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早晨,第一缕阳光照在月牙山上,霞光万里,生机勃勃。一只老公鸡从鸡圈中蹦了出来,仰头看了一眼山尖的朝阳,便扑腾着翅膀,扯着嗓子就是一声长鸣。顿时,整个月牙村回响着它明亮悦耳的声音:喔,喔,喔……
一个小木屋的门被慢慢推开,走出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头,他看了看不远处山石上盘坐的少年,抚摸着花白的胡须微微一叹。他这个孙儿月禅哪都好,勤快、能吃苦、脾气好,就是好奇心太强,总爱去折腾一些不切实际的东西。月禅是他从雪地里捡来的,没爹没娘,可却是比那些在父母呵护下长大的孩子更加懂事孝顺,乡里邻居见了无不称赞一二。
“月老,你今儿可起的真早,瞧你那孙儿,又在那练功了啊!”
隔壁的孙老头这时也推门走了出来,一大早的手里就托着个旱烟袋来到月老头的身边,一边扑嗒扑嗒地吸着,一边笑道。
“可不是吗。这孩子,总是幻想着自己能练出神功。你说说,那些都是说书先生嘴里骗钱的故事而已,怎么可能当真?哎,可是这孩子就是执着,怎么劝也不听……”月老头眯着眼睛看了看远处的月禅,无奈地摇头叹气。
“我说月老,这也不能怪他。你说这村里的青年都不在这里,也没人跟他玩,可不得靠这些打发时间么?你还别说,说不定哪天真让他练成了,咱们村就出一个神仙了……”孙老头吐出一口长长的烟圈,意味深长地笑道。
“哎,都是我这老头子连累了他啊。”月老头的脸暗淡下来:“这孩子就是放心不下我这把老骨头,这才留在山上,不肯出去闯荡的的。要不然,他也不用在这里受这份孤独了……”
“爷爷,瞧你说的,我在这里才不孤独了!”
不知何时,少年月禅却是停止了练功,正擦着汗水走过来。也许是听到了两个老头的对话,展颜一笑,露出春风般的笑脸:“爷爷,一起玩的小伙伴们虽然都出去闯荡了,但是这里还有很多好玩的东西啊。我喜欢这里的生活,喜欢这里的山山水水,喜欢这里的人,自然就不觉得孤独了……”
“不信你看看我这样子,像是孤独的人吗?”月禅说着,吐着舌头扮了个鬼脸,嘻嘻笑道。
“你这孩子……”两个老头也是忍俊不禁,被他逗得一笑。
“好了,你们慢慢聊,我去打水梳洗做饭去了。孙爷爷,你稍微等一等,我这边梳洗完毕,就去给你那边打水啊……”月禅一边说着,一边挑起屋前的两个木桶,往溪水边走去。
“嗯,好好好,不急,不急……”孙老头看着月禅的背影,喜笑颜开:“这孩子,我真是越看越喜欢。我说月老啊,或许这孩子说的对,不管他在哪里,只要他开心就好,开心就好……”
“这倒是!”月老头点了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不过我担心的是,这村里的青年男女都出去闯荡了,留下咱们一群糟老头子。你看这娃娃年纪也不小了,可去哪里寻一个中意的闺女。哎,难啊,难啊……”
“你啊,就不要过于操心了。常言道儿孙自有儿孙福,我看月禅如此能干的孩子,自然能找到他应有的福分。你就不要想太多,说起来咱们老哥俩可是好几天没下棋了,怎么,摆一盘?”
“说的是,我这把老骨头已经是帮不上他什么忙,一切看他自己的造化了。”月老头抚摸着胡须,无奈地摇了摇头:“且罢,下棋,下棋……”
……
吃过早饭,月禅便背上背篓,拿着斧子往山上走去。几乎每隔几天,他便会上山砍一次柴,这些柴不但供自己家烧火做饭,还经常送一些给孙老头那样体力不济的老邻居。时不时的,更是背上几捆,拿到镇上换些闲钱,购置家用。
古人常说,靠山吃山靠水吃水,这话还真是不错。这山上除了木柴之外,还有各种野果,香菇,药材,山鸡野兔等等……因此,月禅有事没事便往上面跑。他的脚步,几乎踏遍了周围的每一个角落。
和往常一样,月禅擦了擦脸上微微冒出的汗水,找了一颗早已干枯的大树,挥着斧子便砍了起来。砍着砍着,突然看见不远处草丛一阵响动,一只肥墩墩的大白兔正一窜而过。月禅见了,顿时眼前一亮,心想要是给它逮住,今晚上便能好好跟着爷爷打打牙祭了,放下斧子便追了过去。
这常在山里跑的孩子体力本就极好,再加上月禅每日练功吐纳,虽然没有练出神功,却让他的体力更加矫健了几分。别看他长得清瘦清瘦的,在山中奔跑起来,却是如鱼得水,比野猴子还灵活。不过这大白兔也不是那样好捉的,别看它腿短,跑起来也是不甘下风。再加上它一个劲往荆棘草丛中钻,给月禅增添了不少的难度。
一来二去,也不知道追了多久,这边月禅已经累的气喘吁吁了,那大白兔却依旧速度不减。眼见它钻进一个很大的刺丛,月禅凭着声音绕过去一看,哪里还有大白兔的踪影?四顾一看,这才发现自己已经追的很远很远,到了一个自己以前从未来过的地方。
月禅擦了擦脸上的汗水,毕竟追了这么久,还是有些不甘心。听那兔子的脚步声来看,似乎并没有跑远,一定是躲在周围的某个地方。想到此处,再次仔细地四处搜寻起来。找了一会,突然发现不远处有一个不大的洞口,走近探头一看,果然见那大白兔缩成一团,瑟瑟发抖地躲在深处。
“你这死兔子,可是把我给累死了!嘿嘿,你以为躲在里面,我就抓不到你了么……”
月禅观察了一下,这个洞口虽小,却还是能容得一个人通过的。都追了这么久,却是怎么也不甘心就放过这只大白兔的,看了看里面似乎没有蛇虫,邪笑一声,探身钻了进去。
洞口虽小,里面却比较宽敞,就是光线太过昏暗,月禅勉强能够看清兔子的位置。正待悄悄走过去来个措手不及,那兔子却早已经发现他的意图,撒脚便跑。偷袭不成,只有追击了,一人一兔,顿时在幽暗的洞中再次追逐起来。
“哎哟!”月禅虽然视力还算不错,但是他一双眼睛紧紧盯在兔子身上,哪里有时间去注意脚下。不小心被黑暗中的藤蔓一带,整个人跌倒在了地上。那大白兔见状,似乎觉得是个机会,摆着尾巴便钻出了洞口,消失不见。
“我去,这到嘴的美味,就这般溜走了,可恨……”月婵一脸沮丧地站起来,发现手上被石头划了一个口子,正留着血。山中男儿,对这点伤口倒是毫不在意,正待扯点杂草稍微包扎一下,可是等他低头一看,却是呆住了。
月禅一低头,就看见自己脚下竟然隐隐露出一抹金光,不仔细看还真容易忽略。好奇心极强的他顿时忘了身上的伤口,找了根树枝便扒拉起来。
“黄金棍子?”
月禅越扒拉越是惊讶,眼珠子都差点掉了出来。等他将那发光的物体完全扒拉出来之后,却发现这是一个通体发着金灿灿亮光的棍子,茶杯般粗细,高度比他整个人还高出一截。
对于在山中长大的他来说,黄金这东西只在镇里店铺里见过,那一两就够他卖好多捆柴的。再看看眼前这根,估计能有好多斤了吧?饶是月禅不是贪财的人,也被这个遭遇弄得目瞪口呆,心跳不已。
“要是这根棍子全是黄金,那可够我月禅一辈子花了。我倒要看看,是不是真的……”月禅使劲摇了摇头,微微清醒了些,这才伸出双手,将那棍子从地上拿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