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门被轻轻叩响,外面是两个人,一个身材颀长,面容矜贵的男子,另外一个气质与他相似的女孩儿。
但是令蔷薇颇诧异的是,那人向公子打招呼,称呼是“德古拉”。公子朝他微微颔首“德罗维奇公爵。”蔷薇大抵听过这个名字,Cappadocians家族唯一一个与德古拉同姓弗拉德的公爵,女孩是没见过的。
许是瞧明了蔷薇的意思“舍妹,江亦。”恍然想起那个甚少有人提起,自幼养在东方的公爵小姐应是这个了。许是环境影响人的相貌,江亦生着黑发黑瞳,一个贵族生生养出了大家闺秀的气质,姿态娉娉婷婷,未绛的唇敛起了尖牙,眸中除了温润的笑意,还有深不见底的冷漠,蔷薇猜,她是知道自己身份的。
公爵一手捧着一只纸鸢,桃花眼弯了弯,揉了揉蔷薇的头
“啧,小姑娘真可爱。”
蔷薇眼睛睁得大大的,显得有些茫然,公子颇不爽,眯了眯眼。德罗维奇倒颇不在意,理了理发冠“趁着太阳还明些,先去拾月溪的游春宴,放个风筝就回去。”
而后,四人朝沈府的南面去了。
沈府后院儿的池塘凿的暗渠连着拾月溪,淮城的传统便是上巳节春祭都在拾月溪开办,倒不是因为这名儿的意思有多美,是这儿的景太醉人了。不论什么时辰,水面上总是一层似浓又淡,若迷若透的雾霭,烟柳拂堤扫水颇具仙气儿,不植过艳的花儿,几株月季恰到好处。
溪畔的楼阁水榭早早收拾好,两个女孩儿自然有不少好奇和悄悄话,很快就丢下了公子和德罗维奇溜到水榭里瞧纸鸢了。江亦脸上也挂着明媚的笑,一双杏眼弯做月牙状,眼尾泛着轻薄的红色煞是好看。
“蠢东西,放风筝啦”猝不及防公子捏了捏蔷薇的脸儿。
“知道啦,”蔷薇戳了戳公子的腰“你把风筝先拿上”
也不等公子说话,就跳下了竹椅跑了。也没等公爵反应过来,江亦把风筝往兄长手里一塞,提着裙子一路小跑跟了过去。
公子:????我不就捏了一下她的脸,怎么就跑了/反思
公爵:????我啥都没做我妹儿就跑了???/蒙圈儿/
公子与德罗维奇一人手里一只风筝,在踏青游春的人中不免令人侧目。
小半个时辰过去了还不见人,刚踏进门槛,就见女孩儿一人一碟渍了糖的草莓,一人一碟蘸了乳酪的桃花酥。
“阿亦阿亦,卡列宁男爵超好看!!!!”
“还有还有,魏府的二公子刚行弱冠礼,那模样也生的极好!”
公子:小东西什么时候见过卡列宁???后一句话什么意思是要把我养了一百多年的花儿骗走???
公爵:我家阿亦怎么知道魏二的???我不觉得卡列宁好看啊。
自然是瞧见两人了,没等公子开口,蔷薇便塞了块儿桃花酥到他嘴里“嘻嘻一不小心就忘啦走啦走啦放风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