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隆!嘭隆!……”
明明,监狱已经摇摇欲坠了;
明明,再走一步,就可以离开这个摇摇欲坠的监牢了;
明明,彼此都很清楚。
可是,走不了。
他,因为我不走,所以不肯走;
而我,因为他不肯走,所以不能走。
要命!
其实嘛,就算是这个状态,他也砍不死我。可是,他可以把我砍倒啊。
在这个场合,这种时间,要是摔在地上,搞不好,就变成肉饼了。
望了望崩落的砖石,
“大哥,有事等出去再说,好吗?”
我向他说道。
可是,
“不行!”
“先放了草姑娘!”
我的天啊!这家伙疯了吗?
“这里要塌了。”
我再道。
可是,
“先把草姑娘放了!”
跟这家伙,真的讲不通道理了。
哎呀~
“我没抓她,更没要挟她。”
“她跟我,本来就是一伙的。”
“之前所说的,全都是骗你的!”
情急之下,我把秘密全数抖出了。
“是吗?”
他顿了顿,
而后,
“唰!”
电光火石间,一道寒光,突然自左侧袭来。
“你!”
急忙后退,堪堪躲过了攻击,
“你要干嘛?!”
话音刚落,
“干,什么?”
只听他喃喃一句,
而后,
“休要诽谤草姑娘!”
咆哮着,
又是一道碾来。
“草姑娘她,”
“草姑娘她,”
“怎么会做这种事!?”
“怎么会帮你这种人!?”
“唰!唰!唰!唰!”
说一句,走一步;走一步,砍一刀。
不知不觉间,我都被他逼到墙边了。
“给我,”
“去死!”
猛地一跃,
他向我,
挥出了更恐怖的一击,
“不许你!”
“不许你诽谤草姑娘!”
“啪~!”
猛烈的斩击,在墙上划出了一连串的火花。
“闹够没有?”
“你还要不要命了?”
站一旁的我,大吼道。
“闭嘴!”
“嗖!”
他喊着,当头又是一刀。
“放了她!”
“嗖!”
“放了草姑娘!”
“嗖!”
不知不觉间,我又从墙边,被逼到了道路中央。
可是,
“唰!”
他还嫌不够。
“唰!”
他还是要挥刀。
而这时,
“够了!”
趴地上的女孩,高声呼道,
“够了!屈大哥!”
“草,姑娘……”
缓缓地,他转过头,看向了女孩。
只是,手中的刀子,依然还举着。
“对不起,屈大哥。”
“他说哒,他说哒,全都是真哒……”
女孩说着,紧紧地望着地面。
“什,么……”
顶着一副好像早就料到,又好像完全没有料到的样子,
他很无力地,仿佛在用哀求的语气,说道,
“不是真的,”
“不是真的,对吧?”
“草姑娘?”
“不,屈大哥,”
虽然望着地面,但是,她的语气,很坚定,很是不可置疑,
“都是,真的。”
不过,就像完全没有听到一般,
“不是的,不是的……”
他不断地念叨着,就像在吟唱着什么咒语。
好一会儿过去了,
终于,他停下来了。
看了看她,又盯了盯我,
他恍然大悟地开口道,
“我明白了!我明白了!”
“你是在担心我,对吧?”
“是这个家伙,他在威胁你,对吧?”
“所以……”
所以,你以为你自己是谁啊?
我心中暗道,
也太看得起你自己了吧?
于此同时,
“不!屈大哥!”
“不是哒!”
女孩连忙喊道。
可是,
这家伙,耳朵聋了吗?
他依旧自顾自地说道,
“是的!是的!就是这样!”
“之前怎么就想不到呢?”
“草姑娘,不用再说了,”
“我,全都懂的。”
“所以,”
“放心吧!”
说着,他把刀一挥,指着我,
“我马上就把这家伙解决掉!”
“马上就把你,救出去!”
说罢,凝注全身力气,
“呼!”
自天灵盖处,他一刀斫来。
“踏”,
连忙后退,堪堪躲过了这一击。
这家伙,疯了!真的,疯了!
“伐!”
就在这时,又有一刀削向我的脖颈。
“缶!”
一抬手,
“铿!”
刀子与簪子,两个东西撞在一起,而后,立马分开。
“喝,呼~”
他深呼一口气,
而后,
带着遍布红筋的双眼,以及一身的杀气,
“缶!”
向着我的胸口,又是一刀。
可是,
又怎会让他如愿?
“嗖!”
手中的簪子,化作弦月一轮,
“铿!”
迅速而准确地格开了斩击。
不过,
还没完!
一弯腰,
握着簪子的手向前一伸,
“唰”,
顿时,他的胸口处,多出了一个小洞。
虽然不是心脏位置,可是,也足够让他倒下了。
但,真是出乎我的意料啊。
这家伙,不仅没倒下,反而还抓住我的手,
而后,
“啊~”
一刀斫了过来。
可是,没用的。
就如审问时一样,
刀子只滑了过去,没有伤到我分毫。
而这时,
我猛地一甩,摆脱了他的手。
而后,
顺势地,簪子向上一挥,
“洒……”
刹时间,鲜血飞溅,沾湿了我的胸口,我的脸。
我想,如果有人在旁边看着的话,一定会觉得,我们两个都受了重伤吧。
“住手!不要啊!不要啊!……”
很清晰地,听到了女孩的叫喊。
很像哀求啊。
于是,我注视着眼前的“疯子”。
果然啊,他依旧“什么都没听到”,依旧没有停手的打算。
还是说,听到这样的声音,他反而更亢奋了?
“呀啊啊!”
大吼着,向着我的肩膀,他又挥来了一刀。
“啪!”
这一次,刀没有滑走;
可是,
依然无效,连皮都没有擦破。
反倒是他自己,“哗啦啦”的,血都涌出来了。
真是的,
明明都伤得这么重了,还搞什么飞禽?
“这么做,除了加重自己的伤势,除了让自己失血而死之外,再没有其他意义了。”
“难道你还不清楚?”
不知为何,我望着他,如此说道。
“那又怎样?”
“那又怎样?”
带着疯狂之色,他吼道,
“一刀不行,我就砍十刀,十刀不行,就砍一百刀……”
“总有一刀,能砍伤你!总有一刀,能砍死你!”
“为了救她?”
我再道,
“难道你听不出?这不过是糟糕的谎言!”
“才不是!”
毫不停歇地,他一刀一刀,砍在我的身上,好像完全不知疲惫,
“草姑娘她,草姑娘她,”
“绝不会做这样的事!”
“她不是这样的人!”
“不许侮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