘娘,我现在有大房子了,有个漂亮的媳妇,还有,还有,就像您说的,还有两个跟您叫太奶奶的儿子,您说您会看到,您说我会有两个儿子,都成为真的了,而且是一对双胞胎,现在都在读高中了。”“哦,那就好,功夫没有搁下吧?”“没有啊娘娘,我现在就打拳给你看,我记得呢,我一直一直坚持着呢,怎么会忘记你说过的话呢!”刘鹰扬豁得站起,摆开架势,虎虎生风的就打起拳来,娘娘站在路边,默默无言,静静的观看,一刻钟后,一套拳法打完,刘鹰扬收了身法,脸不红,气不喘的又走回娘娘身边,“娘娘,我听您的话吧?我没骗您吧?”“呵呵呵呵,傻孩子,都四十多岁的人的,怎么就像还没长大呢?还是喜欢耍宝,扮猴子啊!““哈哈哈哈…哈哈…娘娘,我们回家吧?天气燥热,我们赶紧回家,以后啊,就让我媳妇好好孝敬孝敬你吧,走,上车,回家,回咱家。”说完,刘鹰扬就挽着娘娘的胳膊准备扶娘娘往车前走。“不了,我来寻你有事,办完就走,家,我会去的,不过,不是今天。”“娘娘,什么事?上车在说,您说我去办就是了。”娘娘看刘鹰扬的眼睛,缓缓的说“车上的这个孩子,跟你一样,也管我叫娘娘,所以,我不许有人伤害他,我要把他带走,行吗?”
“行啊!怎么不行?娘娘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什么?这个孩子啊!”刘鹰扬突然愣愣的停住脚步,“娘娘,这孩子身负十四死一致残的大案,我是要查另外一件事情,才要把他带到军营问问的,你把他带走,也行,可那件案子还没结,地方公安会一直通缉他的。”刘鹰扬字斟句酌的一边思考一边缓缓的说道。“我知道,我不光要把他带走,还要他平平安安的,以后也不许有人在寻事找他,我也知道你是为了什么要把他带到军营,我还知道是谁要你查他的,究竟要干什么,我更知道。这件事情你可以解决,如果你解决不了,你可以告诉让你查这孩子的人,人是我带走的,收尾只能是你们。如果他们问为什么?你就告诉他们“紫荆花下,天机隐晦,芽色清茶,手握生杀。”听了,他们自然就懂了,自然就知道应该怎么做了。”
“好啊,娘娘您放心,我自然会尽心尽力的去做,只是以我的能力和权力,不会做到让有关单位,具体人员乖乖听话,就算我身败名裂又怎样?您是我的娘娘,没有您不知道我早就死到了哪?就算是为了报答您,我也会把他交给您带走的,更何况,他杀死致残的那些人,都是人渣,早该千刀万剐!”“我都记住了,娘娘,我们回家吧,回家看看,住一晚上,让媳妇、孩子都见见您;让媳妇、孩子都好好孝敬孝敬您,好吗?”“不了,听话,傻孩子,娘娘还有许多事要做,我还有别的事情,不能离开太久,下次见面时候,就是去你家的时候。”“警卫员,把柳生带来,把档案和银行卡拿来。”
柳生迷迷糊糊的,不知所措的,犹犹豫豫的走向娘娘,脸上露着迷茫的神色,轻轻挽了娘娘的一只胳膊“娘娘”,轻轻喊了一声后,就不在言语,默默的站在那,头也微微的低下,像个孩子犯了大错,等待父母的惩罚。一个警卫双手递来曾经在唐国民手里,后被刘鹰扬夺过的那个档案袋。娘娘看也不看,脸儿冲着刘鹰扬,“柳生,东西你拿着。”刘生低着头,心里在暗暗的想着,小叔怎么会认识娘娘,刚刚的一切,都看在他的眼里,看样子小叔和娘娘还很亲热,小叔的性格,他是知道的,坚毅、果敢、暴烈,平日看到爷爷,也总是爱答不理的,是什么样的一种感情,让他心甘情愿的给娘娘下跪?是什么样的恩情,让他抱着娘娘的腿,失声痛哭?是什么样的亲情,让他的眼里,从开始到现在,一直一直留露着那种万分的尊重?是什么样的一种敬畏,让他从头到尾都对娘娘言听计从?百思不得其解的当中,听到娘娘的交代的柳生,木木的应了一声“好的娘娘”眼睛向刘鹰扬扫去,竟看到刘鹰扬的脸上,有着一种羡慕的神情。“孩子,我们走了,你也不必再寻找我,柳生的事情,你把我的话传给那两个人听,自然就会有人去解决了;该相见时,我们娘俩也自然会再见的。”
烈日当空,金光万丈,微风徐徐,热浪腾腾中,柳生搀扶着娘娘,转身向前缓缓行去,缓缓行去,远了,远了,更远了!一个迟暮的老人的背影,一个青涩少年的身影,竟走出了个别样的情景,终于,终于消逝在前方的拐角出,而他们身后,是跪伏在地,满眼热泪的共和国少将,刘鹰扬!跪送,是感恩!跪送,是尊崇!跪送,是真情!那跪下的相送,是多么无奈的离情啊!那跪下的相送,其中又包涵了曾经发生过的故事里是多么曲折离奇多么深厚感人的让刘鹰扬念念不忘的感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