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知所谓!”
“完全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忍不住,狠狠地挥动起手上的发簪,
“你这个疯子,闹够了没有?”
“这样做,值得吗?”
“踏踏”,
强力的一击,迫使他连退两步。
没有看肩上新增的鲜红口子,或是胸口奔涌的红泉,
当然了,也没有回答。
他只是喘着气,举起刀,再次朝我砍来,
“呀啊啊啊!”
“啪!”
“啪!”
“啪!”
“啪!”
“啪!”
……
没有回答,还是没有回答。
只有接连不断的,却又没有多大意义的斩击。
如果我在奔跑,那还难说;
可是,就像现在,我就站稳在原地的话,那他无论砍多少次,都只是无用功。
难道还看不出吗?
……
依然,只有无尽的斩击。
在被我不断地击退,击伤后,
在身上,地上,都被染成一片鲜红后,
他依然在冲,依然在砍,
依然无法理解地,作出无意义的事。
身边陆续有人经过了,
他没看。
身上的伤口纵横交错,让人看着都心惊胆战,
他没看。
女孩疾呼着让他住手,
他没听。
至于我的问题,
看来,他根本没打算答。
因为,根本没必要答,是吗?
无法理解!
真的,无法理解!
不过,应该是问了个蠢问题吧。
“那好吧,”
不过,我懂了,
“你,去死吧!”
既然你如此要求,
那我就,如你所愿吧!
“唰!”
“唰!”
交错俩击自他胸口闪过,
“洒~”
飞溅的鲜血,仿佛把空气也染红了。
而他,
依然没有迟疑,
“唰!”
“啪!”
猛烈地,一刀砍在了我的手臂上。
“没用的。”
把重复了很多遍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而后,
手一翻,
簪子瞬间扎在了他的手臂上。
紧接着,
顺势向上一划,
自手臂到胸口再到肩膀,
一张狰狞的大嘴,“劈理吧啦”地,喷吐出大量鲜红的“唾液”。
而他,
毫不在意,或者说,依旧毫不在意地,
“呀啊啊!”
朝我的面门,又是一刀,
“啪!”
而我,
簪子往右下方一划,
他的脸上,瞬间又长出了一张嘴。
再向上一划,
另一边的脸上,也多出了一张嘴。
……
够了,住手吧!
没意义的。
而且,很蠢。
你打我一下,我打你一下的,
简直就跟儿戏无异。
“唰!”
“唰!”
“啪!”
“洒~”
……
经过的人,也一定是这么想的吧,
看啊!两个****!
“唰!”
“唰!”
“啪!”
“洒~”
……
我也知道,这样很傻。
我也知道,这根本不是打斗,连发泄也算不上,只不过是自虐,是自杀,罢了。
我也很想停下来,跟其他人一样,赶紧离开。
我,其实,也很累,也很想休息。
可是,她要我带她出去,要我帮她做掉叶老爷。
而他,又要我留在这跟他打,除非,留她在这,独自离开。
唉~
其实,我就想掺这趟浑水吗?
唉……
还是,奉陪吧。
“喝啊啊啊~”
“啪!”
右耳中了一刀。
不过,
依旧无效。
“唰!”
与此同时,
簪子也插在了他的肩上;
再一划,
“唰~”
又是很大一道口子。
……
人,只要是能走的,渐渐地,都走光了。
只有我们俩,不知疲倦地,你一下我一下地,打着;
还有她,同样不知疲倦地,喊着,一遍又一遍地,喊着,
“住手!别打了……”
“轰隆隆~”
欧,对了,差点忘了,还有那两个家伙。
不过,他们俩,真的还能算是人吗?
……
“轰隆隆~!”
“轰隆隆隆~!”
监狱摇晃得越来越厉害了,砖石“啪啦啪啦”地掉着,估计随时都有可能完全塌下来。
“呼!呼!呼!……”
而距离出口,只有好几步之遥的两人,我,和他,喘着气,相互瞪着。
而后,
“呀啊啊啊!”
再一次,相互冲锋,
“啪啪啪啪啪啪啪……”
“洒洒洒洒洒洒洒……”
这时候,什么也没想,
因为体力已经见底了。
举起手,
手已经麻木了,
向着敌人,
已经没意义了,
发出了,倾注所剩力量的一击。
而后,
很没有意义地,
再一次,举起手,
再一次,攻击,
……
好累!
好烦!
好想出去!
明明就那么几步。
怎么还不倒下?
……
不知不觉间,身旁堆满了砖石。
是已经被掩埋了吗?
管他的!
本能地,向着前方,猛地一桶,
“洒~”
这一次,捅进了他咽喉下方的胸骨处。
迅速地拔出。
因为,他马上又要攻过来了,
就像之前一样。
……
“喝呼呼……”
可是,为什么?
“喝呼呼……”
不攻过来?
“扑通~”
是吗?
借着微弱的光线,隐约看到,前方有一个倒下的身影。
“……”
“是吗?”
“终于,倒下了吗?”
“那么,我可以走了吧?”
已经,完全不知道在说什么了,
也完全不知道在跟谁说了。
挪动起好像已经不属于自己的双腿,
“扑嗒!”
居然,也倒下了。
“……”
“算你,厉害……”
“大虾,屈大哥……”
急忙地,女孩看了看屈里德,
而后,跑到我的身边,
“你们,你们没事吧?”
说着,她看了看我,又扭头看向了屈里德。
没事……
还好……
呵呵,可能吗……
不过,说不出了,太累了,一句话也说不出了。
那家伙,想必也跟我一样,
不对,他一定,比我还糟糕,
都流了这么多血了……
突然间,
“轰隆隆”的,
大地震荡得越来越厉害了……
不对,地面,一直在震。只不过,这次的,特别厉害。
那么说……
“轰~~”
果然啊,
塌了!
得完蛋了!
“轰~~~~”
声音再一次响起。
本来就裂痕无数的地板,
“咔!”地,
变成了无数块,坠向地底。
不过,在那之前,
“啪啦!”
隐约间,看到头顶有一大片黑压压的东西。
是砖石吗?
是要压下来吗?
危险啊!
望着,身旁的女孩。
她也在望着上方的石块。
可是,无能为力啊,
不管是我,还是她。
石块马上就要掉落了,
她的话,肯定来不及。
而我,连起来都做不到。
完了。
我的话还好说,
她的话,被这么一压,肯定得完。
没事好做,只好望着头顶的“黑云”。
而这时,
“唰!”
很迅速地,一道比“黑云”还要黑的身影,略过了视野。
“……什,么?”
“嘭隆!”
“黑云”压下,身旁传来了轰烈的血腥。
而后,
“轰隆隆”,
整块地面都塌下去了,
眼前,彻底地黑暗了。
……
发生过什么吗?
隐约间,好像听到有什么声音在身旁响起。
“混蛋,别以为我不知道。”
“刚看到你们上来时,我就清楚了。”
什么嘛,原来你知道的啊……
不对,你知道什么?不,在那之前,你到底是谁?
“我知道的,”
“我能猜到,草姑娘,一定会这么做的。”
“叶老爷,不,叶晓天,那个老淫棍,不可能放过她的。”
“那个淫棍,会把草姑娘,逼死的,就像当初,逼死草姑娘的母亲,一样。”
“咳咳……”
“而,草姑娘不能走,她走不了。只要草管家还在,她就走不了。她不可能抛下自己的父亲不管的……”
“所以……”
“咳咳,其实,我也很想帮草姑娘。我还知道,很多人都想帮她,大家都很喜欢草姑娘……可是,不行。叶老爷,不,叶晓天,我们对付不了。”
“他是县老爷,侃佳大人,的结拜兄弟。”
“而且,他的手下,还有四大高手——任札、萨毕、刁茅、普杰,还有数以百计的家丁打手……有这些人在,咳咳,有这些人,助纣为虐,我们永远动不了叶老爷,叶晓天……咳咳……”
“草姑娘找你,咳咳,虽然不知什么原因,”
“但草姑娘既然找你帮忙,那么,一定是觉得你能打败,杀掉他们……”
“咳咳,我很蠢,很笨……咳咳,我很没用,帮不了草姑娘,咳咳……”
“我知道的……”
“所以,咳咳……”
“拜托你了!”
“要是,救不了草姑娘,的话,要是,让草姑娘伤心的话,我,我屈里德,就算在九泉之下,也会回来找你的……咳咳!”
“还有……咳咳……刚刚的事,真是对不起了……不过,咳咳,啊……我果然,啊,”
“呼呼~没办法接受,这样的现实……”
“虽然……咳咳,啊,但,呼呼,还是没办法,接受……”
“呼,草姑娘她,不应该是,这样的人……”
“她,可是,可是……”
“……”
“……”
没声音了。
……
很安静,听得见彼此的呼吸声。
尤其是那绵长的,微弱的,本应该听不真切的呼吸声。
这家伙,真的是……
“屈,大哥……”
听到了一声叫唤。
其实,不用叫了,他已经不在了,
叫“屈里德”的,这个人,已经不在了。
“对不起……”
又是那阵声音。
为什么?该说这话的,不是我吗?
虽然,我是不会说的。
……
该说什么好呢,在这种时候?
不过,什么都不用说了吧,应该?
已经完了,已经完了……
被掩埋了,还是在这种状态下被掩埋,不就是已经完了吗?
就算没有被直接压死也一样啊。
……
等死吧!
除非,又有什么奇迹。
呵呵,怎么可能?
轻轻地,合上了眼。
“紫光。”
要像听到有人说了什么。
管它呢!
终于,是要完了……
奇迹,怎么可……
“!”
“怎么可能!?”
明明已经精疲力竭了,可是,还是吼了出来。
喔靠!真不得了!
真的,就是这么突然!
眼前,突然之间,闪起了一片强烈的光辉!强烈的紫色光辉!
睁开眼时,
头顶方向,好像能看到天了。眼前的方向,喔咔,不得了,全都是焦黑的痕迹。
怎么,回事?
脑筋一时之间,转不过弯来了。
而就在这时,又是很突然的,身体一轻,整个人就飘上去了……
不对,好像是被拉上去的。
到底,
怎么回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