碑灯古亭,诉不尽古时风流。见风居士欣赏着悲凉沧桑的历史遗迹,心中哀叹,若时间可以倒流,自已会后悔吗?脑海里依稀留存过往,以他现在的身份地位,实在不该涉想俗世凡尘。
居士步入凉亭,略停步。原来这里已有人在,一男一女背对居士,相拥而坐。居士摇头笑笑,准备绕道而行,不想打扰这对有情人。
行至三四步,居士心中隐感不对,这对男女姿势未动分毫,一声婴儿啼哭,澈亮响起,在幽静的古道显得异常响亮。
居士急忙查看,那一男一女早已气绝多时,那婴儿夹在中间,嘤嘤啼哭。居士将婴儿抱起,细细打量这对男女,观那男子,面如莹玉,澈亮明镜,如缱涓秋水中一抹荷色摇曳,实实在在一个绝美男子!
居士心中大感可惜,再看向那女子,妆容素净透着点小家碧色,与这男子相比,女子容貌显得普通,二人面色平静,从容赴死。从他们的怀中掉落一纸字迹。
婴儿止住啼哭,灵动的眸子似在打量居士,居士自怀中取出碎末糕点,碗中加了水和了糊状,喂与婴儿。
居士一面看着纸栈,这对男女的过往清晰显印脑海,如一副画展现,放下纸张低头看着婴儿,叹息!这是个苦命的孩子,这么小就被双亲丢弃!如不是自己恰巧路过,这孩子生死天定!
居士将吃饱熟睡的婴儿绑缚背上,将这对殉情的男女埋葬一处,叹世间痴情儿女,错把年华误!落个悲情下场,可怜可叹!
居士立坟刻碑,字书‘游离秦氏之墓’拜了二人三拜,居士带着婴儿离去,但愿这个婴儿长成,不要重复他爹娘的悲惨哀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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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氏自长房长孙出了个离,一时名扬西趾国,游离自少好诗书,多文采。又皆长相出众,讨人喜欢。自离弱冠。媒人踏破游家门槛,据悉九公主曾私下打量见识过游离的风采,回宫后吵着要父亲指婚,九公主年方八岁,皇帝一时笑谈‘世家出儿郎,千金欲折枝,无奈年纪小,空付女儿心’。
游离自此更加炙手可得,皇帝都赞的人,那会不吃香。虽然当今皇帝没有儿子,其弟位及东宫,但谁也说不准,皇帝在有限的年华里,会蹦出一儿子。游离今后的仕途说不准前途无限。
游离无意婚配,拒绝许多世家千金,游母疼爱儿子,只盼离能找个知心的女子,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加诸离。
游离连日来被众女痴缠,每次出行总会被拥堵,这日轻装简行,独自去郊外古道静静心,赏秋之落枫。
此处平时人烟稀少,那些大家闺秀更不可能来这,游离心境舒畅,不由向古径深处入行,但听重物落地声响,‘噗通’一声。
游离吓了一跳,但禁不住好奇,但听女子咒骂声不绝。
“这是什么鬼地方?我怎么会在这?老天爷,你眼瞎了,要不要给你看眼科?青光眼还是白内障,色盲?啊!!!!”
女子大叫,震的林木发抖,飒飒响,鸟儿纷纷飞离。她似被吓到,满脸的惊惧,身子颤抖。
游离见了不忍,步出现身“这位姑娘,你怎样?”
女子见了他,眼底迸射亮光,惊艳之色。似见了鬼,离地三尺,霍霍上树,幼嫩的枝干撑不住她的体重,女子随即倒地,又被枝条闪了眼,哀呼疼痛。
“妈呀,疼死我拉”!
游离笑了,别的女子见了他无不蜂拥,偏她似见了鬼,不由靠近查看她可有受伤,“你怎样?”
女子呆怔,半晌冒出一句“你是活人吗?从天上落地的?”
游离笑道“我不是,恐怕你是”!
女子‘哦’!似懂非懂,点点头。急忙说道“我穿了,我的意思是,我不是这里的人,无家可归!你可不可以帮帮忙?”
女子小声低估,怨恨老天爷差点没把她摔死,游离嘴角一直带笑,他不管她是何来历,和她接触并不生厌,相貌虽不出众,但却令人轻松,既然她无处可去,不如领她家去,母亲一直抱怨没有贴心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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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离含笑的走近母亲的卧室,自忻锦来了家后,逗的母亲时常开心,母亲嘴里碎碎念叨的就是忻景,忻景穿的怎样,忻景吃的如何,忻景睡的可好?忻景总是有说不尽可笑的笑话,总是有许多长篇的故事,爱情和神话!母亲连爱听的戏文渐渐的不喜,每日里总是张望忻景快来!
老太太是个急性子,有时忻景睡过了头,老太太亲自掀被窝,委屈的很:“乖忻景,你答应伯母说那《西游记》后传的”.
每到此时,二人就开始耍太极,忻景的唯一弱点就是睡懒觉,一个叫起,一个要睡。弄的仆妇们掩嘴偷笑。
游离从外面办好正事,刚一踏家门,仆从说老太太和秦小姐,今早又开始一番拉大锯,老太太急性的将早饭,水果全置备好,拉了秦小姐起来,就往老太太房里去。
游离一听就乐,忻景一天里大半的时间都被老太太霸占,下午时老太太会午睡,忻景才得空闲。
游离才进的母亲房间,就听见忻景抱怨,“老太太,你要总这样,我脑子里的东西,迟早有一天会被掏光!那时,您还听什么?”
老太太也憋屈,人老了更像小孩子:“都怪你这丫头,天天的设套,一下子讲完不就得了?非说什么追星族乐趣,你伯母我还有几个年头活?”
忻景大笑:“伯母能活一万年!”
老太太先是开心大笑,领悟了被忻景取笑,恼的吩咐小丫头挠忻景痒痒,嘴里笑骂:“我真要活那么久,真成精了”。
游离接口,“娘要真这么说,儿子也成了什么!”
游母和忻景,一众丫头仆妇大笑。
秦忻景见了游离,礼貌的躬身施礼,游离也有礼的回敬,这副样子恰恰触动了游母的一桩心事,游离对女孩子礼数周到,但从不上心,心思也从不往男女之情上想。
自忻景来到游家,儿子归家比以前都早,来她房里更勤快,儿子的变化,做母亲的看在眼里,只是忻景这丫头,装傻充愣,对离儿始终是漠然,一般交情,泛泛有礼。
游母思量,儿子不会主动表白真情,忻景又极力回避,这怎么办?
除了忻景,游母就没看见儿子对别的女人上心过,难得忻景同她相处似母女,忻景能被游家收留,也是缘份!
凭儿子的心性,纳妾是不会,娶妻也要是合儿子的心意,否则儿子说不定会终生不娶,和他老子是一样,天生的专情种子,认定了就不会撒手,但又不会主动争取,急死了当娘的!
游母决定先试探女方的意思,再推波助澜,催促儿子加把劲。
晚上时,游母开口试探忻景,“丫头,你觉得离儿如何?我正愁他娶亲的事,偏偏这小子总是没动静,急死我这当娘的,你帮伯母拿拿主意,怎办才好?”
忻景的身子有一会没动弹,游母心喜。
秦忻景笑言:“伯母,这事您问不到我!您得问您儿子,我始终是您家的过客,哪能参与这样的事?”
游母拉住忻景的手,“丫头,我把你当做我女儿,咱俩这么亲近,也是难得的缘份,问你哥哥的事,你帮娘参谋”。
秦忻景犹豫,对游母的善心喜爱,不是不感激,“您把我当女儿,忻景谢谢娘,忻景不知道此生能不能回到故乡,能遇见您这样的好人,是忻景的福气!”
游母因忻景唤一声‘娘’,喜得心花怒放,这娘都开口叫了,媳妇是跑不掉了,继续试探,“女儿,你认为你哥哥是个什么样的男子?适合匹配咋样的女子?”
亲忻景低头深思,这问题不好答,答得不好会令人起歧义,“哥哥到是个有能耐的,他这么优秀,一定能找到与他匹配的女孩子”。
游母心里喝彩,“你也认为,你哥哥是个优秀的男子?”
秦忻景轻点头,实话实说,除非瞎眼的人,才不会看到游离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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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游母单独约了儿子谈话,决定开门见山的对儿子说,游母问儿子:“离儿,是不是喜欢上忻景?”
游离自以为隐藏的好,被母亲一语道破心事,不由得满面通红,说话也有些不利索,“母亲,我不想强人所难,挟持恩义,那样是小人所为!”
游母大叹,这傻儿子!还在计较小人和君子所为,连人家姑娘的心事都看不穿,在这傻等,他以为树上的果子是自己熟的?
“儿子,相信娘,忻景心里有你,只要你主动捅破这稀薄一层窗户纸,你就守得云开见月明”。
游离迟疑,“可是忻景对儿子很冷淡”。
游母好气又好笑,“呆儿,若忻景同别的女人一样,对你歪缠,你还喜欢她?女孩子都比较矜持,这才是好人家女子该有的矜贵自持。娘帮你问过,打探过,忻景眼里有你,心里更有你!”
游离一刹间大喜过望,“娘,是真的?”
游母含怒点了儿子额头,这没出息的,高兴成这样?有了媳妇,果然忘了娘。
游离朝母亲一弯身,“谢谢娘亲!”
游母开心,说不定明年就能抱上乖孙。儿子得加把劲。剩下的靠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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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里,秦忻景睡不著,自从游母问过她游离的亲事,她就辗转难眠,不是不知道,她有可能会回归现代,不是不知道这一家人的善意。
她在犹豫不决,上天注定了她的穿越,却不能给她答案。
游离看见了月光下的忻景,她为什么这么晚不睡?因为母亲的试探?这么一想,游离心定了,缓步走至秦忻景身侧,近的不能再近。
秦忻景察觉身侧有人,猛地转身,有些不稳,被游离拉住,脸红了红,心跳开始加速,游离这般靠近,不同寻常!
游离见忻景想挣脱,不由慌了,双臂不由自主的将忻景怀抱,嘴里着魔的私语:“忻景,别离开我!”
秦忻景的脸更红,游离一项是谦谦君子,从不孟浪,今晚是怎么了?他没有酒气,不像是喝醉了酒。
“你先放开我,让人看见”。
游离不放,不敢放:“不放手,今生都不放手!放手了后,你就会消失,正如你来时的一般蹊跷,一样毫无踪迹的消失”。
秦忻景满是不自在,对陌生的游离感害怕,“你先放开,我不走!”
游离放开,醒悟刚才自己的所为,不由得满面赤红,羞愧。
“是我不好,我只是怕,你别,,,,!”
秦忻景见了他一脸的无措,失声笑出来,这家伙受了刺激,才会像刚才那样。索性不理他,让他干着急。
秦忻景回屋,回想游离一脸懊恼和无奈的样子,就感好笑。心里丝丝的发甜,一躺下便很快进入梦乡,那个呆子,还是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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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离与秦忻景似捉迷藏一般,有秦忻景在的地方,游离就尽量的避免见面,有游离存在的地方,秦忻景就更不会出现。
游母虽不乐意二人胡闹,但有反应就说明儿子主动出击了。年轻人总会胡闹,老人家只管看戏。
二个年轻人闹了一个月,游母看戏生厌,使唤了小丫头假传圣旨,掰胡二人见面谈情,这也是为了早点抱孙。
秦忻景在游母房里等了半天,问小丫头,小丫头只管说,老妇人过一会就出现。
游离一进屋,发现秦忻景身影,已是痴了!一个月不见,想念的心里发慌,她就一点不在意?
忻景见了游离,明白是游母的计谋,见他的呆样,心里也微慌。
二人一时无话,各自呆坐。
“你,,,,”
“你,,,,”
二人相视一笑,同声:“你先说!”
忻景女子为先:“我家乡那里,要先谈几年恋爱,才能成亲”。
游离听的呆了,以为幻听,枯坐不言语。
“喂,你傻了!看似精明的一人,到了关键时刻,就真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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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年幸苦谈情,游离真到了入洞房时刻,还疑似自己做梦。顶着盖头的忻景,直觉的知道丈夫又发呆了。
“喂,你干嘛呢?还不掀盖头?”
游离被忻景一声喝叱,猛然醒悟,该死!竟然走神!
掀了红盖头,二人喝了交杯酒,烛光下看新娘子,更觉几分妩媚。游离视线看向忻景正吃食的唇。唇上还沾着些酒水。游离着魔般的靠近,几年里,他从不敢逾礼,最多是牵下忻景的手。
忻景心里怕的要死,所以先吃了东西,喝点酒壮胆,这家伙谨守男女之防,害她好几次想非礼他。
对着游离主动凑上的唇,秦忻景艰难的咽口水,他看起来比她更加秀色可餐,她一天都是饿着肚子。
呆子食髓知味,动作越来越熟稔,将秦忻景一把抱起,丝毫不嫌气短,看不出蛮有力气的。呆子开始解秦忻景衣裳,那专注着迷的程度,令秦忻景自觉是杨贵妃!
呆子开始顺着忻景脖颈亲吻,丝丝碎碎,力度刚刚好,呆子哪里呆了,秦忻景觉得有必要问一个问题,“你以前做过?”
游离动作一滞,不确定“我做的不够好?弄痛你?可书上明明是这么写的”。
亲忻景好奇:“书?”
游离脸红,在床垫下拿出一本书,封面上书写《**十八式》,忻景不是故意破坏迷离气氛,实在是呆子太搞笑。
秦忻景认真的翻读,指着其中一式,对游离说:“咱们就照着这样”。
游离看了眼,脸红的不行。
秦忻景坏笑的主动出击,要把相公强了,他真的好好笑,好可爱,好纯真!
隔天一早,游母没急着喧儿媳儿子敬茶,原因吗,大家伙的都知道。那贼儿子平时老实本份,一到新婚夜,豺狼本色尽显,儿媳妇嚷的大家伙全听见。
秦忻景哪里料到,老公会那么神勇?十八式里参详了一半,累的她半死。他哪里呆了?看走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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蓬莱仙境,小涟澈已经五岁,一日问起居士,他从何来?居士无语,他的父母畏于皇家公主逼婚,九公主在她及笈那年硬要游离停妻再娶,夫妻二人辗转流离躲闪,终躲不过皇家一纸诏书。游离不忍妻子儿子,父母亲族受连累,约了妻子及刚褓育的幼儿来到夫妻二人相遇的枫林古亭,叙话过往,悄悄饮了毒酒,他的妻子秦忻锦,哀恸丈夫,思及她二人相恋六年,成亲一载。原指望夫妻白头,不负穿越一场,见深爱的丈夫逝去,一时起了死念。从丈夫的怀中搜出半小包毒药,写了纸张,言及路人或游家寻人的奴仆带走婴儿,不想稚儿知晓父母的过往,知道父母的遭遇。
秦忻锦甜蜜的回忆过往,慢慢的等待毒药的发作,游离自家中就已服下毒药,一路对妻儿强欢笑,夫妻二人感情至深,她怎会独活?
她曾笑言,她的那个时代要谈念爱,彼此足够了解才能婚配。游离感新奇,也陪着她胡闹,让游母担足了心。二人婚礼顾及九公主,九公主虽年幼,不知是否是年幼戏言,但毕竟皇家千金,婚礼办的简单。
秦忻锦好后悔,早知如今,当初早些成亲,小涟澈会比现在大一些,多享受父母的关爱!心中对儿子万分抱歉,含笑与丈夫相拥,将稚儿夹在二人中间,这样最后时刻的到来,稚儿不会摔落。
居士只是敷衍,涟澈若知父母遭遇,必定心伤!这孩子只要知道他的父母是世间最恩爱的一对就好,可怜这个孩子。
小小的游涟澈满脸困惑,师傅说的他有点不懂唉!
岁月流转,小涟澈长至十三岁时,师傅告诉他要远游,叫他在岛上静待有缘人。一年中,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