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车里坐到清晨,秋夜寒凉,一下车,扑面而来的是晨露湿气,他一身疲惫,揉了揉脸,想着一会儿看见叶笙,应该道个歉,无论再生气,都不应该扣个不贞的帽子给她,是他太偏激了,被愤怒冲昏了头。
他回了家,打开门的时候,叶笙抱着腿蜷缩在地板上,似乎从他离开她就没有挪动过,闭着眼睛,像是睡着了。
他皱了皱眉,走了过去,想抱她回卧室,却触到她滚烫的肌肤,然后去摸她的头,烫的惊人。
他抱着她回卧室,她都没有清醒,只是有些不安的摇着头,弓着腰,更加蜷缩着身子。
然后无力的看了他一眼,嘴里喃喃着什么,他俯下身,才听见,她说:“你竟然不信我。”
他找了一套她的衣服,她却不配合,他语调轻柔的哄着她,“笙笙,伸手,我帮你穿衣服。”
她摇头,揪着他的手臂,还在说:“你不信我。”
“信,我信你,乖,伸手,我帮你穿衣服,我们去医院。”
她不吭声了,只是揪着他的胳膊,把头埋在他的胸前,不安的蹭着。
最后他只能强行把衣服给她换上,扯疼了她,她趴在他怀里呜呜的哭了起来。
最后把她抱上副驾驶座上,系好安全带的时候,她还是揪着她问,“你信不信我?信不信?”
他抬手触了一下她的脸,再一次重复,“信,我信你。”
她这才松开他,松了一口气,歪着头,靠在了椅背上,像是昏睡了过去。
挂了急诊,医生帮她量了体温,立马给她打了一针,然后才回头数落他,“你这丈夫是怎么当的,高烧四十度现在才送来,非要等出事才要后悔呀!年轻人,一点都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莫连城只是沉默的听完,然后点了点头,说:“下次不会了。”
女医生又数落了他一会儿,他只是垂着头,默默的听。
打了一针,又挂了点滴,她大概是脑袋烧断片了,一直昏睡,直到挂了两瓶水,才慢慢的睁开眼,却是怔了好久,才缓缓的转了转眼珠,看见莫连城,沉默的别过了眼,像是在赌气。
莫连城好脾气的问她,“要不要喝水?饿了吗?我帮你去买点吃的?”
叶笙将头扭的更狠了,咬着下唇,不说话。
莫连城叫了一个看护,让她盯着,然后下楼去买早餐。
护士过来换吊瓶的时候,看见她醒了,就笑着问了她一句,“醒了?感觉怎么样?”
叶笙摇了摇头,护士又兀自说着,“早上你先生可是吓的不轻,那么一个大男人,抱着你,手都是哆嗦的,今天还是我们主任值班,把你先生骂的呦,我们都觉得不好意思,你先生竟然都没有生气。”说完,觉得好笑似的,嗤嗤的笑了起来。
叶笙瞪着眼看她,仿佛是不相信她说的话,护士只当她是感动,就又笑了笑,“回来好好哄一哄,他从早上送你过来,一口水也没喝,早餐大概都没吃呢吧!”
护士走了,叶笙还有些愣,昨夜的他那么狠厉,甩的她七荤八素,膝盖到现在还有些微微的疼。
他不是怀疑她婚内不贞吗?护士说的,仿佛是另外一个人似的,怎么都不像是莫连城。
莫连城很快就上了楼,手里提了好几份早餐,放了餐桌,问她:“想吃哪一个?”
她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才偏着头看了看早餐,说:“白粥吧!”
或许是高烧的缘故,嗓子发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