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被梁蓉紧紧地抱着,闫启庆差点没站稳,趔趄了一下,忙抬手扶着梁蓉的脊背。
“你当初为什么不说清楚,你把我想成什么人啦?我怎么可能会做那种事......呜呜呜...我恨你......,那些天每到夜里,我翻看着自己写下的日记,字里行间都想着你,心里读一句就掉一串眼泪。呜呜呜.......看到某个月的某天最开心的记忆时,我却哭出了声......我抓着日记本恨不能一下子能回到过去,你到底在哪里?为什么丢下我?一幕一幕就在我眼前,可我却抓不到你。梦里梦到你欢笑着牵着我的手,惊醒后一直流泪到天明。我想到过去死,摆脱这可怕的厄运,可我想见你一面,哪怕只是远远地看一眼,可就是找不到你......慢慢的我就向命运低头了,把你送给我的礼物和日记全都烧了。我要重新活着,可始终还是不能忘记你......”
闫启庆的内心已经麻木了好多年,对当年的那段情感在萌芽时就已枯萎。改革春风刚刚吹过的年代,就算有媒妁之言,没结婚前绝大多数情侣还是要循规蹈矩,安分守己。更何况她们彼此只是爱慕有好感,处于一个朦胧状态。还没有来得及找媒婆提亲确定关系,就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了岔乱。
这种事换做旁人可能会呵呵一笑了之,可偏偏她两个都是痴情的种子。没来得及解释就成了分飞燕。
闫启庆知道自己的身份,虽然梁蓉二十大几的大龄剩女了,可依然是青春靓丽,端庄秀气。能有幸相遇已经是飞来的艳福,可此时拥在怀里真实的感觉,比及观望的感受是不一样的。这种奇妙的悸动是从来没有过的,就犹如隆冬腊梅新枝的蓓蕾,又仿佛似枯木逢春后蠢蠢欲动的新芽。耳畔那一声声哭诉,平静的心湖彻底紊乱了,荡漾起圈圈涟漪,汹涌了层层波澜。
两只手试探性的在梁蓉的后背抚摸了一下,感应触碰到胸腔的起伏,顷刻间加剧了心跳的速度......是情非得已还是情不自禁?
一声“抱紧我......”夹带着颤抖的喘息......
“我等这一天很久了......。”........
闫启庆就觉得怀里的梁蓉像一条逶迤的花莽蛇,紧紧的缠绕着自己,透不过气......头顶、脖颈、像电流袭击般放射到脊梁,抖擞着:“...不...不可以......”
“庆...我不后悔......我......准备好了......”
.............
在回去的路上,车速很慢俩人都默不作声,闫启庆握着方向盘的手始终在颤抖着,梁蓉左手揪着旅行包的背带,右手抓着车门把手,头贴在臂弯上向车窗外望着。
冲动是魔鬼,这话一点没错,闫启庆内心谴责着自己,悔恨不应当让不该发生的事继续。可更后悔不已的,也是最最不敢面对的是,梁蓉竟然还守身如玉。
是惊喜还是吃惊?事实胜于雄辩让闫启庆无比的尴尬,追悔在无尽的痛苦深渊。
疑云虽散去了,可又添阴霾。私欲的占有是自己承担不起的,也已经无法挽回。越想越觉得愧疚,恨自己悔不当初.......
行驶到林场驻地的路口车停了下来,“蓉儿......我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真的好后悔当初真的不应该.....”闫启庆的声音很嘶哑,咳了一下拉住梁蓉的手问道:“你打算今后怎么办呀?”
梁蓉把头扭了过来,表情故作悠然镇静的说:“其实你不必自责,是我自己做出的决定,不需要你承担什么,爱一个人未必要拥有不是嘛?”
“可这并不值得,我不配......真的不配,你怎么这么傻?为什么不为自己的将来去选择?你这样会让我一辈子承受着负罪感你知道吗?”
“说实话我也不知道刚刚怎么了,心里就不受控制了,就觉得是一种久违的期盼,或许这就是命运的抉择吧!好了走吧,不知道还能否再有相逢的机会?今天的事我不后悔,我会永记得......永远记得我们还有当初。”
聚首欣喜,离别悲戚,或许这一次挥手后再没有相见的时日。
秋分瑟瑟落叶婆娑,是风的遣眷还是树已无力挽留?
闫启庆自当初放手梁蓉之后,就觉得自己做了一个长长的梦,今天仿佛豁然惊醒。
这一次的离别下一个梦醒时分还会有吗?可现在没资格向她承诺什么,只希望她今后的生活幸福美好,心里才会好受一点吧。
闫启庆突然想到了什么:“先等等,我一会儿就来。”说着打开车门就跑向驻地,没跑出去几步,又折了回来,启动了车调头开往了林场的住所。
这时已是午后光景,工人应该在午睡,就算被看到自己的车里有个女人,闫启庆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梁蓉欲言又止的看着他,看他情形有很重要的事要做,林场这条路还算平顺,路两旁对称的种植了冬青叶,大约每十米就有一丛高度一米左右修剪的柏树丛,方形的球形的交替点缀着。冬青的外围是两米来高的榆钱树,行距和株距种植的很整齐,榆钱树下的草地上盛开的有紫色杏黄色还有白色的的野花。在榆钱树的后面是茂盛的参天白杨,杨树枝杈恰巧接壤对面,把林场的小路遮蔽成一个天然的凉棚。
梁蓉看着车窗外的林木,远看不觉得特别,真正身在其中了,就觉得来到了世外桃源,这小山坡里还有如此的景色,真是意料之外。
台里定期休假去外地旅游,这里也美不胜收呀,越看越觉得美,只可惜太偏僻了。不多时来到驻地,闫启庆告诉梁蓉稍等片刻,就下了车回到自己的那片房子。
来到门前打开锁反扣上房门后,闫启庆来到房间里面的套间,在套间里拉开一个很陈旧的老衣柜,在一堆破衣物下捧出一只箱子。
箱子有锈斑金属封的边角,大约五十公分见方。箱子上的铜锁头没上锁,只是虚掩的扣在上面。闫启庆掀开箱子,映入眼帘的是一鼎香炉,和两束胳膊粗状的竹柬。闫启庆拿起香炉看了看,香炉里面自己存了一些古币,就把古币倒在了箱子内,古币碰撞到香炉的盏托叮当直响。顺手从箱子里抓起盏托放在旁边,又把两捆竹柬拿了出来。盖上箱子后,一只手抱着两捆竹柬,另一只手提着香炉和盏托转身向外屋的房门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