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梦楼外遇,何处不江湖。
噩梦几时休?不若坦荡行。
长公子端木,瑚琏之器凌。
-叶不沾身--著-
知梦楼走出来个看着忠厚老实,唯唯诺诺的中年男子,肥头大耳,细皮嫩肉的模样。低头对着端木凌以及石蛮道:“端木公子,石公子不知二位大驾光临寒舍,令知梦楼蓬荜生辉,金碧辉煌,美轮美奂…”
“打住,你到底是在夸我们还是在夸你的酒店啊?”端木凌有些哭笑不得。
这突然被打断,让掌柜的好生尴尬,有些生硬的答道:“都…都夸,嘿嘿。”
“好了,还不迎我们进去,难道还要在这知梦楼外做白日梦,喝西北风吗?”
“是是是,端木公子,石公子里面请。”
“我的阿黄呢?”石蛮道。
“这位公子不用担心,您的阿黄就由我们牵到后面的饲养房嗯,开个单间好生饲养着。石公子你就放心吧!出了事就找我王贵”掌柜王贵说道。
端木凌点头示意仍是不放心的石蛮,看着他的目光感觉那么清澈,令人没来由的放心舒适,不知怎么的石蛮竟然鬼使神差的点了点头,阿黄就这般被牵了出去。
石蛮就跟在端木凌是身后,有些拘谨的踏入这红漆雕塑,美味十足的知梦楼。那女孩儿眼睁睁的看着石蛮进去,却是没有向老板告发刚才自己的言行,倒是令女孩儿有些颓丧。她心中是这般想到:若是那小黑子(石蛮因为常年晒在太阳下,有些黑)将我告了,我才好发作,理论一番搓搓那富贵人家的锐气,可是千算万算万万没想到那小黑子居然什么都不说,难道是瞧不起我…
石蛮终于是进来了,跳到痈剐的身后。端木凌对着痈剐拱手道:“痈大哥好久不见,今天务必要一醉方休啊!”
“端木公子,楼上天子号雅间已备好。”掌柜恭声道。
“那好,痈大哥,石小公子我们上面请如何?”端木凌道。
痈剐不改言笑,冷淡的说道:“就在这里。”说完,端起一杯茶饮了下去。
“好好好,反正今天痈大哥是主角,痈大哥说怎么做就怎么做。”端木凌笑呵呵的说道。
肥胖的王贵掌柜这个时候就有些骑虎难下了,自己好端端的备上了上好的酒席以及天字号雅间,把令一个富商给得罪了,现在这叫什么事啊,到把自己弄得个里外不是人。只不过这座上的是什么人,居然能够得到端木凌如此尊敬?
“还不去准备酒席,王掌柜?”端木凌淡淡的说道。
这一声冷喝,在王贵的身上如一道无声惊雷,吓出一声冷汗。想想也是,这端木凌可是如今商丘的四大公子之首,其父乃是端木易容,当今令天下诸侯俯首称臣,执天下牛耳堂堂郑国宰相,权力可谓是涛天。自己不过一个小小知梦楼掌柜,他碾死自己比碾死一只蚂蚁难不上多少,就算是骑虎难下也得接着骑。于是王贵嗯了一声便快速钻到厨房内了。
石蛮与端木凌落座,端木凌随手一挥一道无形屏障显现,如此外面的景象虽然如初,但是外人却听不见这里面的声音。痈剐瞧见了但是并没有说什么,只是静悄悄的温杯,醒茶,冲泡,赏茶,品茶,动作一气呵成,优雅悠长,令人不由自主心旷神怡。
时间静谧,悄然流逝,半个时辰过去了,两人依旧是端坐在哪里,不偏不倚,一个依旧冷酷无情,一个如初笑口常开。这两位都是高人,这般静坐还可以修炼,但是石蛮一个小屁孩儿可就耐不住寂寞,坐在板凳上好像有千万只白蚁爬过,好不舒服。
石蛮小心翼翼的说道:“痈剐大叔,端木大哥可以用食了吗?”望着那一桌满汉全席,石蛮暗自咽了咽口水。
好在痈剐大叔和端木凌一听石蛮开口就一个点头一个动筷的品尝起来,这时,石蛮再也忍受不住,开口狼吞虎咽起来。
“说吧!你是怎么找到我的?”痈剐道。
此刻痈剐与端木凌身在知梦楼,但神却自成空间,两人盘坐相对而谈。
端木凌:“若说这天下虽大,但是论消息来源通信手段怕是没有谁比得过墨家,痈大哥应是知道墨家与我端木家可是关系匪浅,再说论我端木家富可敌国,又是先儒之后,再加上这一路上痈大哥的招摇过市,找到又有什么吃惊的呢?”
痈剐皱眉:“这么说来,很多人都知道我的行踪了?”
端木凌笑着:“没错,虽然消息封闭,但大名鼎鼎的剑仙痈剐重现世,绝对是瞒不过那些大家族的,尤其是遗脉楚氏。”
痈剐:“哈哈哈,这样倒是挺好的,放明了反倒没了那些拘束,挺好,不过那么多人都知道我的来临,怎么倒是你端木小子先来找我,要知道我可是害死你大哥石掷的凶手。难道你是来找我报仇的?”
端木凌此刻反而变得严肃:“自然不是,我既然叫你痈大哥便是相信你不会,当年之事自有定夺,无需再议。只是我端木凌虽然年少,但也被尊称长公子端木,只相信自己的眼睛,而我的眼睛已经告诉了我,痈剐是个怎么样的人。”
痈剐:“喔!我在你眼中是个什么样的人?”
端木凌:“方才已经说过了是个值得信赖的人。”
痈剐:“好,今日就冲你这句话,我就陪你一醉方休。”
…
翌日,天光大亮,清脆鸟啼。
石蛮从睡梦中朦胧醒来,伸了个长长的懒腰,打了个舒适以极的哈欠。眼前的景色变得清晰,但是却那么陌生。努力回想昨日,貌似自己吃着吃着大餐就睡着了,想想前因后果,这应该是端木公子的府邸吧!
再观之此间房间,宽阔大方,周围摆放着各类装饰物,看起来不俗,地板上铺垫,错落有致的珠帘,雕刻出众的门窗都使石蛮惊叹。
这时,从门外进来一个水灵灵的姑娘,端着个银盆,招呼石蛮道:“公子,让奴婢伺候您洗漱。”
石蛮显得有些局促,他知道富贵人家的规矩,又行走了那么多的地方,知道自己若是不配合这小姑娘她会更加难过的。于是还是规规矩矩的配合她的工作。
由着婢女带路,穿过九廊十八亭,终是来到正院,一座方正严明的楼宇,匾额上写着“天道酬勤”四个字,看着古朴雅静。
石蛮从正门而入,而端木凌以及痈剐却从偏房而出,三人不约而同的来到客厅。
痈剐对着石蛮指着端木凌道:“小石子,这是端木凌,大名鼎鼎的长公子端木。”
石蛮立刻拱手:“喔!原来是长公子。”
端木凌摆摆手:“哪里是什么长公子,只是敬称,何足道哉。”
“不知我的阿黄在哪里?”石蛮道。
端木凌:“石头你不用担心,它就在这端木府的草料场。在这端木府可没有什么人敢劫走你的阿黄的。除非有人不想活了。”
石蛮听此果然安心,吃起饭来也觉特别的香。痈剐暗自点头,这端木凌确有过人之处,单是那修为怕都是天下翘楚,这份心形又有其先祖端木赐风范,真是应了那句古语瑚琏之器才,不愧长公子之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