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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伊始

第二天一早,刚刚红日东升的时候,宋悦就起了身准备好了。只是不知师父还有没有起床,一时不好直接去师父住的地方。

又捱了小半个时辰,宋悦终于决定去师父的府上,一夜的辗转反侧,他对炼丹的好奇与激动再也难以控制了。

师父住的地方并不远,没走几步就到了,宋悦刚还想着里面的房间这么多,不知道师父住哪里,是不是直接在外面叫喊比一间一间地敲好些。可宋悦一进大门,就看见自己的师父正在庭院中炼丹。

此时已经接近冬季,虽还没下雪,自己住的庭院里的梅花已穿上了霜衣,可再看看师父庭院里的植物,还如夏季时节一般。宋悦顿觉有些羞愧,以前看见师父总穿着单衣,还以为是法力高强的缘故,但今日看见丹炉下的火焰热浪喷博,就知道是自己想的少了。

“宋悦,你来了,我没料到你会来的这么早,再等我一下,这丹马上就收尾了。”

“是,弟子不急。”宋悦也正好趁这个机会看看亦云是如何炼丹的。

此时丹炉下的火焰在亦云的调控下已经趋于平缓,不紧不慢地烧着。看似平凡的这一步亦云却仿佛投入了很大的精力,不过炉盖盖着,宋悦也不知道丹炉里面是什么情况,有什么奥妙。现在宋悦只是个外行,只能看看热闹而已。

不多时,炉盖“乓”的一声弹开,从丹炉里面飞出三粒正在旋转的丹药,药香浓郁,沁人心脾。

宋悦也是第一次见到丹药,只觉得灵气逼人,在凡人世间是如何也寻不到的。

“师父,这丹药的品级很高吧?”宋悦刚才见亦云专心致志,所以觉的这丹药不会是凡品。

“这是最基本的丹药,寻常五品炼丹师就能炼出。”

“啊?”宋悦大吃一惊,亦云贵为品级最高的一品炼丹师,居然来炼五品丹,而且还不是很轻松的样子?

亦云看出宋悦所想:“炼丹之道,基础尤为重要,最讲究精益求精。我刚刚炼的这五品丹,只用了一份材料,在最大化的利用下,炼出了三颗来,也算是自我挑战,自我提高的一种吧。”

“师父……”宋悦感觉接下来说什么都是拍马屁,不过自己要是也能如此,那积分什么的还不是小意思。

“好了,我教你炼丹吧。那本药草册,你可记熟了吗?”

“是,弟子全部记下来了。”

亦云点点头表示满意,于是开始讲课:“炼丹第一点,基本设施和准备工作。首先要有丹炉和火焰,你是新手,就用这个制式丹炉,丹炉下也接有地火。以后的我会再为你再准备。”

“是,师父。”

“要炼丹,一要有材料,二要有要炼之丹的炼制方法,即丹药配方。第一点这些归结一起都是炼丹的前提条件。

“第二点,核心环节,炼丹的三步,一炼,二合,三融。

“第三点,成败攸关。只有一步,起丹,就是你今日看见的。”

宋悦不甚理解,还是一字一句全部记下。

“你现在不懂不要紧,我们一步步来。现在所有的前提条件都不是问题,我今天要教你的,是第二点的第一步‘炼’。”

“是。”

“一株株形态各异的药草想要变成丹药,首先需要变成粉末状,所以就要炼丹师首先把药草炼成粉末。”

“弟子明白。”

“这一步对炼丹师对于火焰的掌控要求较高,丹炉里火焰的温度不能过高也不能过低。不过你也不用太担心,我这里药草很多,大不了只是熟能生巧。”

宋悦忽然发现,亦云对激将法的使用已经炉火纯青了,而且据宋悦估计,多半是他在教育弟子时总结出的精华。毕竟自己的几个师兄都是年轻人,哪有什么心胸城府,往往只需别人不着痕迹的轻轻一说,就能成为拼命的理由。

所以宋悦干脆也是一副斗志昂扬的样子,努力的把自己往世俗里靠拢。

“是,师父,我已经想试试了。”

“好,你先炼炼这含云草吧。”亦云看向宋悦的眼睛多了一份沉重和距离。

宋悦双手按住丹炉,用自己灵海内的灵气小心翼翼牵引深埋地下的火焰,灼烧着丹炉。

丹炉内的景象在宋悦脑海成形,药草还是一成不变原来的样子。宋悦加大牵引,火焰刹时冲出地面,短短数息之间,等宋悦控制好火焰,药草已经成了黑乎乎的一坨。

第一次炼化药草便以失败告终。

“再来。”亦云倒是一副意料之中的表情,想必也是见的多了。

宋悦把失败品取出,再次放入一颗含云草。这次宋悦很小心,也很有耐心,用慢火足足烧了半刻钟。可是只见药草渐渐蔫了,没有要变成粉末的样子。

旁边的亦云也不出声,就静静地看着宋悦操作。

宋悦加大火焰,继续炽烤,可药草还是没有变为想象中的粉末状,而是直接烧焦了!

宋悦暗忖:两次失败足以证明,先小火再大火是不行的。

宋悦默默将失败品取出,放入含云草。刹时体内灵力喷博,吸引到的大量地火瞬间包裹住了丹炉。这次宋悦要反过来,先用大火来试试。

数息之后,宋悦看见含云草已经有分解的趋势,于是缓缓减小火焰。终于,片刻之后,药草渐渐化成了一个个的颗粒。

而且或许是由于时间或火焰把握不当,纯白的含云草炼出的这些颗粒还有些发黑。不过不管怎么说,都在向着成功靠近啊!

宋悦继续实验,小心把握时机和火焰,心中记下每一个时间断的特征,以希望找到一个突破点。

一连七八次下来,宋悦渐渐找到了感觉,炼出的东西也逐渐像样,颗粒在减小,颜色在变白。

亦云在旁观看,对宋悦的悟性也很满意。

“第九次。”宋悦一声轻呼,打开炉盖,无数细小的,洁白的粉末在随着气流扬起。

亦云一挥手,粉末纷纷落到他的手上。

“不错,不错,就是要把药草炼到这种状态。你对含云草的初步把握已经完成了。”亦云细细端详了一番,露出笑容。

宋悦满头大汗,刚刚开辟不久的灵海里的灵气几乎被耗光,不过听到亦云夸奖,还是有发自内心的愉悦。

“万事开头难,炼丹也是这样,看起来步骤虽然不少,但真正最为繁琐的,还是这第一步‘炼’,想要做好这一步,需要大量的训练和漫长时间的积累。”

“弟子明白。”

亦云嘴角忽然弯起一个古怪的弧度:“你知道,我们修行者都不会是穷人,或多或少都有一些底蕴,而像我这样的炼丹师,更是佼佼者。”

宋悦疑惑,不知亦云的意思。

亦云在宋悦面前伸出右手,动了动无名指:“看见我手指上的这个戒指了吗?”

那个浮夸的墨绿戒指早在二人第一次见面时宋悦就注意到了,只是因为是师父的私人物品,宋悦也不好多问。

“就叫须弥戒,采自佛语须弥纳芥子之意。所谓一花一世界,虽然世界还算不上,不过这个小小的戒指之中也蕴含着一个独立的空间。其作用不言而喻吧?”

宋悦大吃一惊,一瞬间为这个戒指倾倒:“那不是说,我们可以把物品放入这个戒指,如果空间足够大,我们可以空着手,却又带着大量的东西?”

“嗯,是这个意思。”亦云对宋悦的切入点有些奇怪,果然还是太年轻,只能循循善诱,“须弥戒却有这个功能,不过,比如一个箱子在你眼前,你是好奇它是什么材料,还是好奇里面的东西?”

宋悦瞬间明白亦云的意思,自己拜入东洲赫赫有名的乾云宗丹派长老门下,做师父的总该要有点表示才对。这么说的话,亦云是准备把这个戒指……

“你想的不错,这个戒指的确是我准备好给你的,我不是小气的人,我的手笔你大可放心。”

宋悦一瞬间觉得春暖花开,如置世界之巅。可亦云的后半句话,又让宋悦一阵失落。

“戒指是给你的不错,不过不是现在。我的弟子可不是只会靠师父吃软饭的人,你要满足我的一些条件,不然戒指现在给你你也无用。”

宋悦一想也是,也就释然:“不知师父说的是什么条件。”

亦云早有准备,递出一张纸来。宋悦接过,上面是五个丹药的名字,分别是:五品丹药清心丹、聚气丹、青冥丹,四品丹药开阳丹和融灵丹。

“师父,你的意思是让我炼出这五种丹药?”

亦云点头表示正确:“这是我给你规划的炼丹目标,帮你指明方向。”

宋悦无语:“今天我才上了第一课,就让我炼丹,我也有心无力啊。”

“又不是让你立马完成,这个任务里的前三种丹药是五品丹药,后两种是四品丹药,就算你花个三年五载也是正常,为师不强求速度。”

“好吧,炼丹本就需要时间积累嘛。只是……”宋悦忽然想到了什么,拿起纸张对亦云小心翼翼地试探道,“师父,不会您什么都不提供给我吧?”

“当然不会。”

宋悦放下心来,有物质保障的话一切都好说,能不能成也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我会告诉你哪一些药草什么时候在丹药阁买比较便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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