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吴财和代清一早就已经站在了承德苑的大门前,他们俩是周兴永的手下,来自岳阳城吴、代两个小家族,身手不错,三十多岁,士境二重。
其实几天前他们就被周兴永派过来,要赶周云出承德苑,但是周云把大门锁住了,又不能硬闯嫡系宅院,所以只好先回去再等几天,现在期限一过,他们马上就来到了承德苑!
按家族规定,应该是先让家族派人确认收回承德苑后,发出族内通告,周兴永才能派人前来接收,不然就会被视为攻击侵犯嫡系,是会被处以最严厉惩罚的。
不过周兴永心中并没有把这个规定放在眼里,周云只是一个不能修炼的废物,而他却是周家第一天才,就算他强抢,家族肯定不会说什么,最多无伤大雅警告几句。
“周云,你这个废物赶紧给小爷滚出来!你再不出来,别怪小爷动手咯。”
“给你三息时间,再不出来,我们就闯进去,到时候你可别喊疼。”
……
吴财和代清扯起了嗓子,在承德苑门前大喊大叫,两人仗着周兴永是周家第一天才,言语不乏对周云进行极大的侮辱,大为不敬,完全没有的把周云当作一个周家嫡系子弟来看待。
“不跟这废物这么废话了,反正期限时间已经到了,我们直接闯进去,把周云那废物丢出承德苑,不然等一下主子就到了,看到我们还没把事情办好就不好了。”
吴财和代清两人决定直接强闯,因为承德苑的外墙壁足足有四米之高,所以他们只能破门。
就在吴财和代清两人正要破门而入的时候,一块巨大的石头从院子里面抛出,刚好落在他们身前,砸起一个大坑,扬起大片灰尘。
两人被抛出来的巨石吓了一跳,赶紧退开。
“这巨石起码有两千斤吧,要把它从四米的围墙里面抛出来起码要士境三重的力量才行,不是说周云是不能修炼的废物吗?难道院子里面还有其他人?”
吴财和代清打量了一下这足有两千斤的巨石,心中不由得大吃一惊,要是承德苑里面有一个士境三重以上的武者,他们俩实力只有士境二重,两人加起来都不是一个士境三重的对手啊。
这样想赶周云出去,那根本不可能,到时候周兴永一到,肯定会大发雷霆。
本来两人还想借此机会好好的在周兴永面前表现,前往承德苑之前,两人还拍胸保证完成任务呢。
现在该怎么办!闯还是不闯?
正当吴财代清两人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承德苑的大门打开了,周云从里面走了出来,他身穿一件苍紫色劲装,腰间绑着一根鸦青色蛛纹带,一头乌黑长发,剑眉星目,气宇轩昂,英气逼人。
唯一不足的就是他的身板有些瘦弱,不经过帝戒对他身体的改造,比十天前的他已经好很多了,不再是给人一种弱不禁风的感觉,而是充满力量。
“怎么?周兴永想要我的承德苑,不亲自过来么?”
周云逼视着吴财代清两人,他父亲生前毕竟是周家位高权重之人,加上他穿越过来前,是一个散打高手,眼神除了有上位者的威势之外还有一股锐气,吴财代清两人被周云这一逼视,心头一慌,不知道如何回答。
吴财胆子大些,缓过神来,想起自己的主子是周家第一天才,这周云只是一个不能修炼的废物,而且自己是士境二重武者,周云连士境一重都没有,自己干嘛怕他。
想到这里,吴财挺了挺腰杆,鼻孔朝天,又手插腰,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
“哼,你算什么东西!用得着我家主子亲自过来么,小爷我一人就能摆平你,你要是识相的,就赶紧滚出承德苑,不要挡了小爷的道,不然的话,嘿嘿,我不介意让你尝尝我砂锅大的拳头!”
吴财亮出了他的大拳头,虽然没有砂锅大,但是也挺大的了,他故意清了清嗓子,向里面大喊道:“里面的朋友,小的叫吴财,我主子是族内第一天才周兴永少爷,还请个方便,不要妨碍小的办事。”
“呵呵,好一个狗仗人势。别喊了,里面没人。想进去?可以,先过我这一关。”
周云站在大门前,冷冷的看着吴财和代清两人。
“哟,里面既然没人!那就好办多了。看你是不吃敬酒吃罚酒咯!小爷今天就让你知道,没本事,就不要螳螂挡车。”
吴财撸高了袖子,冲着周云就是一个右直拳。做为晋入士境二重多年的武者,吴财这一拳力量挺大的,虎虎生威。
要是十天前,周云可能还会被这一拳打倒,但是现在嘛。
“我倒是要看看,是谁螳螂挡车!”
周云冷哼一声,同样一个直拳打出,直接和吴财硬碰硬。
代清见状,开口嘲笑道:“哈哈,废物就是废物,敢和财哥硬碰硬,找死!”
话音刚落,只听到咔擦一声。
啊!
一声惨叫,一个人倒退飞起,重重摔到了地上!
“财哥!”
代清目瞪口呆,摔下来的正是吴财,他的右手已经软绵绵垂在身旁,很明显刚才周云和他硬碰硬,一招便把吴财击败并废掉了他的右手!而周云则是纹丝不动,一点受伤的迹象都没有。
不是说周云是不能修炼的废物吗?十天前还差点因为强行引天地元气入体而死掉,十天之后怎么他一招就废掉了吴财的一只手!我是不是在做梦!
代清难以置信的摇了摇头,他真希望是在做梦。
唔,真不错,昨天才成功晋入士境一重,没想到今天就有人给我试刀,看来我虽然只是士境一重,但是力量已经远比士境二重还要强,但是又比士境三重还差些,而且经过帝戒对我身体素质强度大幅度提升后,我的防御也是很强,普通的士境二重对我一点威胁都没有。
有力量的感觉真爽!
周云扭了扭手腕,满意地回味着刚才那一拳,这一拳让他这些日子的郁闷之气一扫而空,他扭头,微笑的看向代清。
代清浑身一哆嗦,他虽然和吴财同样是士境二重,但是实力要比吴财要低一些,吴财都败在周云手中了,那他肯定也不是周云的对手。
看到周云不怀好意的看向他,代清扑通的双膝跪地,猛磕头。
“周云,哦不,周云少爷,您大人有大量,饶过小的吧。想要您的承德苑是周兴永那斯的主意,小的只不过是个狗腿子,您没必要和我这个狗腿子计较,拉低您的身份啊。”
周云看着头都磕出血的代清,他没想到代清身为士境二重武者竟然是个懦夫,没有一点武者的傲气,这样的人,打了还弄脏了自己的手,他厌恶地挥手道:“快滚!”
代清如得大赦,连滚带爬,带着断了一只手臂的吴财就要离开承德苑。
代清没走多远,发现周兴永被一群年轻的周家子弟拥簇而来,他身穿一件鸦青色梭布长衫,腰间绑着一根黄色宝相花纹皮带,头挽了一个发髻,一双俊目带着一丝傲气,身材挺拔,在这群年轻的周家子弟中鹤立鸡群,卓尔不凡。
本为旁系的周兴永,因为在士境六重探脉的时候被检查出是天生一条经脉相通,一跃成为家族内第一天才,地位直追嫡系子弟,他一直窥视着父母双亡,又不能修炼的周云的承德苑,前不久他刚刚突破到士境七重,终于是有底气向家族提出要得到承德苑。
“兴永哥,今天得了承德苑,你一定要和我们多喝几杯啊。”
“是啊,听说这承德苑以前是我们族中一个威望极高的族老故居,后面被家族赐给周云的父亲,周云的父亲既然死了,周云那废物应该要识趣,主动让给我们兴永哥,不要占着茅坑不拉屎,没想到他竟然死皮赖脸赖着不走,真是不知廉耻。”
“对,周云那个废物还真当自己是个东西,要是我不能修炼,早就找根绳子吊死算了。”
“等兴永哥住进承德苑后,身份地位更加高了,成为嫡系子弟指日可待!以后兴永哥可不要忘记我们啊。”
“对对对,以后兴永哥得要多多提携我们这帮兄弟啊。”
……
周兴永听着这群周家子弟的恭维,一脸的神气,这时候他看到代清正扶着吴财走过来。
代清和吴财两人看到周兴永,脸色大变。
“代清,怎么办?我们没有完成任务,怎么向主子交代,你知道主子的性子,恐怕我们俩都逃不过重罚啊。”
代清一想到狂怒的周兴永,身子不由得一阵子哆嗦,他安慰吴财。
“财哥,先别着急,让我想想。”
代清那鼠眼哧溜一转,马上就有主意了,他一把推开吴财,眼泪哗啦啦就流下来了,那种悲伤,好像真的家里死了爹妈一样。
“主子啊!您要为我们做主啊。”
代清一把鼻涕一把泪,扑向周兴永,那悲愤的样子真让人觉得他有得什么大委屈,本来吴财还想骂代清为什么要推开他,一看代清,不笨的他,马上心领神会,啷呛扑向周兴永,学着代清的样子,一样的哭喊。
“主子啊,您一定要为我们做主啊。”
悲戚的哭声,外加一条软绵绵的右臂,甭说有多凄惨了。
周兴永看到吴财和代清一副凄惨的样子回来,马上黑着脸,直瞪着两人。
“我不是让你们去接收承德苑吗?发生了什么事?吴财的手臂怎么断了?”
代清噗通的跪倒在地上,哭诉道:“主子啊,您要为我们做主啊,您派我们俩前来接收承德苑,本来是想对周云那臭小子以礼相待,显示出主子的心胸宽大,没想到周云那臭小子毫不领情,还对我们又踢又打,赶我们出承德苑。平时主子都经常教导属下,对同族之人一定要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不要动不动就拳脚相向,所以任凭周云那臭小子对我们怎么辱骂怎么打我们,我们都没有还手。但是没想到周云气焰非常嚣张,还说主子……”
代清停了下来,战战兢兢看着周兴永,一副不敢说的样子。
周兴永的脸色十分的阴沉,冷喝一声:“他说什么?!”
代清扑倒在地上,一脸气愤的说道:“他说主子就算天赋再高,再厉害,第一天才又怎么样,也不过一个旁系子弟,而他是一个嫡系子弟,要是主子敢出现在他面前,定要让主子跪下磕三个响头,大叫三声爹!”
代清讲完伏在地上,不敢起身,而是稍稍抬了下头,用余光偷瞄了一眼周兴永。
周兴永的脸色已经非常的难看了,旁系子弟身份对他来说绝对是巨大的痛处!只要谁敢提他旁系子弟的身份,他绝对会疯狂的报复。
周云竟然敢公开拿他旁系子弟身份来侮辱他,绝对不能饶恕!
“一个废物也敢这么嚣张!不过就是仗着他老子的功劳罢了,还敢和我们兴永哥比,真是嫌命长了!”
“对!兴永哥,你都做到这个份上了,不必顾虑什么同族之情了,一定要狠狠的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废物!”
周兴永没有出声,倒是他身旁的周家子弟,义愤填膺地跳出来痛骂周云,仿佛周云骂的不是周兴永,而是他们。
吴财这时候赶紧添油加醋。
“对啊。当时属下就是气不过,要和周云那臭小子讨个公道,没料到他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晋入士境一重,成为武者,被他用一块巨石偷袭,猝不及防之下,我的右手断了。主子啊,你可以为我做主啊,周云那臭小子太可恶了!”
代清不由得悄悄的在心中为吴财坚了个大拇指,没想到平时愣头愣脑的,撒起慌来真有板有眼,以假乱真。
“主子啊,当时我很想动手,但是又怕周云来个鱼死网破,把承德苑给破坏掉了,只好先退出来,等主子您来了再做打算。您一定要为我们俩做主啊。”
代清又声泪俱下,向周兴永哭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