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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子一定是被突如其来的打击折磨的不正常了,要不也不会突发奇想的要做我的女朋友,我忽然感觉最近发生的一系列事件有些匪夷所思,从杨露跟我分手以后开始,好像所以人都变得不怎么正常,从胡东到徐斌,再到杨子都做出了令我感到十分诧异的事情。
我站在原地呆呆的看着杨子,杨子也用手指缠绕着自己凌乱的头发看着我,脸上还挂着两道已经干涩的泪痕。
我干笑了几声后对她说:“你跟我开玩笑呢吧”
“没有,我很认真”
我又干笑了几声没说话,杨子伸了个懒腰后对我说
“其实刚开始的时候我喜欢的是你,不过那时候你和纪夏在一起,我才会和徐斌在一起”
又是一个类似恶俗偶像青春剧里情节的情节,不知道是那些偶像青春剧拍的贴近生活还是我根本就生活在一个恶俗且充满着无数巧合的世界里。
我一直认为杨子是一个强势的女权主义者,印象最深的就是有一次我们几个人在她和徐斌租住的房子里吃火锅,刚把火锅架好,她俩便因为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大吵了起来,后来忘了徐斌说了一句什么气话,只记得杨子怒瞪了徐斌几秒钟后把整整一大锅清水连同火锅底料都泼在了徐斌身上,连坐在徐斌旁边的胡东都未能幸免,被飞溅的水花溅湿了半个身子。还好当时水还没有烧开,只是温的,到现在我仍然能清晰的记得当时徐斌顶着满头火锅底料的模样。事后杨子引以为豪的对杨露说着她自创的那套夫不教妇之过的理论,听到杨露频频乍舌惊叹。
杨子依旧靠在门框上等待着我做出回答,我咳嗽了一下清了清嗓子刚要对她说出我们不合适,我们这样在一起有些奇怪等等这类自认为能够婉转的拒绝她的话时杨子失望的叹了口气对我说了句就当她刚才什么都没说过后就回到了卧室里,关上了门。
我呆呆的站在原处,腿和脚有些发酸,刚才发生的事就像一个短暂的恶梦一样,我甚至有些分不清刚才所发生的到底是真的还是我在做梦。
我在离开家之前敲了两下我卧室的门,告诉里面的杨子我出去有点事情,会晚些回来,让她不用等我吃饭。说完后把耳朵贴在门上听了得用将近一分钟,里面静得出奇,我估计杨子在睡觉。我从书房拿了一张纸把刚才说的话一字不差的写在了纸上,放在我卧室的门口地上,走到课厅大门处想了一下又回到卧室门口,拿起放在地上的那张纸条轻轻的从下面的门缝里塞了进去,仔细想了一下还是觉得不妥,又从钱包里拿出200块钱塞了进去,之后又跑回书房拿了张纸在上面写上让她拿这200块钱去吃饭,写完后塞进门缝里心满意足的离开了。
下午五点二十的时候我准时到达胡东单位楼下,比约定好的时间早了十分钟,我给胡东打了个电话告诉他我已经到他们单位楼下了,胡东说马上就到,说完就挂了电话。
一分钟后胡东出现在我的视线之内,一副道貌昂然的样子,钻进我车里后没说一句多余的话,用像领导一样的语气说了一句中日友好医院,我只好像个跟班一样发动了汽车。
胡东从一上车就开始像女人一样对着后视镜梳着头,之后又不知道从哪里掏出口香糖在嘴里嚼,我问他到底是什么事情,弄的这么神秘兮兮的,当时胡东正拿着手机给谁发着信息,没顾的上搭理我,发完信息之后把手机装回到口袋里对我说等到了医院就知道了,我肯定不会失望,说完后对我神秘的笑了一下,露出一排整齐且洁白的牙齿,这孙子又去洗牙了。
把车停到中日友好医院马路对面后胡东微笑着掏出手机,在按键上快速的按了几下,之后又把手机装到兜里,对我笑着说,好戏即将上演,胡东不愧是一名合格的主持人,我的好奇心被他完完全全的勾了起来,甚至忍不住去猜想他所说的好戏的内容。
两分钟后我彻底失望,甚至有想和胡东断交的冲动,当我看到张水儿和高敏有说有笑的从医院大门出来的时候我真的有掐死胡东的冲动,同时也体会到期望越大失望越大这句话的真谛了,并且在心中发誓,以后绝对不会再听信胡东的鬼话,绝对绝对。
胡东激动的把上半身伸到车外对她俩兴奋的挥着手,胡东似乎没有发现我的不爽,确切的说应该是接近于愤怒,转过头对我说“看了吧,够刺激吧,我早说了你不来会后悔一辈子”
我懒得理他,冷笑了几声后随手打了车里的收音机,黑豹乐队的无地自容瞬间响起:不在相信,相信什么道理,人们已是如此冷漠……
张水儿和高敏上车后胡东拍了拍我肩膀对我说去国贸金山城,我愤怒的看着胡东,如果拍卡通片的话此时我的双眼中一定会喷出两道火舌或者飞出无数的小刀子,胡东对我耸了耸肩无奈的说是高敏还要去那里吃,我叹了口气,重重的一脚踩在了油门上,我也只能拿它发泄了。
路上通过聊天得知张水儿和高敏都是中日友好医院的实习医生,每天要做的就是跟在一个所谓的专家或主治医师后面挨个病房的瞎溜达,偶尔也会给一些理解能力有限的病人家属解释病人的病情,总之就是一些医生不愿意干的活都由她们来干,她们唯一希望的就是院方能给她们写一份比较看上去牛逼的实习报告,或者直接留在医院,不过后者的可能性不大。
胡东像说评书一样接着说着昨天的话题,很不幸,我成了这部长篇评书的主角,就像所有的主角一样,我在胡东的所讲述的这部长篇评书里也是极其富有传奇色彩的,不过我在他嘴中的传奇色彩却像所有的反派角色一样惹人唾弃,然而胡东却把自己塑造成犹如耶稣一样伟大的人,总是在我即将要走上不归路的时候,他及时的对我伸出援手,才使我能够毫发无伤的活到今天,我总结了一下,他的意思就是说如果我没有他,我早就被枪毙几十次了。如果说昨天胡东在饭桌的话是半真半假的话那今天就纯属胡扯了,我还真不记得我曾经密谋计划过要暗杀掉我们英语老师,不过我倒是记得那时只要一上英语课胡东就会拿着一把裁纸刀目露凶光的对我说:如果丫敢叫我回答问题我就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说完后在桌子地下恶狠狠的挥舞着裁纸刀做着捅人的动作。
我的形象彻底破碎,胡东的形象像神一样屹立在两个女孩面前。我他妈算看出来了,这也正是胡东这孙子叫我出来的主要原因。想到这里顿时有些气结,就算我以前高中时追女孩也曾经用过和胡东现在的做法有些接近的招数,但是却远远没有他这么过分,当然也会提前告诉他,不会像他这样用后悔一辈子这样的话引诱我出来,之后对我的人格进行惨无人道的侮辱。
金山城里面依旧飘着一股辣椒混合着麻椒的味道,让人顿时倍感烦躁,张水儿和昨天一样,话不多,安静的坐着,听着我们聊天,偶尔会笑一下,大多时候都是托着下巴听我们说。但是今天高敏却显得有些人来疯,不停的和胡东我俩开着低级的玩笑,当服务员端上一盘羊鞭的时候高敏开始向我们讲述着她帮男性病人擦身体时所见到的各种形形色色的男性生殖器,形容词用的几乎可以用精辟来形容,犹如我亲眼所见一样,顿时感到一阵恶心,尤其是看到那盘羊鞭。我点了一支烟,抽了一口之后递给胡东一支,胡东看了张水儿一眼之后对我笑了一下说戒了,我无奈的笑了一下后把那根烟又塞到烟盒里。
自从高敏和胡东开始讨论男性生殖器问题之后我和张水儿都选择了沉默,张水儿从包里掏出手机,从她按手机按键的速度来看应该是在玩手机游戏,我站起身来对众人说了句我要去厕所,这时张水儿快速的拿起随身带的小包对我笑着说了句她也要去。
连续吃了两天麻辣火锅我的身体已经出现了种种上火的迹象,首先尿液发黄,然后是在我的额头上和下巴上长了两个大小差不多的红疙瘩,还有就是嗓子有些像被灼伤一样的痛,我在洗手池里用凉水洗了把脸,在镜子面前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态就走出了洗手间。
北京有一个奇怪的现象,大多数的女厕所都门口都会排队,队列的长度和厕所所在的地方的繁华度成正比,不知道外地会不会这样。此时张水儿正在队列中,看我出来后在队列前面回过头对我无奈的笑了一下,让我先回去,我对她说要在这里等她,张水儿笑了一下没有说话。
我从兜里掏出烟,点了一支烟,仔细打量着厕所门前的女人们,这时我恍惚感觉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我附近,我转过头去发现不远处的一张餐桌前杨露和一个胖胖的中年男人面对面的坐在一起,神情暧mei的有说有笑,我以前接送杨露上下班的时候曾经无数次的见过这个胖子,他就是杨露公司的董事长。
大概从一年前开始那个姓焦的董事长便出现在杨露嘴中,仔细想一下好像就是从杨露去巴黎出差回来之后,现在翻回去想想很有可能两个人在那时侯好上的,反正那次之后杨露身上便时常出现与她的工资收入明显不成正比的名牌手包名牌手表,当我问起时她一律对我说是客户送的。也许真被胡东说中了,他妈的杨露从本质上就是一个不安分且爱慕虚荣的浪货。
似乎是坐在离我不远处杨露感觉到了我恶毒的眼神,几秒钟后她发现了我,那个姓焦的董事长也顺着杨露的眼神朝我这边看着,杨露尴尬的站起身朝我这边走过来,我抽着烟恶狠狠的瞪着离我越来越近的杨露,此时此刻我特想冲上去抽丫两个大嘴巴,嘴里还得伴随着一声高过一声的臭浪货以及我知道的所有脏话。
但是我却没有,我的理智告诉我那样做是不理智的,尽管脑子中有一个声音一再重复的告诉我抽完她之后我会得到前所未有的舒畅感。
“我和焦总加班,过来吃两口饭,你最近怎么样”杨露故作镇定的说
我把烟头掐灭扔在地上,用脚恶狠狠的踩灭之后对她说在分手不到72小时的时间里我很好,我特意在说72个小时时加重了语气。杨露的脸一下就红了并且手不自觉的抓着自己的衣襟,这些细微的动作我都看着眼里,我认为这是一种羞愧的表现,曾经在我发现她偷情时她也是这样。这时刚好张水儿从厕所里出来,我像看见救星一样一把拉过张水儿,微笑着对杨露说
“这是我的新女朋友,张水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