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父亲执意离开洪州府避世绝非一时兴起,而离开洪州府不久他便病逝,死时看不出任何异样,却在临终前让她三年后重返洪州府除妖并取回信札。不敢违背父亲遗嘱,她为其守孝三年方才回转。
翻看手中的那本《天机》,记载着却是一些年代久远、无关紧要的历史事件,简单翻了两页沈晴便再无心继续阅读,将书与信札放入青布包内,简单收拾好行装出发了。
沈晴在晨露中徐徐前行,一只白雀自她的头顶飞过。看着翱翔的鸟儿,她的心情也豁达了许多。
没有片刻停留,也不知走了多久,只是觉得日头有些毒了,肚子也不听话的叫了,她方才察觉自己已经走了一个上午。
严煜在沈晴离开衙门后也决定找钱无缺为表妹报仇,戴维原想多留他几日,但见他去已坚决便也没加阻拦。
沈晴四下寻了圈,看到了远方有处房舍,便加快步子朝着那房舍走去。
离房舍丈许时,她的步子不由缓了下来。只见房舍四周飘着一层薄薄的雾气,一步跨入雾中眼前的事物却越发的清晰了。再转头时那雾气已然尽散,仿若从未出现过一般。
再看眼前这栋房舍,虽老旧却不破败,虽是枯木茅草搭建却十分牢固整洁。
房子的四边同样用茅草围成了一个围栏,坐下时刚过腰际。
屋前一侧挂着的帷慢上写了一个斗大的“茶”字,这分明就是一个简陋的茶棚。
棚前左边又支了两口锅,一口锅上叠着七八层笼屉,一口锅里正顿着肉,浓香扑鼻却也是带着几分腥气。锅旁放着的炉子上烧着开水,发出“吱吱”地响声。
一个妇人慌忙地从茶屋里跑出来,拎起水壶放到茶棚前的一张旧木桌上,一抬眼便伸手就招呼起刚好经过的沈晴。
“姑娘进来歇歇脚,这里离县城还有一天的路程呢。”妇人拉着沈晴的胳膊往里拽,玫红色的粗布短卦下面是件青色长裙,已经洗得有些泛白了,而她的眼睛一直盯着沈晴腰间的紫玉葫芦。
这紫玉葫芦乃是用千年古玉所制,其自身的的日月精华自不必说,但说葫芦里戴瑛纯净的元神。要知道纯净的元神可是要比妖怪的内丹更滋补,更有助于修行。最可贵的是纯净的元神世间罕有,需要成妖者有绝对干净的心境,若吃了这样的元神,可以少修练个几百年。
沈晴看到这妇人的目光一直盯着她的腰,心里有些疑惑,但她并没有反抗,任凭她拉着坐在了屋外离炉火最远的那张桌几,看着她熟练的倒着茶。
倒完茶后那妇人退去,背对着沈晴站在灶台旁忙碌了起来,只见她动作娴熟利落、井井有条。然而,她若真是一位日日饱受风霜的女子,为何又有着和她身份毫不相称的白皙皮肤?
沈晴看着那壶刚泡的茶,并没有急着喝,只是看了一眼茶杯,便抬起头四下打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