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黎茵出了帆船酒店,司机已经等候在了酒店门口。
舒黎茵上了车,但是没有说去哪里,只是闭目靠在座子上。
司机看了一眼后视镜,然后问:“夫人,我们去哪?”
“去非缪那儿。”
“是。”
车子缓缓驶动,然后开向市中心。
很快,汽车在一家私人诊所停下,诊所还亮着灯,舒黎茵下车,迈步走进了诊所。
诊所里面的装潢看起来就十分的不菲,环境优雅,缓缓地播放着法国的民谣。
“非缪。”舒黎茵喊了一句。
很快,从内室里走出一个穿着白大褂,留着利落的短发的女人,保养得当的脸上看不出岁月的痕迹,女人的手里还转着一支签字笔。
“阿茵,你怎么会来这里?”非缪问。
“心情糟糕,来看看你。”
非缪转身就走,“下次再来我就应该收你的费,怎么只有你心情不好的时候你才会来我这?在中国,医生出诊还需要收费呢。”
“那这次呢?”舒黎茵跟在她身后问。
“你!”非缪扭头剜了她一眼,然后恨恨地说,“这次也收,双倍!”
“我没带钱。”
“那你还问!”
舒黎茵跟着非缪走进了诊所地内室,然后坐在躺椅上躺了下来。
“说吧,这次又怎么了?”非缪问她。
“我最近一直在梦见墨年,梦见我们两个地以前,你说我是不是快去见他了?”
“嗯,我觉得是。怎么,两年了,还是没有缓过来?”
“非缪,我没有跟你开玩笑。”
“我也没有跟你开玩笑。阿茵,你看看你,没事你问什么要去招惹顾郗浔?别跟我说因为集团需要接班人。你和墨年当初结婚的时候,你们就已经知道以后有孩子的机率几乎为零。你‘绑架’顾郗浔,根本就是为了自己的私心。而这些,你想让我怎么去治疗你?”非缪黑色的眸子看着舒黎茵,逼的舒黎茵不得不直视这个女人。
“非缪,你一定要这样伤害我们的感情吗?”
“正因为我正视且看中我们之间的感情,也为了不让墨年心寒我才要说。阿茵,你不能再牵扯上一个无辜的孩子了。你别忘记了,你还欠顾郗浔母亲一条人命呢。”
“可是他父亲也欠我一条人命,如果不是他的突然出现,怎么可能会导致我好不容易怀上的孩子流产。那是我和墨年四年的努力!”舒黎茵因为激动,从躺椅上坐了起来。
“可是,他父亲也不知道不是吗?他只是来了解自己妻子的而已。况且,阿茵,你明知道就算他父亲不出现,当年那个孩子也根本保不住。“
“我现在就异常的后悔当年接受了以前那个女孩的心脏,否则我怎么会中途放了他!”
“阿茵,你难道想墨年当初就失去你吗?”
非缪的语气一直是那么平缓的,平缓的让舒黎茵一时间根本不知道怎么回答非缪这个问题。
当年,她患上了心脏病,必须接受换心手术。
也许就是老天命里的安排,从她逃婚私奔开始,一个女孩就这么突兀的走进了她的世界。
她的身份是这个女孩顶替的,她的心脏亦是这个女孩的。
而这些天,舒黎茵对顾郗浔还有祁爰浅所说的一切基本上都是谎言。
而这些谎言编织在一起,真实的让舒黎茵觉得自己就是一个固执强势却是别人所无法理解的人。
舒黎茵有些头痛的皱眉,非缪上前,按住舒黎茵的太阳穴,轻轻地揉着。
“阿茵,想想墨年,真的,别再固执了。SLYM是你和墨年的爱情,但是除去顾郗浔,一定会有别的人比顾郗浔更适合接手这个集团的。”
“非缪,我的心脏出现了问题,没有几个月可以让我活着了。”
“阿茵,怎么会这样?”
“怎么不会呢?我本来就是做的心脏移植活了下来,能活这么多年我很庆幸了。”
非缪不说话,她又能说什么呢?
当初是墨年救了她,她喜欢墨年,三个人都知道,只不过,后来,她退出了。
墨年和舒黎茵的爱情容不下第三个人。
对于舒黎茵,她想,更多的不是嫉妒,而是欣赏。
所以她不想看着舒黎茵因为执念再错下去。
虽然她不认识顾郗浔,但是不论出于何种原因,这个人终究是上一辈子的局外人,无辜者。
“阿茵,如果真的没可能,想想将SLYM散播出去吧。SLYM是你和墨年的爱情,别的人又怎么会理解呢?”
“非缪......”
舒黎茵沉默了下去。
她可以这么对待她的爱情吗?可以这么对待SLYM吗?