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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Chapter40

进入夜晚的A市,从下午的磅礴大雨到现在依旧毫不停歇,狂风暴雨依旧袭击着整个城市,似怒吼着什么,而雷声和闪电也不甘示弱,轰隆隆的雷声使人震耳欲聋,闪闪的闪电在眼中一闪便没有了踪影,一道道闪电令人们眼花缭乱,心惊胆战。

“冷空气的影响,今夜整个城市将持续下暴雨到凌晨三点转为小雨……”电视内的天气预报的美女姐姐敬业正规的播导着天气气象。

“天气怎么这么恶劣啊?”坐在沙发上的冰芸听着天气预报苦恼道。

“不妨碍我玩游戏就行,怎么恶劣都行!”一旁玩游戏的伊青闻言答道。

冰芸无言以对。

轰隆!雷声再次不断。

????伊轩从厨房走出来,关掉电视,对着伊青道,“伊青,不要玩手机了。”

伊青闻言,马上道,“我军训了多久我就想了游戏多久了,叫我不要玩,我才不呢!”

伊轩无奈。

冰芸从沙发站起,对着伊轩道,“我先回房间了。”说完就往二楼楼梯走,一边走一边从睡衣口袋掏出手机,喃喃道,“给浩誉打一个电话。”

叮咚——

冰芸还未拨打电话,就听见门铃声依稀响起,冰芸好奇这种天气竟然有人来他们家,站定脚步,看着伊轩走去开门。

伊轩也一边疑惑着这种天气谁会来一边去开门,刚开门见到来人,愣愣愕然,只见浑身湿透的浩誉狼狈站立在门外。

“我…找冰芸。”因为天气的原因,浩誉的声音清冷而沙哑,嘴唇发白,一张嘴就哈出白气。

伊轩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马上让他进门,浩誉却依旧喃喃僵硬道,“我找冰芸。”

伊轩看着他,浩誉冻得眼神恍惚,头发上的雨水嘀嗒嘀嗒在地上,身体有难以发现的颤抖,马上道,“进来再说,她在里面。”

楼梯的冰芸根本听不到声音,马上从蹭蹭的下楼梯,就见浑身湿透的浩誉慢慢走到客厅,而伊轩马上去厕所拿毛巾。

冰芸心里一颤,走到浩誉面前,急忙道,“怎么浑身湿了,没有打雨伞吗?”

话刚落,就被浩誉用力揽入怀里。

坐在沙发上的伊青呆呆的看着,还未反应过来,从厕所拿着毛巾出来的伊轩也呆呆看着这一幕,他虽不知道浩誉发生了什么事情,平常的浩誉他当然看不透,但现在的浩誉,却谁都能一眼看破。

冰芸被浩誉很用力抱着,感受到浩誉身体在微微颤抖,也感受到他身体的冰冷温度,刺骨的寒意顿时也充斥着自己的身体,冰芸顿道,“浩誉……你…怎么了?”

——

狂风暴雨的城市,一间规模不小的冰饮店内。

“雨这么大,客人也没有,现在下班,我开车送你们回去。”一个中年男人对着他的员工道。

“谢谢老板。”员工对着老板感谢道。

“你们准备准备。”老板对着他们道。

“诶?锐雪,那是你男朋友吗?”突然一个女员工看着店门外动了动旁边锐雪的肩膀。

锐雪闻言,往店门看去,依稀只见净伊手撑着一把雨伞站立在门外。

“哎哟,锐雪你男朋友来接你了,真羡慕你!”同事们对着锐雪侃道。净伊常常来她们店守着锐雪工作,所以她们是认识净伊的,大多女同事一直羡慕着锐雪有这么一个帅气又贴心的男朋友。

锐雪对着她们笑了笑,马上走到门边开门,进了净伊的雨伞之下,“你怎么来了,你不用忙……”说到一半她就顿住了,因为她看见净伊的脸色不太好,眸子黯然,“怎么了?”

净伊看着锐雪,把她拥入怀里,声音颤抖,“心里难受。”

——

肃穆庄严的墓园,狂风暴雨怒号叫嚣着,大雨倾盆落在石碑上,远处模模糊糊映出十几个人影,他们挺拔站着,视线都落在他们眼前那两块挨在一起的墓碑,而墓碑的主人:义薄,云天。

站立十几人神情凝重,任大雨敲打着身体,依旧无动于衷,脸上划落的是泪水还是雨水早已分不清,他们似乎在为沉眠的逝者悲哀,也似乎在为他们的沉眠解脱感到开心。

他们是和义薄云天一样的“弃子”,和浩誉等人一起逃出龙煞帮派的十几个兄弟。

站在为首的一个男生,慢慢蹲下身子,抬手抚着墓碑,“一路走好,义薄云天,你们知道的,我们不能大动干戈为你们俩报仇了,因为我们不能再无缘无故失去任何一个兄弟了。”

兄弟们,再也不能说动手就动手。

兄弟们,再也不能意气用事冲动。

——

“浩誉,喝杯热水再暖暖身体。”冰芸在浩誉冲完热水澡,马上去给他倒了杯热水。

坐在冰芸房间课桌前椅子上的浩誉闻言,抬头看着冰芸,慢慢接过热水,捧在手里却没喝。

“浩誉,你怎么了,能告诉我吗?”冰芸看着浩誉再一次问道,而浩誉从进了冰芸家开始就一句话都没说话,只有无尽的沉默。

冰芸见他依旧沉默,不再过问,安静的站在旁边陪着他,一时除了雨声没有其它任何声音。

“我葬送了两个兄弟的性命,就因为我不够坚持。”不知沉默了多久,浩誉低沉的声音终于响起。

冰芸闻言却迟迟未反应过来,一时脑子空白,再然后脑子不断反应,葬送了两个兄弟的性命?什么意思?浩誉的兄弟?于成小矮子等人那样的兄弟?怎么会这样……

“什…什么?”冰芸不确定的问了一句,她多么希望自己听错了,她虽然不了解浩誉的所有兄弟,但认识了于成等人,却能确定浩誉的兄弟一定都是重情重义之人,心里此时也不由悸动。

“我以为不会再有兄弟死亡了,可是他们依旧离开了,还是很痛苦的离开了,我以为不会再这样了,我以为那种日子可以结束了。”浩誉语气慢慢道,此刻的浩誉再没有以前的冷淡语气,有的只是惋惜和愧疚还有…难过。

冰芸看着他的神情,心里一阵疼,她才知道原来浩誉难过起来也会是这么脆弱,也才知道浩誉原来是这么坚强,因为要是换作一般人遇到这种情况应该是崩溃了才对,而浩誉话也让她知道,他已经不是第一次看着兄弟在自己面前死去了吧,因为不是第一次所以更害怕再有兄弟的死去是吗?

冰芸慢慢蹲在椅子旁边,慢慢牵住浩誉那冰冷的手,“浩誉,你一定是你的兄弟们最信赖的人,是吧?连你都这么伤心了,他们怎么会安心离开呢,他们一定会想怎么浩誉也这么放不开,他们还怎么安心走了,他们会不满的。”冰芸也许应该说什么难过哭出来就没事了的话,可是她知道浩誉需要的不是这些话,而浩誉的兄弟一定也是这样的吧。

浩誉被冰芸牵着的手轻轻一顿,耳边突然响起:?

不过要是我们哪一天真的不小心死了,只能浩誉哥碰我们尸体。

?????????因为你们一个个绝对会苦瓜脸送我们走,我们死都不会安心的,浩誉哥送我们最适合了,我们比较安心,而且你们的眼泪又不值钱。

“恩,他们也是这样说的。”浩誉突然喃喃轻道。

冰芸听到浩誉的话,心里一紧,浩誉的兄弟都是我所想那样的人吗,这样的一些人…为什么这样的人会…

“浩誉的手好冷呢,我给你暖暖手。”冰芸甩掉自己心里的小情绪,握着浩誉的双手放在自己的脸上。

浩誉看着冰芸认真给自己暖手的样子,心里悸动,情绪开始有点凌乱,嘴唇微动,“有时间你能去看看他们吗?”

认真在捂热浩誉双手的冰芸,闻言抬头呆呆看了浩誉好久,才反应过来,轻声问道,“可以吗?”

“他们说过要见你。”浩誉看着她慢慢说道。

冰芸看着浩誉,又迟疑了半响,语气轻道,“可他们…不认识我。”我也没机会认识他们了……

“你去看他们,他们就会认识了。”浩誉摸了摸她的脸轻声道。

冰芸看着浩誉,眸子底下想着什么,慢慢点头,“好。”

妈妈说过,人死不能复生,但人死了,精神却永远会活着,逝者的灵魂永远会在另一个世界看着重要的人,保护着重要的人。

这是冰芸的爷爷奶奶双双病逝后,冰芸妈妈对着哭泣的冰芸所说的话。

她一直相信,妈妈不会骗她的。

不知过了多久,天气不再是狂风暴雨,不再是雷电交加,雨竟慢慢细了下来。

“雨没有那么大了呢?”冰芸站在窗前看着窗外怔怔道。

“恩。”站在她旁边的浩誉道。

“浩誉,你去休息吧。”冰芸对着浩誉道,她平常就能感到他那不易察觉的疲倦,现在却直接用眼睛都能看到他的疲倦。

“你陪我。”浩誉对着她淡淡道。

冰芸愣了一下,“旁边有个空房间,我去给你……收拾一下。”

“我要你陪我。”浩誉突然抱住冰芸,在她耳边喃喃颇带着一丝恳求。

冰芸想着他的情绪,心一软,慢慢开口,“恩。”

两人同床同被不共枕,中间放了那只体型比冰芸还大的公仔熊,冰芸呆呆看着天花板好久好久,心里想着什么,房间里除了呼吸声一片宁静,只有外面下雨的声音,不知又过了多久,冰芸意识开始迷糊。

过了一会,意识模模糊糊的冰芸感到窸窸窣窣的动静,接着好像有什么东西靠在自己肩膀上,脖子只感到一阵微痒。

而浩誉好像找了一个舒服的方式睡觉,神情淡淡,慢慢闭上眼睛。

为什么他们无法马上为义薄云天报仇,对于拥有冷静沉稳性格已经超出实际年龄的他们来说,早已不会再意气用事抄着家伙去报仇一说,因为这些沉稳冷静都是他们一次次的意气用事把兄弟的性命赔出去而慢慢磨出来的性格,过程是无尽的痛苦和愧疚,那些死去的兄弟是造就了如今的他们,他们又怎么样会再次重蹈覆辙。

对于比任何人都成熟冷静的浩誉不知道从何时开始,慢慢成为他们的精神支柱,也慢慢形成,精神支柱倒下就证明他们即将走向无端的尽头,永远回不了头,而这个精神支柱对待事情的一点小小情绪却是等于他们频临崩溃的恒等关系,精神支柱不冷静,他们比他更不冷静,精神支柱想要做什么,他们无条件忠诚跟随,但很幸运,这个精神支柱带领的他们不是走向无端的尽头,而是一直保持各自明确的目标前进,而他们有着一个相同的目标那就是变强,对于他们来说,没有最强,只有更强。

也不知道何时开始,他们的精神支柱开始慢慢想脱离黑暗,慢慢想脱离他们一直在做的事情,开始想去过风平浪静的日子,而这种日子他们从没想过,但还好,他们似乎慢慢习惯于这种生活,开始向往于这种他们不敢想象的生活。

只是,现在两个兄弟突如其来丢掉的性命,也许会开始打破他们这种宁静,打破他们的向往。

——

凌晨六点,天蒙蒙亮,整个城市因昨天大雨的冲刷,洗去了大地的尘埃和空气的污浊,只剩清新的空气和清新冷冽的温度。

冰芸房间内,浩誉穿着自己熨烫好的衣服,看着熟睡的冰芸,摸了摸她的头,脸慢慢凑近她,在她脸颊轻啄了一下,然后起身走出房间,轻轻关上门,走下楼梯。

楼下的伊轩见他下来,“吃完早餐再走?”

“不用,谢谢。”浩誉闻言淡道。

伊轩见他又变成自己所认识平常的他,道,“好吧,虽然不知道你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们这些平凡人也无法理解,但是……如果有我们这些平凡的…朋友能帮忙的事情,我们是不会逃避的。”

闻言的浩誉眼神一时暗淡,低眸想着什么,依旧淡淡道,“恩。”

伊轩送他走后,开始窜进厨房做早餐,对于他这种很会看人脸色的人却偏偏看不懂他这个好妹妹的喜欢的人,不免微微感到棘手,当然这个棘手归棘手,心里却也是把浩誉当是朋友,依旧是那句话,同龄人的他还是很佩服浩誉。

从冰芸家出来的浩誉,第一时间来到帮派驻点。

天空依旧只是一片蒙蒙亮,寒风呼呼作响的顶楼天台,浩誉净伊于成站在顶楼边缘。

“顾少那边的一个奸细,昨晚在他们驻点那个树林发现了奸细的尸体,也是一枪毙命,背子那边之前用人方面,发现有一个叛变了,他本来想观察一段时间,可是昨天也被杀了。”于成对着浩誉净伊说着现状,虽然他们白白失去了两个兄弟,当他们还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

浩誉看着远处沉默,净伊看着于成道,“因为知道被我们识破了,所以留不得他们,但是我好奇的是,这些奸细是谁派来的,这些奸细身份伪装得没有破绽,却被浩誉顾少背子毫无困难一下就看破,又在同一天神不知鬼不觉杀了他们,为什么?”

“难道是故意的?因……”于成说到一半突然愕然,“故意让我们看破然后杀了自己的同伙?为了彰显他们神通广大,难道他们其实早已猜到了会这样?”

“也不是不可能,当然,至今为止我们什么也没证实到,全都是我们的一片之词。”净伊严肃道。

“还有一个,就是为什么虎啸帮猎灵帮杀了义薄云天却把他们的尸首丢弃在顾少帮派那边?查错他们是谁的人?”于成问道。

“他们能查出义薄云天就不会查错他们是谁的人,而且,他们虽然勾结在一起了,但感情还没好到连奸细都要一起杀一起抛尸,残暴是他们两个帮派的象征,他们没那个破脑子搞这些破事,原因只有一个…就是有人叫他们这样做的,而至于那个人是谁就不得而知。”净伊说道。

于成开始陷入沉思。

“他们是因为什么勾结在一起的。”一直不说话的浩誉突然提醒道。

于成看着浩誉,恍然大悟,“毒品!”

“贩卖毒品给他们的人?我们一直查不出来的人?”净伊看着浩誉,“可是为什么,难道真像顾少所说是冲着我们来的?义薄云天的仇人?不对!说不通。”

“目前为止,唯一能确定就是他们派来的奸细被我们识破所以被杀,不能确定的是义薄云天的尸体为什么会在顾少那边而不是在我们这边?先往这方面查行得通吗?”

净伊却道:“可是还有一个问题,义薄云天一直就隐藏的很深,一直以来都没被发现,他们是这么发现的?如果是以前就发现,以他们的脾性是不会留义薄云天到现在的,还是因为无聊觉得好玩留着他们?现在因为他们的人被我们识破所以他们终于下杀手?身为以前一直和他们斗得最狠的我们,我们可以完全pass掉这个可能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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