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敏趟在折叠躺椅上,助理姚芹帮她洗头发及深层洁面护理,好的妆扮不能全面依靠化妆品的质地,当然也要看化妆师技艺和次序的章程。一套完美的婚纱照,摄影师技术固然很重要,但是凸显人物特点的照片,还是要取决于人物的特写。
至于背景和造型风格等等......只是在适合照片本人的特质拟定的,还有就是后期美工的特效处理,最终成像出最理想最满意的效果。
闫敏换了张椅子,佳慧帮她吹干了头发,让服装部的同事去更衣室帮闫敏换之前选定好的婚纱。康勇到挺简单,自己草草洗了洗,新郎妆嘛本来也简单,助理给他梳理着发型。
不多时闫敏盛装从更衣室出来了,负责服装的女宾仪簇拥尾随着她,显得很庄重而高雅。闫敏就像一只高贵的白天鹅来到了化妆间。
康勇就坐在镜子前,第一眼就在镜子里看到了她,忙回头喜笑颜开的说:“哎呀!这是谁家的新娘啊?是不是走错门了啊?”佳慧连忙站起来也俏皮的说:“哈哈哈,若真是进错房间了,指不定谁在哭呢?说真的我这职业吧,新娘看的就像走马观花似的,不过闫敏呀你今天真的是格外的漂亮。”
这句话貌似恭维,可康勇心里美的能开出花儿,望着闫敏那个幸福劲儿就甭提了。这套婚纱的设计虽然不算是最新颖的,可穿在闫敏的身上,足以衬托款式的匠心独具。一双过肘的长筒缎面手套,分别绣着水银色压印的并蹄莲,莲花上镶嵌的珍钻(仿制的钻石)闪闪发光。
胸前那只水银色的丹凤,在洁白色的婚纱上意欲腾飞,乳峰上的凤首,正对着一轮朝阳,朝阳镶嵌在那薄如蝉翼的罗纱绣制的祥云里,胸脯润似脂膏的如雪肌肤被罗纱幔裹,围裹至腋下和臂弯上的长筒手套平行接连。把整个胸膛凸显的婀娜多姿,千娇百媚。
两只扇形的展翼环抱着腰肢,翎羽下交错的三条凤尾从胯部盘绕到膝弯。尾翼下升腾的祥云和蓬松裙摆毗连,下摆绣着双层的丝绒叠置花团,花团分大小两种比例均衡的把裙边口铺满。整条珍钻的丹凤图在罗沙绘制的祥云里活灵活现。每一朵薄纱祥云里,都锦绣着一簇笔杆长短的真丝飘带。走起路来那薄纱就像浮游的白云,那一簇簇飘带迎风飘逸而摇曳。
闫敏穿上婚纱后,整个状态都彰显的雍容华贵,衬托的雅致更是落落大方。
女宾捧着裙口后下摆簇拥着闫敏,就像众星捧月一般款款的来到化妆间,心潮的浪花升腾的此起彼伏,激动不已,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一直抿着嘴笑。
佳慧等众人把婚纱的裙摆收拾好,让闫敏坐下准备发型的打理和化妆的修饰......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梁蓉驾驶着程锦辉的车总算开出了市区,心里原本就不痛快,意料之外的是闫启庆竟然醉的不省人事,加上一路拥堵的车辆把她的心堵的透不过气来。到了郊外道路和视野空旷了许多,心里也渐渐平顺了一些。在绕城快速路大约行驶半个多小时的路程,来到了程锦辉的工程实施地段,程锦辉要检阅一下工程的进度和残局,就半路下车了,推开车门准备下车说:“姐路上小心点,我回头打车赶回去。”
“嗯,不急的......工程重要,别再马虎了,监理验收这一块你就别操心了,做什么事都要一步一步来知道吗?急不得的,别像当初干爹那样被人坑了都不知道。”
“好的姐,我记住了,这回吧不就是树苗紧张嘛,我就没多考虑,觉得价格合适就打过去了预付款,谁能想到呢是个骗局。出去这几天我在实地都摸清楚了,唉!就当吃一堑长一智吧。好了姐你们回去吧。”
“嗯,有事随时联系我,这次的意外别给干爹干妈说知道吗?”“这个我清楚的,那就这样吧。”程锦辉关上了车门徒步向附近的工地而去。
既然近在咫尺了,那为啥不直接把车开进去多有派头呀?
这不是特殊情况嘛,被工人窥探到是女司机多有不便,再者以来开着车到现场,人还没下来远远就看到老板的车了,工作的积极度是有水分的。
而反之呢?一个人悄无声息的更能觉察工人的一个状态。可能多数的承包商,把车远远地停在隐蔽处也曾用过此小伎俩吧?
梁蓉驱车赶往锦辉办公楼的方向,没开出多远,在一处临建拆迁旧址岔路口下了道。停稳车子后,扭过头看了一眼闫启庆,闫启庆斜躺着身躯熟睡着。梁蓉下意识的向周围观察了一下,确定四下无人后把前后车窗都打开了一条缝隙,酒味太浓了循环一下新鲜的空气。
梁蓉轻声喊了一下闫启庆,并没有回应。就稍微提高点声音连续喊了几声,闫启庆唔囔了一声,声音明显显得有些嘶哑,可能是喝酒过量口渴导致的原因吧。
闫启庆倒下头枕着胳膊完全没有醒来的迹象,呼呼呼的喘着鼻鼾声。梁蓉解开安全带,轻轻打开车门抠开了车尾的行李箱后仓按钮,下了车转到车后掀开后仓盖,拿出两瓶矿泉水。
电动按钮打开的后仓盖,没有太大的响声,可合上仓盖需要有一定的压力惯性才能锁上。当然施加一些力气也能按住,可平时生活中极少数人这么做,几乎都是顺手一甩‘砰’的一声锁上的。
梁蓉手里拿着水,就把仓盖顺势向下甩了一下,‘砰’的这一声把熟睡的闫启庆惊醒了。
他迷迷糊糊的揉了揉眼睛坐了起来,看车里就自己一个人,有点小小的忧虑。什么声音砰的一下?看到车窗外有个人影,依稀想起来中午就餐的过程。
这人影不像是锦辉呀,没等他细想车前门开了,梁蓉的后背侧旋了一下钻进了车里带上了门。闫启庆就觉得胸口有东西往上撞,心说不好...迅速的拉开车后门头探了出去。
这一举动吓了梁蓉一激灵,自己刚刚坐下,还没坐稳后门就开了忙回头看。
只见闫启庆趴在后排座上,脑袋在车外呕吐。就急忙把水放下,下车拉开另一侧的车门,先伸进去一条腿,紧接着上半身也钻了进去。
梁蓉两只手在闫启庆的后背推拿轻捶了几下说:“这就逞强的下场,知道我要来还故意把自己灌醉,这会儿难受了吧?”
闫启庆听到声音方知车外的人影原来是梁蓉,心里实在是难受就没回话,断断续续的呕吐。
梁蓉继续说:“你这是为何呀?我都放下了认命了,你咋就这么固执呢?好点没?”说着梁蓉伸手拿过来一瓶水,拧开瓶盖交到闫启庆的手里。
闫启庆接过水昂起头反复漱了漱口,抬起身没敢直视梁蓉坐了下来,喝了几口水问了句:“锦辉他人呢?”
梁蓉见他清醒了,把车外的一条腿缩了进来顺手带上了车后门,坐在闫启庆身旁望着他。一时不知该怎么开口,岁月的轨迹让一个翩翩少年在年轮中不复存在,此刻只剩下沧桑的辙痕......往昔即使从未淡忘,时至如今又该当如何?彼此甚多的交错变迁,已不再是当初的清纯旧颜。情感曲奇的纠缠,一直以来坚强已经成为习惯,若有或许或者可能的选择,也不至于扛下沉重的负担。
现在闫启庆就在她眼前,却觉得是那么的陌生,而又是那么的遥远。。。。。。。
闫启庆问程锦辉的去向,见梁蓉迟迟没作答,不由得转了一下脸。直视了梁蓉一眼,四目对望,看到梁蓉的眼睑一串泪珠涌出,止不住的流过脸颊,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滴滴坠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