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健劝说贾小宝进谷之后杀了七彩和苏广益,七彩和苏广益大惊失色。学徒们都签了生死状,进了蛮荒谷之后生死由天,贾小宝杀了他们那也是白杀,不用付任何责任。
十八院的官宦子弟们人多势众,而且个个都带足了宝器,真杀起来,七彩和苏广益两个人势单力薄、装备落后,根本就不是他们的对手。
贾小宝目光阴冷地扫了七彩和苏广益一下,七彩和苏广益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贾小宝轻蔑一笑,对任健说:“杀他们俩,简直是浪费我的宝器,你知道我那宝器值多少钱吗?”
任健一脸谄笑,“宝爷您的宝器,那肯定都是价值连城,是我考虑不周,杀他们俩确实是浪费了,就暂且饶了这两个蝼蚁的性命吧。”
七彩和苏广益听着贾小宝、任健的话,火冒三丈,可是再大的火气也得压着,他们不是贾小宝的对手,激怒贾小宝只能是死路一条,算了吧,今天到这来是为了考试,不是为了和这种人渣较劲。
一院的学徒验明正身完毕,都放进了蛮荒谷内,开始检查二院,二院有个学徒叫江大洪,弟子拿着手里的花名册,叫道:“江大洪,江大洪,江大洪来没来,再不到就视作弃权啦。”
弟子话音未落,一阵烈马的嘶鸣声传来,紧接着地动山摇,远远望去,一阵烟尘遮天蔽日,席卷而来,风驰电掣一般冲到了谷口。武道团的弟子和杞军士兵纷纷拔出剑、亮出长矛,做好了应战的准备。
“吁!”的一声叫喊,一辆马车停在了谷口,周围的学徒吓得纷纷向后躲闪。
等烟尘散去之后,众人看清了,这是一辆造型诡异的马车,像是一个铁盒子似的封闭起来,没有门窗,周身包裹着铁甲铁片,车轮、车轴、车身,整个马车都是用铁做的,就连拉车的两匹马也全身包裹着铁甲。
“这是什么东西?”弟子和士兵们都很诧异。
这时,马车上的铁盖子打开了,一个胖乎乎的少年露出了头,叫道:“我就是江大洪,武道团二院的学徒。”
弟子眨了眨眼睛,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叫道:“快下车接受检查。”
江大洪下车接受了检查,是江大洪本人无误,弟子做了记录,挥了一下手,示意江大洪可以进入蛮荒谷了。江大洪没有直接进谷,而是翻身钻进了铁甲战车里。
弟子叫道:“喂,你干什么?”
江大洪说:“我进谷考试呀,这铁甲战车是我的宝器。”
“这铁甲战车是宝器?”弟子承认自己孤陋寡闻,还从来没听说过拿战车当宝器的。
弟子觉得这件事有些棘手,立刻跑去向史光胤汇报,史光胤亲自过来,检查了一下江大洪的铁甲战车,说:“嗯,这是宝器,按照规定可以带入谷内。”
在众人惊愕、艳羡、恐惧的目光中,江大洪驾驶着铁甲战车进了蛮荒谷。这铁甲战车全是用精铁打造的,江大洪躲在里面,几乎就是无懈可击,其他学徒怎么和他竞争呀?
贾小宝目瞪口呆,看着江大洪驾驶着铁甲战车进了蛮荒谷,扬长而去。
“娘的,早知道有这种东西,我让我爹给我弄一辆就好了,嗨,失算了,失算了,”贾小宝有些懊恼。
郎晓宁在旁边说:“宝爷,不必懊恼,那铁甲战车只不过是徒有其表的空架子而已,在我看来,它和纸糊的马车没什么两样,轻轻一握,我就能把它捏得粉碎。”
郎晓宁的语气很狂妄,任健撇了撇嘴,说:“浪子,吹牛我可比你厉害,人家那车全身包裹着精铁,你轻轻一捏,就能把那车捏碎了?”
郎晓宁瞪了任健一眼,张开五指,一下子摁住了任健的脑袋,“我先把你的脑袋捏碎了!”
任健就觉得郎晓宁的五根手指就像铁做的似的,把自己的脑袋摁得生疼,似乎要在任健的脑袋上生生摁出五个窟窿似的。
任健伸手去掰郎晓宁的手指,根本就掰不动,任健又使出了老娘们儿的招数,去抠郎晓宁的手指。郎晓宁的手指确实是铁做的,任健把指甲都要抠掉了,郎晓宁的手指却连皮肉都没伤到。
掰也掰不动,抠也抠不开,任健开始向郎晓宁求饶,郎晓宁一副冷血杀手的模样,根本就不理会任健,眼看着任健面色青紫,口吐白沫,脑袋就要被郎晓宁捏碎了。
“算了算了,浪子,把手松开,”贾小宝开口了。
郎晓宁松开了手,饶了任健一条命,任健捂着脑袋,倒在地上起不来了。
贾小宝说:“咱们都是十八院的人,要团结起来,一致对外,浪子,以后别再这样了。”
学徒们一批一批进入了蛮荒谷,为了这次大考,学徒的家长们是豁出了老命、拼光了老本,有的武道世家,把祖祖辈辈传了几百年的宝器都拿了出来,这次学徒考试,也可以说是杞国武道宝器大比拼。
夏侯玄德和史光胤、贾纯儒这些杞国要员坐在山顶上,看着下面的学徒陆续进入蛮荒谷。
夏侯玄德对史光胤说:“大统领,我怎么觉得这次大考有点变味儿了,本来我们要考的是学徒的实力,结果学徒们都带着宝器进去蛮荒谷,比拼实力变成了比拼宝器。”
史光胤说:“君上不必担心,这些学徒虽然带了宝器,但是实力不济的话,带再多的宝器也是白扯。宝器是由人来控制的,就像国家是由人来管理的一样,一个昏庸残暴的人当了国君,就算这个国家再怎么强大,也会衰落,甚至是败亡。”
夏侯玄德想了想,说:“武道之事我是个外行,一切都听从大统领的安排,我们这些门外汉就静悄悄地看着吧。”
学徒们渐渐进入蛮荒谷,快轮到十七院了,七彩和苏广益心急如焚,左右环顾一番,还是不见石正峰的踪影。
七彩心想石正峰你这个艮鳖,比脚后跟还艮,死到哪去了,马上就到咱们进谷了,你还不出来,再不出来就被视为弃考了,三年的努力可就都白费了。(艮鳖:方言,形容为人做事拖拖拉拉,很散漫,与雷厉风行相对)
贾小宝、任健他们也在等着石正峰,在五味楼被石正峰羞辱了一番之后,贾小宝一直怀恨在心,想要干掉石正峰,这次大考就是一个绝佳的机会。
十六院的学徒都进谷了,轮到十七院了,任健对贾小宝说:“宝爷,看来石正峰那小子是真不敢来了。”
贾小宝很是失望很是气愤,“娘的,平时看着挺厉害挺嚣张的,原来是个软骨头,连大考都不敢来了。”
弟子们给七彩、苏广益验明正身完毕,然后拿着花名册喊了一声:“石正峰,石正峰哪去了?”
苏广益急忙凑过去,说道:“老师,石正峰有点急事,一会儿就过来。”
弟子皱起了眉头,冷冷地看了苏广益一眼,“有急事,今天是什么日子不知道吗,这么重要的日子竟然能迟到,就凭他这懒散的态度,就没有资格成为精武士,他算作弃权了。”
弟子拿着毛笔要把石正峰的名字从花名册中勾掉。
“不要啊,”七彩扑过来,一把抓住了弟子的手腕,“老师,再等一等,再等一等,求求你了。”
弟子瞪着七彩,叫道:“你这是在干什么,快松手,再不松手,你就是扰乱考场秩序,连你的考试资格也要剥夺。”
“老师,石正峰他真的是有急事,就请您通融通融吧,”苏广益也过来央求弟子。
弟子气得吹胡子瞪眼,“你们两个小崽子胆子也太大了,统统取消考试资格!”
弟子正在叫嚷,孟公瑾走了过来,“大刘,别生气,石正峰真的是有急事,就请你再稍微等一等,孩子们努力了三年,就是为了今天,请不要剥夺他们的考试资格。”
孟公瑾这个人没什么背景,但是毕竟是武道团的执事,辈分在那摆着,弟子见了他,多多少少还是要给几分薄面的。
弟子对孟公瑾说:“孟哥,不是我不肯通融,武道团有规定,验明正身不到场就视作弃考。后面还有那么多学徒在等着,周围还有那么多围观的百姓,成千上万双眼睛盯着,我不能因为一个学徒坏了规矩。”
史光胤见孟公瑾和弟子在那说个没完没了,便派随从去问一下,怎么回事。随从下山询问一番,回来报告,说:“十七院有个叫石正峰的学徒没到,孟公瑾和验身的大刘在那交涉。”
夏侯玄德皱了一下眉头,“石正峰,是不是那个救了璎珞、很有潜力的小伙子?”
史光胤说:“对,君上,就是我对您说过的那个奇才。”
夏侯玄德说:“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咱们举办这次考试的目的就是选拔人才,不能拘泥于死板的规矩,告诉下面的弟子,等一等。”
随从得了夏侯玄德的命令,跑到山下,告诉大刘,国君有令,等一等这个石正峰。
听到这个消息,所有人都很震惊,这个石正峰到底是何许人也,竟然能让国君亲自开口为他求情。学徒们一个个妒火中烧,对石正峰都充满了憎恨,石正峰一下子就成了人民公敌。
弟子们把七彩、苏广益放进了蛮荒谷,开始为十八院的学徒验明正身。七彩和苏广益在谷口等待着,大约过了一炷香的时间,一声清脆洪亮的叫喊在人群中响起。
“让一让,让一让,都闪开啦,考试要迟到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