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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俺也对你好

窗外不远处,是一片绿地,一个游园,有树,有花,有柔柔的风在轻轻的吹呀吹着呀!于生命抗争、于时间赛跑的患者们,能够稍稍有一丝和缓的挪动力气的人儿,都会要求自己的父母、子女、爱人将自己搀扶、背抱、推送到这里!看一看绿绿的树,盛开的花,行走的人;听一听枝间的蝉鸣,远处的喇叭,喧闹的人声;嗅一嗅新鲜的空气;望着蓝天白云出会神!一切都很留恋!一切都是美好啊!柳生站在窗前,呆呆的看呀看呀!大房喊他了两次,都没把他喊过神来,于是,瞧着他的背影,痴痴的笑啊笑啊笑的。游园的花坛那,一个三五岁的孩童,或是受了父母的怂恿或是鼓励,勇敢的向着那对他来说甚是高大的石榴花树上攀爬,颤颤悠悠间,手指将要够到那盛开鲜红如火的花枝时,身体一个趔趄,失去了平衡,一头载向了树下!“咦,快。”在柳生发出声音的同时,早就站在树下的孩童的父亲,迅捷的伸手就将自己的小儿一把紧紧抱在怀里了;受惊的孩童,小脸仓白一瞬后,一口长气顺利的吐出来,紧接着哇哇的哭声震天响起,厄尔传来四周老年人的训骂,年轻人的嘻哈,孩童妈妈的嗔怪和责骂………!

柳生提起的心也缓缓落下,终于收回了目光,脸上露出喜悦的笑容。看见病床上的大房注视自己的眼光,脸皮微微发红,“嫂子,你什么时候醒了?渴吗?怎么不喊我?”大房微微轻笑,却并不接话,看看熟睡里的丈夫土贵,摆手招柳生来自己床前,伸手轻扯柳生的手儿,“嫂子谢谢你了!你有你的秘密,你不愿讲,嫂子就不再逼你了;这两天我一直在考虑,现在我也想清楚了。你说的有道理,钱呢!不是你偷的、抢的,可是你又太小,说是你的或是你借的呢,村里人也不相信,反正嫂子也还不起你,嫂子心里记得你的好,这事呢,嫂子就应承下来了,咱俩统一说辞,就说是借我高中同学的。只是柳生,嫂子还是想知道,这钱你是在那借来的?”柳生听大房嫂终于同意隐瞒钱是自己找来的话语后,悬了几日的心结,随之舒缓舒展放松了下来,“嫂子,说过多少次了,不到时候,到时侯我自然就告诉你了,现在啊,你呀安心将养身体吧。”含笑说着话,柳生拿起脸盆到外面打水去了。

大房看着柳生离开的背影,紧紧皱起了眉头,轻轻叹了口气,真是想不明白啊!抓抓头发,这个神秘的少年!这个神奇的少年!这个让自己越来越看不透看不清楚的少年!究竟是怎么回事啊?雷击不死!哑巴说话!打小就没来过城市却能借到很多很多的钱!他才十四岁啊!到底发生了什么呢?大房睁大眼睛,看着门口,等待着柳生端水回来,想要再好好看看这个处处奇怪又充满神秘的少年。双手稳稳的端着水盆,轻巧的脚步轻盈的交错前行而来,那轻松的神情,微笑的面容,透着文静和安详;清澈的眼睛里,散发着纯净的光。摆了摆毛巾,用力的拧了拧,柳生走近土贵的病床,没有一丝犹疑,认真的,轻柔的,缓慢的擦起了哥哥的身体。开始到结束,都是那么的自然,那么的小心,土贵甚至毫无知觉,偶尔还会舒服的伸腿或是想要翻翻身。看着看着,大房的眼角有了一道道泪痕……

医生给土贵拔下了输液的针头,又量了量体温,确定了恢复的正常和身体的稳定,再次叮嘱了夜里的用药的时间和先后的顺序后,悄然离开了。静静的病房里,土贵在昏睡,大房的身体经过几日的诊治,早以恢复过来,只是因为柳生的呵护,所以倒显得娇弱起来。三张病床,也因为柳生的强硬要求,医生早就同意供他们三人占据使用了。静静的的病房,静静的大房,静静的的人啊,在这静静的夜里,全都静静的进入了梦乡。夜半,柳生听到大房那边传来翕翕的声音,莫名其妙,以为是有什么事,大房不好意思喊自己,慌忙下床,“嫂子,你要干什么?我帮你。”就要向大房床前走去的时侯,一股无法言语的囧态传入了柳声的脑袋,“这个傻小子,不要来啊!这可怎么办?要被他看到了,羞死人了!”柳生停下脚步“嫂子,你没事吧?”“没事,我没事,只是想喝水了,你去打些热水吧。”待柳生走出去后,大房慌忙从外衣遮掩的怀里拿出一个水杯,借着走廊里那惨白的灯光,看了看,满满一杯白白的液体,举手就要送到自己嘴边喝进肚子时,脸上忽然坏坏的一笑,自言自语的说“你对俺好,俺也对你好,我让…我让你喝我的奶………”

清晨的早餐是大房买的,给土贵买的是小米粥和鸡蛋,因为他还在昏睡中。大房让柳生先吃,几日来的相处,让柳生习惯了大房的节俭,也明白大房是要到土贵哥吃过吃剩了才会吃的,也就毫不推辞的低头默默。一份小白菜炒豆腐,一杯牛奶,几根油条,虽是简单到极致的一炖早餐,柳生确也吃的津津有味,待油条吃够了,端起牛奶一饮而尽时候,眼睛的余光瞥向大房,感觉她注视自己的眼神怪怪的,舔了舔嘴唇,“嫂子,今天的牛奶真好喝啊!在哪卖的,是餐厅里的吗?”再次看向大房的时候,柳生才发现大房嫂已经是满脸通红,“好喝吗?那以后嫂子天天给你买。”柳生的心里好像感觉到了什么,刚刚要用心去了解的时候,“啪,傻小子,大房嫂子待你真好啊,天天喝牛奶啊!”“姐姐”柳生回头一看,大姐二姐就站在自己身后,望望自己,望望大房嫂,望望躺在病床上的土贵哥,眼神里,尽是心疼和关爱。

因为是夏季,姐姐俩个也没有带些什么吃食,只是带了一些柳生喜欢吃的在家煮熟的咸鸭蛋。还有的就是村子里乡亲们给凑的两千元钱,大房接了用手绢包了数层的纸币,眼泪就又掉了下来。三个女人拥在一起,一通好哭,哭的让柳生心里也酸酸的,背了身子擦眼泪。大姐给大房讲讲她那快两个月的双胞胎儿子的近况,讲讲孩子姥姥舅妈对孩子无微不至的照看,本是要大房安心放心,怎料又惹大房掉了好多眼泪!二姐掏出一个黄色的小袋,“嫂子,临来时,娘娘宫的娘娘让给你捎份平安符,要你随身携带,娘娘说,你有贵人相助,这个坎会轻松渡过,只是人遭些罪。”“傻小子,还有你,娘娘知道你会说话了,让我也给你带句话,说要你,做事凭心,遇事随意,娘娘可稀罕你了,还说,你回去就要你去她那里玩勒。”“那我呢?娘娘没有说我什么吗?娘娘让你们给我带什么话了?”土贵也刚刚醒来,听了二妹没头没脑的几句话,就插口问了起来。“你啊土贵哥哥,娘娘说,让那个酒鬼小子好好在医院受受疼,遭遭罪,看他以后还敢不敢不听他媳妇的!看他以后还敢不敢喝酒!”“可我那天没喝酒啊!我只是想等到活干完了,才要喝酒的啊!”“你还是要喝酒啊!那你还是不想听嫂子的话啊!嫂子咱们回家吧,不伺候这个不听你话的人了。”“二妹,我是你亲哥哥,你是我亲妹妹呀!怎么说话不向我呢?”呵呵…哈哈…呵呵…哈哈………瞬间整个病房里都荡漾着欢快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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