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公寓楼,莫连城就有些后悔,后悔自己的不由分说不问情由。
可是他没有回去,只是坐进车里,仰面躺在椅背上,然后点了一支烟,无声的抽着。
中控台上放着一个小型的水晶烟灰缸,他把烟灰慢慢的抖落,静静地看着红色的光点在指尖渐渐熄灭,然后又点了一支,直到空气里充满尼古丁的味道,他才开了车窗,让气味慢慢的散出去。
叶笙在洗手间给她打电话的时候,他正在开会,手机放在助理那里,因为是很重要的会,助理自作主张没有把电话给他,好在没多久会议就结束了,助理才过来汇报,他当下就发了火,她说过不让他去接,却忽然打电话给他,他不知道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回过去电话,却已经关机,最后他打电话给公寓楼的保安处,问他二十三层的灯是不是亮着。
得到否定的答案,他开着车去了天上人间,并不太远,晚上的路况很好,十分钟就赶到了,他不知道她是不是已经走了,还是上楼看了一眼。
狭长的走廊,悄无人声,只有两个人相互拥抱的画面,他站在很远的楼梯口处,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只觉得胸腔里的情绪在极速的膨胀着,几乎要爆炸了。
他从没有过这样的感觉,愤怒的想要杀人。
后来他开着车跟着两个人走,偏僻的小道,前面的车走的很慢,绕了很大一圈之后,停在了凯悦的门口,然后他看着叶笙把迟睿拖出来,在前台开了一间房,然后在里面呆了近两个小时。
那两个小时里,天知道他在想什么,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他想上去把她揪出来,他愤怒的想杀人,可是一想到叶笙在慈善酒会上的看着迟睿的眼神,他就觉得喉咙里像是梗了一快骨头,硬而疼。
在那将近两个小时的时间里,他抽着烟,一支接着一支,尼古丁的苦味一直蔓延到胸腔里去,其实他是不大抽烟的,只是最近,他好像越来越迷恋这种味道。
后来她终于出来,没有衣衫不整,只有淡淡的疲倦,眼神里有明显的哀伤和红肿,她好像是哭过。这样的她,更让他难受。
他了解她是怎样的人,也知道她不会做亵渎婚姻的事情,可那一刻,望着她的眼神,他还是失控了,他咬着牙才没让自己开口,他怕一开口就是伤害她的话,她的神色里慢慢有了害怕,她在害怕什么?
怕他误会?还是怕什么?她似乎总是很怕他,每次他绷着脸的时候她都会露出这样的神情,害怕,小心翼翼,然后会放下身段去讨好,起初他还觉得开心,可后来就变成了苦涩,她把他当什么人啊?有时候明明不是她的错,她怎么就只学会忍气吞声了呢!他有时候宁愿她跳起来骂他,甚至无理取闹都可以,可是没有,什么都没有,有的只是沉默和小心。
她总是很小心,不像妻子,像是家里的小保姆。
只是最近她才变得好一点,会笑,会撒娇,偶尔横他一眼,指责他对什么都漠不关心。
他还觉得欢喜,可一瞬间,一切又回了原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