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繁华的圆阳城内三环城的大街不时能看到蓝尼罗河的半人马女酋长莎嫚卡的马背上载着圆业到处散步,也能在城郊的旷野上看见莎嫚卡载着圆业纵情狂奔。不仅如此,紫尼罗河的鹰面人女酋长蒙茜茜还驮着圆业自由翱翔在圆阳城的上空,还在夜空里云中漫步。
“洛三公子”圆业自打“永生庆典”后一直就住在圆阳城的木府马帮会馆,为人豪爽,出手阔绰,擅长交际。初来乍到就跟圆阳城的贵族打下了良好的关系,一跃成为神族上流阶级的座上宾。“永生宫变”时“荒蛮三河”倒向王后穆穆大祭司后均留下任职。莎嫚卡担任穆穆大祭司的神殿侍卫队长。蒙茜茜则担任圆阳城的守卫队长,青尼罗河的巨蜥舌蛙神穆萨氏族酋长博萨被封为神族首相。一个之前并没有过的职务。圆业不但跟两位女酋长关系打的火热,以姐弟相称。跟面目可怕的博萨也称兄道弟,却跟圆阳城的总督白尼罗河酋长萨曼保持着一定距离。
常年在外经商的木府马帮二当家木硝在兽人族元宵节这天回到了圆阳城的马帮会馆。五个多月的时间里,木硝在神族,矮人族境内以及精灵族的边境要塞做生意时,顺便带着渴望旅行的“铁面伯爵”罗伯特·萨顿玩了够。神族蟒时,跟蒙茜茜到处飞了个遍的圆业吹着口哨,得意洋洋地回到了会馆,那只大白母猫从屋顶上跳了下来,朝圆业“喵喵”地叫着,在埋怨主人不搭理它。
圆业抱起大白母猫走进会馆里屋,看见木硝和罗伯特已经坐在里面。木硝见圆业回来了。亲自下厨房端来三碗面,笑呵呵说:“今天是元宵节,出门在外,就没那么多讲究了,来尝尝我亲手做的红烧牛肉面,很有家乡的味道喽。”说着,又拿出大理特色的雪酒边倒边介绍着:“再尝尝我们大理朱雀族特色的雪酒,专门用玉龙雪山的雪水酿造而成的。”
又辣又麻香浓的牛肉面搭配圆润清纯的雪酒可谓最佳搭档。木硝看圆业和罗伯特吃得满头大汗,哈哈大笑:“这只是中辣,我妻子是蓦氏,更能吃辣,可惜她在益州老家。”木硝吃几口,就放下碗,抱起水烟筒就抽起,笑着对圆业说:“我很爱抽水烟筒的,朋友们都管我叫硝烟,圆业你就叫我硝烟吧,别叫叔叔,显得我老。”圆业辣得只顾喝雪酒解辣,大白母猫馋嘴围着圆业要牛肉吃,圆业边撕着牛肉边浅声嘀咕着喂猫,入味的牛肉辣得大白母猫辣得上蹿下跳。
话锋一转,硝烟突然问圆业:“洛家三公子,你在圆阳快小半年了吧,还不打算回玄州,你表哥现在是锋芒毕露啊。”圆业却答非所问地说:“咱北方玄武族人不擅长吃辣。硝烟这太辣了。”硝烟笑了:“你是带有一点北方口音,身上的玄武玉石腰牌的确是玄武族洛氏的。可恕我直言,你不是封玭,真实身份更不是洛家三公子,我说的对吧。你到底是谁?”
圆业一听,放下酒杯。又抱起母猫抚摸着它的脊背,冷笑说:“木硝叔叔哪这么多虑,玄武玉石腰牌只有洛家传人才有资格拥有,咱既无厉害冲突就不要多问了吧。”硝烟深深吸了一口烟,平和语气说道:“从我第一次见你,就观察过你,又听说你出手阔绰,还很会打交道,圆阳城里的贵族们都奉你为上宾,又看你打扮一身礼服,这是血族和狼族的打扮。你还精通各族语言,人族语,神族语,甚至精灵语你都会。”
“呵呵,我怎么会精灵语呢?”圆业笑着回答。“我刚见你逗猫玩时,嘴里叽里咕噜说的话虽小声,但偏偏我耳朵灵,又常年在外跑,自然也懂得精灵族话。这点你瞒不过我的耳朵。”硝烟平和地回答。圆业哑口。硝烟继续说道:“你那猫叫狞猫吧,据说只有精灵族的亚玛大森林里才特有的野兽,它的头像豹头,表面上跟普通猫一样可爱温顺调皮,实际上却凶残嗜血。据我所知道只有精灵族的德鲁伊才能驯服它。”
圆业在硝烟层层剥丝抽茧的分析中越发哑口。硝烟还没说完呢,继续分析:“精灵族都是很封闭的,尤其是德鲁伊常年都在亚玛大森林里修行。据说去年年底益州牧凌撤的寿宴上,精灵族摄政王普鲁佐现身过,他就是精灵族最厉害的德鲁伊之一,你小小年纪自然抱不上他大腿。况且之前你已经在圆阳城。”圆业一听到这赶忙抢说:“既然你都说了,精灵族德鲁伊都在亚玛森林里修行,更不可能结识普鲁佐啊,你别叽叽歪歪了。”
硝烟也不急于反驳,继续分析:“可是,精灵族还有一位德鲁伊是另类,就是精灵王继承者卡尔米王子。他身为王子却很多年前就离开了精灵族,这位王子,偏偏我见过,他也很喜欢养狞猫。话说到这里,你身份是自己说,还是继续由我分析。”
圆阳听得冒出冷汗,不禁拍起手:“硝烟真厉害,不亏是马帮二当家,见多识广,当初用洛家三公子的名头。无非是为有利于结交靠近神族贵族酋长们。只是没料到遇上你这样的慧眼高人,也怪我事先没想周全。好吧,我说,我是找茬族的。我来圆阳城,是为办件要事,不便告知。你要是敢坏了本小爷的好事,你马帮今后休想在沙漠里安心过路。”
硝烟点点头说:“别连累我马帮会馆就行。”罗伯特在旁听半天搞得一头雾水,他不懂兽人族话,但他最后听懂找茬族这个名词。问硝烟:“你们说的找茬族是不是就是横行在白尼罗河中下游平原,怪狐林以西的拉玛尼亚沙漠的土匪帮派。”硝烟说:¨是的,找茬族首领就是精灵王子卡尔米,也喊笨笨。他所网络收留世界各族流亡人士,散兵游勇组成了盘踞沙漠的土匪帮派,我们每年都要上很多贡给笨笨。才能安全通过沙漠将货物运往各地的。”
话已至此,圆业和硝烟心照不宣地笑了笑,还干了一杯。
第五环城的平民区人狮门附近的“香草驿馆”如今已成为圆阳城总督府,在一楼的浴室里,萨曼昏沉沉地泡在浴缸里,叶维亚敲门没动静,自己推门而进。看见萨曼昏睡在浴缸里,脸色很憔悴,感觉很疲惫。叶维亚不忍打扰,刚转身要走,却别叫住:“是叶维亚吗?”“嗯,看王兄很憔悴的样子,难道又在泡掺了迷神叶的热水?”叶维亚关心问道。
萨曼略吃力地从浴缸爬起来,擦干身体,穿好衣服后说:“我把加叶子加到五片,身体就开始吃不消了,全身麻痹的感觉,头还昏沉沉的。精神上也感到萎靡不振。还有恶心,心跳加速的症状。”叶维亚惊讶地望着萨曼恐慌说道:“你不要命了。住手,停止这愚蠢的自我摧残。”
萨曼走到窗子边,透着气似乎精神好多了:“迷神叶跟竹叶相近,毒性很大,是黄尼罗河域一带特有植物。我在太阳神殿内宫的花园里见过栽种,夹在树木中很难被发现。先王的浴缸里有残留叶片,说明生前泡过迷神叶的水,有没有这种可能,是被毒死的?所以我想亲身体验下,到底几片毒叶泡水能致命,如果再加一片叶子的话,恐怕我也承受不住。何况先王只是一个十四岁的孩子。”
叶维亚说:“王兄,你难道不觉得从一开始就有很大的疑问,先王之死,就简单被穆穆一个“寻永生”的“伟大”托词给富丽堂皇的遮掩过去。试问一个十四岁的孩子到底是如何蹊跷逝世?”
“哈哈,我亲爱的弟弟,你成长的很快嘛,该死,我当初刚来圆阳城时就该问韦比恩这个问题,却被他带到“烂民区”给误导了思维,去见穆穆时,更应该问她,偏偏又被她用旧情纠缠。红尼罗河两兄弟或者知道答案,又被杀害。”萨曼郁闷的锤着窗子发泄懊恼。
“是啊,如今最不利的是时间已过五个多月,拖这么久即便内有蹊跷,等百世神王一登基,还有什么追查的意义。”叶维亚补充道。
“可问题是,现在穆穆总有找不完的理由推迟新王登基和他们的结婚仪式。新王似乎也对正式登基不感兴趣,整日沉迷在酒色中。穆穆还借口三元老在“永生庆典”的晚宴上对太阳神大不敬,把祭司元老会给解散了。既请我当圆阳城总督,又搞一个神族首相的位置让博萨担任,博萨处处与我在针锋相对。黄黑两尼罗河酋长又不闻不问,红尼罗河的酋长继承者塔姆萨据说已经倒向精灵族,昔日的“开明四河”如今已经是离心离德。”萨曼吐着苦水。又对叶维亚说道:“不如你尽快离开圆阳城这个是非之地吧,回我们双驼城,万一我有什么不测,你好接替酋长的位置。”
“王兄,我要走了,你身边不连个可靠的帮手也没了吗?依我之见,不如就此罢手,总督也不别当了,回我们的白尼罗河自由自在,任由她穆穆去折腾。”叶维亚劝道。
“不行,作为太阳神的神仆后裔,我们不能坐视不理,看着先王离奇离世而无动于衷。”萨曼的态度很坚决,紧接着又说道:¨你快派仆人去兽人族的马帮会馆,把那个洛家三公子圆业请来,我有要事相商。记住悄悄的,从后门进。”
萨曼回到三楼的一间简陋的书房里,批阅起文件。没过多久,叶维亚就带着圆业来到书房,萨曼笑称圆业在圆阳城混的不错,贵族们的座上宾。圆业却一改平时嬉皮笑脸的风格,直接问道:“这么长时间,总督大人才想起小爷,莫非有要事相商?”
萨曼欣然点头:“你太聪明了,难怪“荒蛮三河”被你轻松的拿下。”圆业笑道:“哈哈,投其所好罢了,谁都有被收买的价钱,比如说总督大人不就被我一片叶子给折服了吗?”
“好,我想听听你对在先王遗物中发现迷神叶的看法?”萨曼问。
圆业盯着萨曼观察片刻,好奇反问:“难不成,总督大人也在迷神叶泡澡?”。萨曼点点头。圆业接着分析道:“总督大人这是找死,但请您放心,假设我是凶手,我绝不会用迷神叶来毒杀神王的蠢事,你当亡灵祭司是傻子?验尸时完全可发现是被毒死,所以,用少量迷神叶的作用是长期麻痹神王精神意志,让其身体颓废。”
萨曼听后,不禁点头说:“一针见血的分析,所见一致,所以我这段时间亲身体验。”
“圆业公子,帮我个忙。”萨曼又说道。
“总督大人尽管吩咐。”
萨曼轻声在圆业的耳旁说:“你不是跟“荒蛮三河”走的近吗?帮我从他们口中打听下先王是如何离婚世的,当时红,青,蓝,紫四位酋长陪同过先王神体制作成不腐尸身的过程,是什么死因,这四位酋长可能清楚。红尼罗河酋长那晚要说什么却被灭口。说明里面肯定有秘密。”
圆业一听,眼睛都瞪大拒绝道:“这可不行,我又不是神族人,去问“荒蛮三河”的酋长,哎,你们先王是怎么死的?你知道?我找死啊,何况那仨,您没看出,是穆穆大祭司的亲信。”
“这个忙,你一定会帮我的,从你提供毒叶线索时,我就认定你并非一个浪荡公子,你以此接近我有什么企图?这点我还在思考,但直觉告诉我,起码你不站在我的对立面,这几个月我刻意回避你,只不过是刻意隐瞒你我之前有来往,好让你能轻松接近他们。这样好帮我办事?”萨曼说。
“哈哈,就像今晚,要见面也是悄悄的。我也给你一颗定心丸吧,我接近你自然是有所图,就当是做笔交易吧。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我会找机会从“荒蛮三河”的嘴里套出答案的。您就等好消息吧。”圆业笑说着。
“什么交易?”
“总督大人,不急,条件成熟时,我自会开口,您尽可放心,我要的东西,不会让你为难就是。”圆业说完便告辞。
萨曼推开窗子,望着悄悄离去的圆业,对叶维亚说道:“兽人族动态消息报告我看过了,玄州牧踹月既夺得幽州后,转而进攻东州,又借助魔族的海上势力偷袭扬州得手,玄武族把半个东方大陆都打得轰轰烈烈,圆业这个洛家三公子还留在圆阳城有何居心?”
叶维亚揣摩了下说:“王兄的意思是这个圆业真实名字也不是什么封玭,洛家三公子的身份是假?那有何企图?”
萨曼把窗子关起,轻声说:“我也捉摸不透要谈什么交易,可起码他能帮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