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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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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张水儿送回家没有两分钟胡东便给我打来了电话,其时间掌握的精确程度不禁让我吃惊,胡东在电话中告诉我今天晚上一起吃饭的那个张水儿是他一直想要找的那种类型,问我觉得那个女孩怎么样,我实话实说的告诉他说除了想法怪一些和有些娇情之外到目前为止还没发现别的缺点。胡东听完后急忙问我送她回家的路上都说了些什么,说话的内容里有没有他,我如实的把一路上所发生的事情告诉他。胡东听完后有些沮丧的叹了口气随后又自言自语般的自我鼓励说:

“就没有翻不过的火焰山,我就他妈不信了,这姑娘早晚是我的”

我安慰了他几句后便挂了电话,说实话我还真的有些难以接受胡东忽然的转变,那种感觉就像南极忽然在一夜之间不冷了,而变成了撒哈拉沙漠的气候。

我喜欢夜晚的北京,尤其是现在这种微微有风的夜晚,看着满天的星星很容易使人陷入沉思。我喜欢回忆,回忆的奇妙之处在于可以使原本模糊或者已经被遗忘的人或事情渐渐的变得清晰起来,我估计当年哥伦布发现新大陆就是这种感觉,我很享受那种从模糊到清晰的感觉。

记得在大学时期受海子的影响,兴起了一股海子热和文学热。几乎只要专业和文字沾点边的都特想当一个诗人或作家,当时我也不例外,记得特别清楚,我那时候的梦想就是当一个流浪诗人,也就是在那个时候认识了数学系的纪夏。也就是我的第一个女朋友,也许这样的夜晚不太适合回忆关于她的所有事情,因为我们曾经有太多的美好回忆属于每一个这样的夜晚。

就像所有恶俗的青春偶像剧中的情节一样,我们倆个很相爱,曾经站在山顶互相呼喊着对方的名字发誓要永远在一起,可是往往美好的东西却是极其容易变质的,也就是在一年之后,纪夏因为一场突如其来的车祸去了另外一个世界,那年她22岁。

正像许巍的那首《那一年》里唱的一样:那一年,你正年轻,总觉得明天会很美……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把我从回忆中拉出来,不用问就知道,门外敲门的一定是杨子,因为只有她才会大半夜的来我家敲门而且敲的那么急促,八成又和老公吵架了。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的女人缘像爆发的火山一样,爆发的一塌糊涂,但凡和我见过几面的女人总会像对闺蜜一样的不由自主且毫无保留的像我诉说心里话,我也曾经问过几个女性的朋友为什么会这样,她们像是提前商量好的一样统一回答我说觉得我亲切,门外的杨子也不例外,他老公徐斌是我大学同学,两人在一起已经有7年之久,但是一直没结婚,一直都属于非法同居。我也记不清楚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两口子一吵架,杨子就会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来我这里倾诉一夜,第二天我再开车把她送回家。然而徐斌似乎对我的为人非常放心,用他的话说就是杨子在我这里比在他们家安全多了。

门外敲门的果然是杨子,我打开门后她二话没说的走进来,大爷一样的坐在了我家客厅的沙发上,随手拿起茶几上放着的烟自己点了一支,狠狠的抽了一大口之后咬牙切齿的说

“他妈的徐斌气死我了。”

对于杨子的种种行为我已经习以为常,其实我一直都认为杨子是个强势的女权主义者,从徐斌的体重的变化就能看出来,徐斌没和她在一起的时候体重是140斤,胸肌和腹肌隐隐若现,然而他倆在一起一年之后徐斌的体重直线下滑至110,身体两侧的肋骨像搓衣板一样,胡东曾经很贴切的形容过杨子,说她的双手沾满了徐斌的鲜血,对这句话我没有一点意见,因为我曾经不止一次的看见杨子对他拳脚相加,有时徐斌反应过于激烈时杨子还会借助于手边任何可以拿在手中

的工具。

我在她们倆个大多数的吵架中都扮演着一个说客的角色,唯一值得庆幸的事杨子每次都会对我的话深信不疑。

“徐斌外面有人了”杨子弹了一下手中的烟灰生气的说。

我坐在杨子旁边的沙发上也点了支烟等待着她继续说下去,不过等了大概一分钟之后她却没继续说下去,只是掐灭了手中的烟又重新点了一支新的烟。

“徐斌不至于吧,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

“我跟你说,不能够有什么误会,丫都跟我说了他非常爱那个女人,而且要和她永远在一起”

我明知故问的问她“那徐斌现在想怎么样?”

杨子冷笑了一下对我说徐斌现在铁了心要和那个女人在一起,我沉默了一会问她以后打算怎么办,杨子没说话,我掐灭手中的烟正要起身给她倒杯水喝,杨子忽然撕心裂肺的哭了出来,我还是第一次看见杨子哭的这么伤心。

我终于意识到了,在爱情面前女人始终是弱者,无论是多么强势的女人。看着旁边哭的像个泪人一样,我特想安慰她点什么,可是话到嘴边却有什么都说不出口,只能一张一张的给她递着纸巾。

杨子坐在一旁声泪具下的说着这几年她对徐斌有多好,自己是多么的爱他,徐斌是多么无情无义,我在一旁装作很认真的听着,杨子忽然用略带恳求的眼神看着我对我说

“你能不能给徐斌打个电话,问下他还爱不爱我”

我不会拒绝女人所提出的各类问题,所以便答应了杨子。

徐斌的电话隔了很久才接通,我告诉他杨子在我这里,让他别担心,徐斌似乎说话不是很方便样子,支支吾吾的,杨子在旁边催促我让我赶紧问,之后把耳朵帖在我的电话附近。我在电话那头试探性的问徐斌现在说话是不是不方便,徐斌告诉我他现在和他的新女朋友在一起,并且让我转告杨子,他要和她分手。杨子忽然目露凶光的从我手中一把夺过电话,对着电话歇斯底里的咆哮着说自己是多么的爱他,不到一分钟后杨子流着眼泪把我电话放在茶几上,嘴里自言自语的说:完了,全完了……

我轻轻的拍了一下杨子的肩膀告诉她让她想开一些,杨子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前面,嘴里不停的小声说着为什么,过了一会杨子忽然激动的说:“不行,我得找他去问个清楚”说完唰的一下从沙发上站起来,我一把拉住她对她说没必要这样,杨子怒瞪着我大声朝我嚷嚷着说

“那你说我该怎么办,难道就这么眼看着别的女人抢走我的老公?”

我摇晃着她的肩膀对她大声的说“他已经不爱你了,你醒醒吧”

杨子愣愣的看着我的眼睛,我弯腰从茶几上拿起一张纸巾帮她擦着脸上的眼泪,杨子一头扎进我怀里,趴在我怀里抽泣着说

“我真的很爱他……”

杨子那晚并没有离开我家,她一直在对我回忆着她和徐斌的曾经,偶尔会幸福的微笑,能看的出来,杨子是真心的爱他。可是我俩分析了好久都没有找出徐斌变心的原因,在我和杨子的印象中徐斌一直都是个安分守己的人,并不是那种沾花惹草的人,杨子说:如果从前对他好一些的话分手后就不会这么后悔了。

第二天不到7点半就被杜月打来的电话吵醒,杜月在电话中告诉我千万不要迟到,因为今天这个面试对她来说非常重要,甚至关系到她未来的前途。我张着哈欠告诉她绝对不会迟到的,就算她不给我打电话马上也就起床了。杜月放心的笑了一下说了句那就好,让我赶紧起床收拾一下去她家楼下接她,今天堵车。

挂了电话后我叫醒了睡在卧室的杨子,杨子睁开肿的像烂桃儿一样的眼睛看着我,我问杨子一会去哪里,杨子似乎很认真的思考一会后摇了摇头说无处可去,我叹了口气告诉她说我一会要出去一下,饿了的话冰箱里有罐没开封的午餐肉,厨房燃气灶上面的吊柜里有各种口味的方便面,饮水机里有热水和冰水。杨子对我淡淡的笑了一下,我张了个哈欠告诉她让她好好休息不用去想那些没有的东西,杨子点了一下头抓住我的手对我说了声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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