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俊义与秀莲带着一箱珠宝来开了村子,前往三十里外的镇子上。俩人走了三个多时辰才赶到镇上,此时秀莲已近乎虚脱了。
他们找了家像样的客栈安顿下来。二人舒舒服服的洗了个澡,然后才到外面去吃饭。这半个多月来二人以桃子为食,肠胃饱受摧残。如今终于能吃上一顿热乎的饭菜了,二人真是喜不自胜。
大吃一顿之后,二人都有些过饱,以至于晚饭都没吃。在镇上休养了三天后,卢俊义恢复了大部分身体机能。
这天,秀莲对卢俊义建议早点离开此地,远走高飞。但卢俊义心中却有个仇恨的结未解开,执意不肯离去。
由于卢俊义和秀莲在镇子里逗留时间过长,黄羊山的土匪又经常光顾镇子,采买生活物品。因此卢俊义和秀莲便被一些有心的土匪盯上了。两名土匪瞧瞧的跟在卢俊义他们身后,想看看卢俊义他们到底何处安身。
但是这两个土匪跟了没多久便被卢俊义发现了。行走过江湖,经历过战场卢俊义非常警觉,土匪这点小伎俩哪里瞒得过他。
卢俊义拉了一把秀莲,低声道:“不要回头,后边有两个可疑的人一直跟着我们,怕是黄羊山的土匪。等我将他们引导僻静处再收拾他们。”
卢俊义和秀莲带着两个土匪七拐八绕,来到一个僻静的胡同。两个土匪心里正暗自高兴呢,却不想了卢俊义突然转过身来,直面土匪。
两个土匪一愣,随即露出一副凶相。虽然他们也曾听说过卢俊义如何的厉害,但那毕竟是传说,他们并没有亲眼见过,况且山寨里关于卢俊义的传说已被传的神乎其神,他俩说到底还是有些怀疑的。
二人掏出匕首,同时向卢俊义发起了进攻。卢俊义虽然未带玄铁枪,但是一套‘虎步拳’早已练就的炉火纯青。
闪避开一人的锋芒之后,卢俊义探手抓住那人的手腕,一掌切在他的臂弯处,那土匪吃痛,顿时撒了手里的匕首。如此,匕首便道了卢俊义手里。
这时,另一名土匪的匕首已经递到了眼前,卢俊义身子后仰,避过刀锋,同时起手将匕首送进了对方的心脏。可怜的土匪,还未来得及喊叫,便一命呜呼。
剩下的一名土匪想要逃走,卢俊义赶上前去,一脚将他踢倒。踏住他的后背,将匕首抵在他的脖子上,“说,你们是怎么发现的?”
土匪:“卢老爷饶命!小的是下山买菜,偶然间遇到的。”
卢俊义:“还有其他人吗?”
土匪:“没有了,就我们两个。”
卢俊义:“好生将上寨里的情况说与我知道,若是有半句保留,我定要你的狗命!”
于是土匪在卢俊义的威逼之下,将黑虎寨的人员、布防、暗哨等情形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卢俊义判断他不像是说假话,再也问不出什么,就一刀结果了他的性命。
有了山寨的大体情形,卢俊义便准备向黑虎寨寻仇了。如今两名下山买办的土匪被杀,山上的土匪还未察觉,必须趁土匪们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动手。
傍晚,卢俊义饱餐一顿,收拾停当,将秀莲安顿在客栈,只身前往黄羊山寻仇。卢俊义驾着土匪买菜的那辆马车,一路奔驰到黄羊山脚下,此时天色已经擦黑了。
通过土匪的描述,卢俊义将马车停在山下,循着山上的小路,向黑虎寨摸去。
小路崎岖难行,若非有人指点,一般人是绝南相信这就是通向土匪老巢的道路。在解决掉几个埋伏在草丛中的暗哨后,卢俊义终于接近了黑虎寨。
黑虎寨外面,寨墙高筑,上面三五步远便站着一个土匪,只有正对着小道的寨墙有一方小门,但此时小门紧闭。
卢俊义想起了下午那个土匪的供述,小门后面有一人值守,若发现不是自己人,小门是不会开的。
卢俊义忘记了问暗号,这算一个失误。但卢俊义有自己的办法,他快速的冲到寨墙下面,站在小门的一侧,伸手叩了两声小门。
只听里面一个低沉的声音问道:“谁呀?”
卢俊义没有说话,再次叩了两声小门,这次的分量比上次要重许多。里面的声音明显能听出有了警觉,再次问道:“谁呀?”
卢俊义不说话,假装呕吐,喉咙里发出呕吐的声音。
这时,听见小门后面的人说:“真是不知死活,大当家正等着菜下酒呢,你两个竟喝醉了才回来,一会儿等着挨罚吧。”边说边打开了小门。
那人刚打开小门,探出头来,卢俊义的枪尖就扎进了他的咽喉。那人没发出一丝声响,身子就软软的栽了下去。
进了小门,前行不远就是山寨的腹地了,里面灯火通明。卢俊义发现这个山寨是依托山势而建,上下错落有致,房子的位置十分考究,极尽防御的原理。及时外围被攻陷了,上一层的人还可以继续防御,哪怕到了最后关头,顶层的人抵挡不住了,还可以从后山逃走。卢俊义不禁感叹,当时修筑这山寨的人,真是个毕世奇才。
看着山寨顶层的辉煌灯火,卢俊义想山寨里的几位大当家肯定就在那里。卢俊义紧了紧手中的玄铁枪,沿着山路,小心谨慎的前行。山寨内部的防守比外部的要松懈多了,卢俊义没费多大力气,轻松避过了几波巡卫人员,来到了顶层,几位大当家所在的地方。
这里的环境又与下面不同,无论房屋的质量还是周边环境,都要优于下边的几层房屋。卢俊义将玄铁枪斜背在身后,掏出随身的匕首,一边寻找大当家刘定远的住处,一边解决路上站岗放哨的土匪。
寻找了整整一炷香的时间,也没有发现大当家的住处,并且其他当家的住处也没有找到,卢俊义正在暗自纳闷的时候,却看见两个土匪醉醺醺的从前方走过来。卢俊义赶紧躲在暗处,这两人走到一颗小树边,宽衣解带,舒服的方便起来。
卢俊义心想,怪不得找不见刘定远,原来是聚在一起喝酒去了。正好将你们一锅端了,省得再一个一个去找。
待那两个土匪提上裤子,摇摇晃晃的走了。卢俊义赶紧从暗影里出来,悄悄跟了上去。跟踪了没一会儿,就看见两个土匪走进了一个灯火通明的大殿。里面摆了四条长桌子,二十几个土匪正围在桌子上大吃大喝,而正方上还有一条横放的长桌,三位大当家也在那里喝酒。
居中坐着的正是大当家刘定远,脸上那道伤疤依然在那里,左手边是二当家陆放,他身形彪悍,喜好杀人,右手边是三当家白振楠,他面皮白净,生的漂亮,而且这人还比较爱打扮,整日华服着身,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富家公子哥呢。这位三当家也是刚回山寨,因为兀颜光管束的严厉,他才负气下山,自己打劫去了。
这时卢俊义看见上方长桌上那个穿华服的土匪站起来,大声地说:来啊,兄弟们,喝!这许多天被朝廷里来的什么兀颜公子管束的严厉,不许兄弟们喝酒,不许兄弟们耍女人,可把老子憋坏了。可是老子不受他管束,自个下山逍遥去。不但喝酒吃肉耍女人,还宰了好几只肥羊,心里痛快啊!现在好了,那什么兀颜公子终于走了,老子也可以回来给兄弟们分些肉吃。待会儿让小的们把珠宝抬上来,不晃瞎你们的眼睛才怪!来,兄弟们敞开了喝了!来,干!”
“干!”底下人一同喊道。接着便听见众人碰碗的声音。
卢俊义探头往大殿里看了一眼,里面灯火通明,因此也能将刘定远脸上的伤疤照的格外清楚。卢俊义认识这道伤疤,此时内心腾地一下燃起了一股怒火。前些时日自己险些丧命,以及这些日子以来自己所遭受的种种,令他怒火填胸。再也按耐不住,大喝一声,一脚踢开大殿的房门,提着玄铁枪闯了进去。
此时大殿内的土匪都以喝得五分醉了,但是看见闯进来一个不素之客,立马又恢复了往日的彪悍气息。一个个扔掉手里的酒碗,有的抓起了桌上切肉的尖刀,有的抓起了凳子,有的抽出了随身的短剑,大呼小叫的围了上来。
卢俊义不与他们废话,舞动玄铁枪冲入人群,大开杀戒。看着玄铁枪像一条毒龙一样,穿梭在人群中,不时一蓬鲜血四散,就有一两个土匪颓然倒下。
土匪们纵然人多,但却铺展不开,挤簇在一起反而限制了己方的行动。反观卢俊义却开放的多,反正前后左右都是敌人,自己只要“杀”就好了。
经过一番厮杀,围在卢俊义身边的土匪已经越来越少了。卢俊义的玄铁枪又重又锋利,所到之处,土匪们非死即伤。渐渐的,剩余的土匪们酒醒了、胆怯了,他们还从来没见过一个人能有如此高的功夫,在这么多人的围攻下竟能毙敌多数。剩下的土匪不敢再上前进攻,而是围在卢俊义身边跟着他的身形移动而移动。
这时候,上方长桌上的三位大当家趁着刚才的时机,都去取来了各自的兵器。有了兵器在手,不但三人胆子壮了许多,就连剩余的那些土匪心里上也像是找到了靠山。
围着卢俊义的土匪闪开一条路,三位大当家手持兵刃,摆成一个品字向卢俊义攻来。
卢俊义以一敌三,毫不惧怯。手中的玄铁枪像风车一样转动起来,没有丝毫破绽。三位大当家纵然来起手来,却依然处于下风。
双方缠斗了一盏茶的功夫,卢俊义大喝一声,一枪扎透了二当家的咽喉。如此一来,三位当家的品字形便被破了。卢俊义再逞神威,厮杀间,一杆敲在三当家的脑门上,打碎了颅骨,三当家也当场殒命。剩下唯有大当家刘定远。
可刘定远哪里是卢俊义的对手,刚过了两招,刘定远的狼牙棒便脱手而飞。卢俊义再复一枪结果了刘定远的性命,然后立枪于大殿当中。
这时,从山寨下层闻讯赶上来的土匪,围在大殿门口看着里面死去的三位当家和一地的兄弟,哪有胆子再敢上前动手。
卢俊义看出了这群土匪的犹豫,蛇无头不行,没了当家的,剩下的只不过是乌合之众。卢俊义挺起枪大喝一声,迈步向大殿门口走来。门口的土匪顿时胆裂,哄得一声都四散逃命去了。
看着土匪都逃走了,卢俊义大笑了几声。然后看了看着空荡荡的山寨大殿,心想一把火烧了这个鸟贼巢干净。
于是他找了个火把,将大殿四处点着。山顶上有风,风助火势,火借风威,顷刻间就变成了熊熊大火,漫延了整个山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