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受尽了窝囊气,心里正不痛快的几位九袋长老,此时看到曹轩等人竟然率先对帮主出手,更是火冒三丈。
不等帮主发号施令,几人均是一拥而上,顷刻间将曹轩等人击毙。
看了一眼曹轩等人的尸体,王旭叹了口气,面色沉痛的对着广大丐帮弟子说道:“今日丐帮出了此等事,是我丐帮的不幸,也是我这个帮主的失职,白眉长老的死与我也有脱不开的干系。今日众长老都在,因此我想引咎退位,恳请众长老及丐帮兄弟们应允。”
听了此话,许成梁大惊,说道:“帮主何出此言?白眉长老的死是曹轩这个狗贼勾结苗疆五毒怪葛青云的干的,怎能与帮主有关系呢?要说有关系也是帮主疏于体察,罪不至退位啊。”
在坐的几位九袋长老连声附和,下面的众多丐帮弟子也齐声呼喊:“不允帮主退位!”
王旭一看差不多了,便做出一副为难的样子,对着众人摆了摆手,待众人安静先来,说道:“众位长老和兄弟们还肯信任我,实在令我羞愧难当。我自觉愧对丐帮,愧对白眉长老。没想到陈留知府竟然胆大包天,暗中收买武林人士,用尽阴谋诡计,企图控制我们丐帮。这位曹长老”,王旭指着曹轩的尸体,“他就是曹知府的亲兄弟,这说明,曹帧和曹轩想图谋我们丐帮已不是一天两天了。”
说这一番话,王旭还是有自己的根据的。通过朝廷上层传回来的消息,他得以知道曹轩是曹帧的兄弟,并且朝廷近来并无意干涉丐帮的事务,所以最大的可能就是曹帧和曹轩兄弟在企图控制丐帮,以攫取丰厚利益。丐帮在苏杭地区和长江沿岸有着雄厚的基业,许多朝中权贵都想染指丐帮,但是没有官家的许可,王旭不会让任何人得逞。
“因此,我宣布”,王旭继续说“从即日起,丐帮开始选拔人才,但有能力出众者,即可升任帮主,王旭情愿让位!”
说完,底下一片哗然。
几位九代长老无不震惊,许成梁道:“帮主?”
王旭一挥手,阻止了他继续说下去,“就这么定了!七袋以上长老留下,其余的散会!”
接着王旭交代了后面的任务,主要是追杀葛青云和清除丐帮残留的内奸,以及安抚曹轩等家人的事情。
三天后,当卢俊义从昏迷中醒过来的时候,除了感觉饿之外,身体有一种说不出的清爽。美美的吃了一顿大餐之后,孙奇高兴的告诉他,他身上的余毒已经清除干净了。
原来葛青云的飞镖上淬的正是百目毒蟾的蟾酥,也就是说白眉长老的百目毒蟾此时一定在葛青云手上。
卢俊义听到这个消息之后,真是不胜之喜。不光是因为是自己的毒解了,还是因为师父的毒也可以解了。但是一想到百目毒蟾在葛青云手上,卢俊义不禁又有些担心。
坐在一边的许成梁看出了卢俊义的心思,说道:“卢家兄弟放心,帮中几位九袋长老已经出去好几天了,凭他们几个人的身手,灭掉曹宅内的那股敌对势力还是没有什么难度的,到时候他们自然也会将白眉长老的百目毒蟾带回来。”
听了许成梁这么说,卢俊义顿时宽慰了许多。
体内的毒清了之后,卢俊义的思维马上转到了史文恭的问题上。如今在丐帮逗留了这么多时间,也不知道史文恭那厮如今到何处去了?
傍晚的时候,王旭和几位九袋长老纷纷回到总舵,其中一位长老手里提着葛青云的人头,另一位长老手里提着一个红色的檀香木盒子。
孙奇看见那个古色古香的盒子,不禁面色一喜,问道:“百目毒蟾?”
这位九袋长老点了点头。
孙奇兴奋的伸出手去,就要把盒子拿过来看看,没想到这位九袋长老本能的往后缩了缩手。孙奇一时愣在当场。
王旭哈哈一笑,打圆场说道:“孙神医只是要借用这只百目毒蟾的一点蟾酥来帮人解毒,况且要救的这人也是我们丐帮的恩人,白长老,我们不能忘恩负义啊。”
听帮主这么一说,白长老这才将盒子递给了孙奇。
看到帮主和众多九袋长老都在,卢俊义趁此机会,从怀里掏出一方绿色的小玉牌,交给王旭道:“王帮主,在下有事相求。”
王旭看到这个绿牌后,神色剧变,脸上的肌肉抖了抖,颤声问道:“周兄弟他遇到什么事情了?”
卢俊义虽然不清楚王旭与师父周侗到底有多深厚的感情,但是通过王旭的表情来看,他的确是十分关心师父的,这个玉牌肯定有着非凡的意义。
“师父他老人家并没有什么事情,只是卢某想请王帮主帮忙找一个人。”
“哦!”听到周侗本身没什么事,王旭顿时放下心来,“不知卢兄弟要找的是什么人?”
卢俊义将史文恭的年甲,貌相,模样详细描述了一遍。
王旭叫来丐帮中最高明的画师,根据卢俊义的描述将史文恭的样子画了出来,画成后应卢俊义的要求修改了几次,最后成画的时候,卢俊义非常满意,画师十分神似的画出了史文恭的模样。
剩下的事情就好办了,王旭吩咐将最终成型的画像大量的复制,然后传送于天下丐帮弟子,务求最短的时间内找出此人。
一个以陈留为中心,辐射四面八方的关系网撒了出去,这个网看不见、摸不着,但真实存在,其运转速度和效率远远超过了朝廷的海捕文书。
没过三天的时间,便从江陵传回来消息:找到史文恭了。
卢俊义感叹丐帮办事迅速、关系网强大的同时,也对不胜欣喜。
通过这几天的调养,卢俊义的身体已经恢复到最佳状态,精力十分充沛。简单收拾了一下行装,便告辞了孙奇和丐帮中众人,启程向江陵驰去。
在卢俊义离去后不久,孙奇也告辞了丐帮,启程前往东京。
经过几天的研究,他终于弄清楚了金环蛇毒和百目毒蟾蟾酥的药量。当然,那块沾染这卢俊义毒血的麻布帮了大忙。
拍了拍怀里的青花瓷瓶,孙奇对此行十分满意,因为这些蟾酥不仅能够清除周侗身上的蛇毒,还可以让他在自己兄弟面前好好炫耀一把。
再说此时的史文恭正在江陵府过着神仙般逍遥的日子。
凭借着一身的武艺、足够多的金银和对武器的热爱,史文恭在江陵府开启了一家刀剑铺子,主要经营一些精美的装饰刀剑和古董刀剑,这些都是一些纨绔子弟装饰门面的东西。
一段时间以来,生意还算还不错。凭借着这个买卖,史文恭结识了许多富家公子,积累了一些人脉。让他有了当地权贵的庇护,但也仅限于此,他并无藉此踏入仕途的心,因为一旦进入了官场,凭师父周侗的人脉,早晚会查到他的,到时候自己在这里苦心经营的一切就全完了。
他只愿就这样平平淡淡的过完自己的一生,虽然心里有对师父无限的愧疚,但那也是不得已的事情,在正义公道和自己的性命之间,他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后者。
这一天上午,江陵荆南军正牌军鲍真的宝贝儿子鲍平带着两个伙计来到史文恭的店里。鲍平歪着膀子,一边扣着鼻屎,一边傲慢的看着店里的摆设,不阴不阳的说:“掌柜的呢?”
正在低头算账的史文恭一看有人光顾,赶忙热脸相迎,“哟,您来了爷,看看需要点什么?”
“我说你知道我是谁吗?是哪个让你在这里开店的?”
史文恭一听,遇上找茬的了。但是开门做生意,和气为贵,于是史文恭陪着笑脸道:“恕小的眼拙,不知道爷您是?”
“嘿~你小子没打清清楚这是谁的地盘就敢‘开张’,活的不耐烦了?”鲍平手下一个精瘦的小跟班尖着嗓子叫道。
鲍平摆了摆手,精瘦的跟班退到后面。鲍平道:“这两个月我跟叔父到蜀中走了一趟,多时不在城中,你初来乍到,没听说我的名号也是情有可原,这么着吧。这两个月的人事就给你免了,从下个月开始每月上交五十两纹银,算作孝敬。”
史文恭一听,顿时火冒三丈。五十两纹银?这不是赤裸裸的敲诈吗?
史文恭不知道,这个鲍平仗着老子鲍真的势,在江陵城南一带做起了一霸。手下豢养着四五十个恶奴,开着是十几处客栈、二十几处赌坊和数家妓院;但凡走州过县的**、艺人之流来到此地讨生活,都必须先上交一些人事,才能够允许他们“开张”。
史文恭来到江陵开店的时候,正赶上鲍平和叔父押送金银回蜀中老家,不知道有这么个规矩,往日与他交好的富家子弟因与鲍平是朋友,也没人提醒他。
本来只要每月上交几两银子的人事,就可以顺利的“开张”的,但是鲍平嫌史文恭没有在他回到江陵后第一时间送上人事,因此故意提高筹码,意图找茬。
看着史文恭不说话,鲍平自以为得意,想进一步施加压力,好让史文恭求饶,自己就可以完全的吃定他。
“怎么着?掌柜的,你到是给个话啊!”
“掌柜的,你就应承了吧。这一带,我们家爷跺跺脚,地皮都得抖三抖。俗话说: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每月就五十两银子,想必您还是拿得出吧?”鲍平另一个跟班劝道。
此时史文恭紧紧攥住拳头,正在极力压制自己的怒火。他只想安安稳稳的做个生意,不想惹出麻烦,没想到今日竟然碰上了这个强取豪夺的恶霸。
每月五十两银子?自己这个小店,每月纯利润也不过才三十几两银子,全部给他自己还得倒贴二十两呢!简直欺人太甚!
史文恭越想越气,不禁面色通红,将拳头的关节捏的嘎巴嘎巴响。
看着史文恭正在紧攥着拳头,鲍平不禁一愣,“哟,你这是不服气怎么着?想练练?来来来,我陪你走两趟!”
说着鲍平拉开架势,一拳向史文恭打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